“是,自剛剛開始,他們都回了後院,聚在了二皇子住所的周圍,在各房盯著的都撤回去了。”顧擎說著。作為親衛,他們的目的就是護衛主子的安全,但這一次對象特殊,是二皇子,實在不宜發生衝突,就隻能聽之任之,現在他們突然撤退,他當然很是驚訝,所以才會來稟報主子。
顧啟珪倒沒覺得驚奇,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二皇子沐灃之於顧府來說是貴客,但再貴也隻是個客人,哪有客人在主家如此放肆的。主人家待人客氣,可不表示他就願意在你的監視之下,這二皇子倒是懂禮之人。
“我知道了,此事就當做不知道,”顧啟珪吩咐道。
晚膳的時候,朱氏自然是要來看她的寶貝兒子的,今日一整天都沒見到,晚上自然是不能錯過。再說,闔府上下都知道幼子這兩日病的厲害,她當然是要多關心著的。
“娘親,今日爹爹不回來嗎?這麼晚了?”顧啟珪問道。
“顧遠已經回來說了,今日宮中事兒忙,到現在連早朝都還沒有結束,怕是要很晚才能回來,我們娘兒倆就先用膳。”朱氏解釋著。
竟是早朝還沒下?顧啟珪蹙眉,不過這不在他要關心的範圍內。
“娘親,姐姐的事兒定了?”顧啟珪喝著朱氏遞過來的第三碗雞湯,轉移著話題。天知道他其實有點撐,今日他雖然感到心累,但是今日他的活動範圍也絕對不超過他的房間,他其實是一點兒感覺不到餓的。
果然,此話一出,朱氏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實在是她今日算是解決了一樁心事兒,但是對女兒嫁入張家的未來又不得不擔心,現在兒子問了,自是打開了話匣子,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她家則不然。
看吧,大女兒的事情自然不能和大女兒說,小女兒又不是個能談心的對象,跟大兒子她又很少說這些家長裡短,那剩下的就是小兒子了。自小,這孩子就暖心,長大了,這種感覺不但沒減,反而更加深了些。
“娘親看你大姐是有意向的,就如此一說,果然你大姐就沒拒絕。”朱氏說的眉飛色舞的如此這般一說,眼睛裡帶著笑意,仿佛這事兒能成全是因為她的機智。
顧啟珪聽了覺得好笑,但是,“還是娘親了解大姐,要是我就想不起來這個法子呢。”顧啟珪恭維道。
朱氏笑的更燦爛了些,又東拉西扯的接著說了些。
顧啟珪跟著附和。如論如何,這事情是完成了一件。
皇宮裡
金鑾殿上,沐邱坐在高位上,麵無表情,滿朝文武一個都沒有離開,全都正襟危站。
文清和陸航,跪在正中間,請求著恕罪。雖然當日並不是陸航當值,但是作為禁衛府的首領,他理所當然的要負責。不過,對於事後才知道的事件大概經過的他來說,當然不能發表其他的意見。
“聖上,臣絕不是亂下定論之人,但就此事而言,必然是有人蓄意陷害三皇子。”文清稟報道,雖然不能破案,但是他基本已經找到了上麵想要的結果是什麼樣的。
“雖然文愛卿是這樣說,但是五國山水圖拓本在老三後院被發現也是事實,死罪可免,這活罪還得商榷。至於禁衛府,這次是重大失職,朕可是給了權利,你們還是沒能查明真相,罪加一等。”沐邱說著,維持著表麵上他想要的公平。
“臣失職,”文清認罪認得灑脫。
陸航心裡暗罵一聲文狐狸,麵上卻也跟著認罪,“臣禦下不力,有罪。”
“好了,這事兒就交給文清去辦,既然是你從頭跟起的,就由你全權去辦。儘快查出黑衣人,追回五國山水圖。”他的重點當然就是圖,他要真跡,而不是拓本。
“是。”文清領旨。
“對了”沐邱突然說著。
“文清去向昌逸賠個罪,昨日你鬨得確實有些過分了。”沐邱說著,算是輕輕把這事兒翻過去了。
“下官昨日多有得罪,還請顧大人見諒。”文清從善如流。
顧國安卻正在向沐邱行禮,“是為公事,臣不敢接文大人之禮,君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臣為臣子,能洗去罪責臣是很感謝文大人的。”
文清的行禮,他自然是錯過去了的。
“好了,既然你這樣想,就算了。”沐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倒也不強求。
文清卻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天已經完全黑了,這場持續了一天的朝會才算是結束了,滿朝文武皆退出大殿。
顧國安和陳恪坐在最後麵,“隨我去府裡坐一下吧。”陳恪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顧國安沒有推脫。
兩人自然上了一輛馬車,顧遠充當車夫,四周皆有侍衛護衛,防的嚴實。主要是他們二人的身份特殊,在朝中舉足輕重,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馬車內,兩人分立而坐,顧國安煮茶,陳恪等著吃茶,極有默契的一句話也沒說。
換盞洗茶,桌幾上留下了些許茶水,顧國安隨意寫了一個字,若無其事的把手裡的茶碗遞給陳恪。
陳恪接過茶碗,隨意的瞄了一眼,眼神深了深,卻什麼也沒有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