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縣試前夕(1 / 2)

嫡長嫡幼 冉玨兒 7064 字 5個月前

京城

顧家不太平, 此時的安家也是多事之秋。

因為安唐的傷勢嚴重,安家一大家子人也顧不了什麼輩分長幼,接連來探望他。安意榮自然也是在的, 不隻他,包括安老夫人在內的所有安家的主子都到齊了。

雖然各家都各懷鬼胎, 但是事情在沒有砸石錘之前, 他們自然不會露出什麼破綻。就是作為安意榮,他並不希望這個孩子出什麼問題。

安玨然站在安唐床前, 看著床上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心裡有些複雜。他一直知道自己身上所要承擔的重責,他也一直生活在不是特安全的環境之中, 他也曾遭遇危險, 但是一想到床上這個少年是因為自己母親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是的, 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顧啟珪從來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對他有所隱瞞。

他和床上這個少年,嚴格意義上將並不熟,雖然同在安家, 見麵的時間比不上順寶的十分之一,但是他是並不希望他躺在那裡的。

興許是因為他一直盯著安唐看的緣故,安家五夫人把安唐護的更緊了些。

察覺到五祖母的眼神,安玨然自覺地避開了些。

安家五老爺夫婦僅有一女, 自小視若珍寶, 長大後就嫁給了唐家嫡長子。唐家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首先就是嫡長子要被冠以安姓。

這幾年安家勢弱,安家女又一連產下三女,唐家還曾反悔過一段時間,但是最終是以兩家雙方共同撫養的結局而告終。不可否認,對這個孩子,兩家都是非常重視的。

“此事,我和夫君必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安家五夫人環顧著一屋子的人,恨恨的說道。她也不傻,雖然都猜測幕後指揮的是安意榮,但是沒有用確鑿的證據前,也不能撕破臉皮。結仇事小,怕就怕影響了夫君和孫子的前途。

而且,比起幕後之人,她更恨安立稔。婆母獨寵次子,什麼都是他說的對,要不是他提議唐兒跟著他一起去,唐兒也不能遇上這樣的事情。唐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可怎麼可女兒交代。

房間裡的人都沒有回話,各有各的心思。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安唐很危險,這已經十幾天過去了,還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樣子。

大家從會客廳散了之後,安玨然自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從小他就崇拜自己的父親,喜歡和父親一起玩耍。不知道為什麼,娘親自小待他就不十分熱情,小孩子最是敏感,漸漸地,他也就不喜歡呆在母親身邊兒了。

但父親總是很忙,能陪他的時間並不多,所以父親回家是他最開心的時候了,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可以出門了。

再長大一些,他知道了就是自己經常和父親在一起,母親也是不開心的。可是如果不和父親在一起,沒有兄弟姐妹的他就隻能自己一個人了,他不喜歡隻有自己一個人。

再後來,他們一家到了京城,開始和舅父一家人相處的比較多。

和順寶一家人相處久了,他才知道,原來他們家從來就不正常,不,應該說,母親從來就沒有真的關心過他才對。阿爹總說是因為母親不會關心人才這樣的,其實安玨然知道,不是這樣的,她不是不會關心人,隻是不關心他而已。

但他也沒有什麼怨言之類的,一個人的心就這麼大,也許有的人隻能裝得下一個人也說不定啊。

而且,自從認識順寶之後,他就開始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幸運的。越長越大,他越是這樣認為,順寶慵懶,一般不關他自己的事情,他是記不住也不會主動去管的。但是,凡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順寶總是事無巨細的想著。

就是舅父舅母,當他也是跟親生的一樣的,順寶兄弟姐妹有什麼,自己總也有一份,待他比他自己的阿娘還上心些。

就像這次,在順寶離京的前夕,都還記得給他安排人手守著她,唯恐他出了意外。

可是自己的娘親好像從來不會想到這些事情,就是自己爹爹忙起來,自己也經常是被忘記的那個。

今日看到五祖母護著安唐,唯恐安唐再次受到什麼傷害,安玨然突然覺得,也許母親連五祖母那樣都不一定能做到。一想到,床上躺著的安唐,是因為自家阿娘才變成那個樣子的,安玨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母親也隻有為了阿爹才能什麼都能乾的出來。

那如果躺在那裡的是自己,母親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呢。

安玨然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到底才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就算再成熟,他也還隻是個孩子。

這些事情他根本改變不了,就算他知道這是母親做的,但他也知道此事隻是時機不太妥當,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這種做法也是對的。安家其餘四房,唯有安立稔最有戰鬥力,隻要他倒下,其餘三房皆可以忽略。家族內鬥,這種事情也常見不是嗎,為了所謂權力,為了掌家之權。

所以說他也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最後也隻能鬱結於心,顧啟珪苦笑,就是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因為她失手傷了安唐而感到抱歉。

“順寶這些日子怎麼樣啊?”安玨然坐了起來,問道。有這些時間,他還不如多關心一下順寶。

隱在暗處的顧十一聞言,回答道:“七少爺已經到了吉城,後日就是縣試開考之日,日前七爺應該還在吉城。”

後日,安玨然若有所思,“後日,咱們去一次慈恩寺好了。”

“是。”顧十一回答道。

四皇子府

“主子,二爺現在已經到了吉城,不過七少爺縣試在即,二爺也跟著一起住進了吉城的‘悅來客棧’。”貉稟報道,這也算他的例行公事,有關二爺的每日一報。

當日,他聽從二爺的命令回到京都,是抱著必然受罰的決心出現在主子四皇子沐澈麵前的,出乎意料的是,主子竟然連原因都沒有問,就給他指派了任務,就連說話的態度都沒有變。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在暗處主子還派去了鷹。這樣他內心也好受一些,對於二爺,他也是心存感激的,有人護著他,貉也會放心一些。

“他身子怎麼樣?”沐澈問道,這也是他每日都要問一遍的問題,沐灃走的時候氣色還好,但是……‘花離’此毒,並不是急性毒,它會慢慢腐蝕一個人的感覺,腐蝕一個人的身體。等到完全都失去之後,是人都受不了什麼都感覺不到的日子吧。

“信上沒有提,不過應是不錯的,二爺的興致也不錯,每天還會和顧七少爺下上半天棋。”因為信上並沒有詳細描述,貉隻能推測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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