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雙更合一)(2 / 2)

嫡長嫡幼 冉玨兒 8759 字 6個月前

“對方士兵挑釁,咱們陸將軍應戰,此時正在兩軍廝殺,顧一哥說這是這裡很常見的摩擦。”顧擎彙報道,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匆匆來了主子這邊。

一直說,北境邊界老是受到羅國的挑釁,經常發生摩擦,顧啟珪一直覺得摩擦就是小打小鬨的事情。但是今日他不這樣認為了,聽這動靜,就知道雙方派出的人手不少,而且大齊這邊兒還派出了陸將軍,這可以說是足夠重視了。要知道現在的北境主帥是陸家老爺子,陸將軍應該是他長子,也就是陸平的父親。這把親子都派出去了,可見是非常重視的。

顧啟珪點點頭,雖然知道了是兩軍交戰,外麵的聲音也一直不見小,但是他覺得隻要攻不進來就和他沒關係,再說了要是這是常態,就證明其實攻進來的幾率不大。想通這些,顧啟珪就準備回書房,仔細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理一理。剛邁開腳步,就有人來報:“主子,王爺要去觀戰,問您要不要一塊過去?”

顧啟珪蹙眉,這行軍作戰本就是十分緊急的事情,更不用說現在正在開戰,各方將領肯定是忙的腳不沾地的。這忠親王是不是太閒了,他這一去,什麼都不懂不說,這主將什麼的還要來給他請安,這不是去添亂的嗎?顧啟珪自己不想去,他可不想全軍看見他都翻白眼。但是也不能隨口拒絕,畢竟忠親王既然都派人來問他的意思了,肯定就是不想他拒絕的。

最後沒有辦法,顧啟珪先回房把之前準備好的金絲軟甲又穿了一件在身上,他就怕一會兒出什麼意外。金絲軟甲號稱刀槍不入,但是卻沒有進行過實驗,這本來是之前爹爹送給他和玨然的生辰禮,一人一件,這次過來的時候安玨然把自己那件交給了他,現在顧啟珪把兩件都套到了身上,有備無患。然後在棉衣外麵都披了件厚鬥篷,要知道城池很高,他們要是觀戰,肯定得站在城樓之上,想想風吹的那個滋味,顧啟珪就覺得很爽,但是他不想有那個福分去嘗試一下。

顧啟珪把自己打理好才去與忠親王彙合,他到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忠親王有些不耐煩了,但是見了他卻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隻是笑著說道:“你這是把自己裹成個球了?”

顧啟珪看了看忠親王,又看看自己,似乎確實是太愛護了自己一些,有些尷尬,但還是腆著臉說道:“還望忠親王恕罪,小子自小畏寒,這是從娘胎裡帶出的毛病沒得治。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北境也是太冷了一些。”

忠親王也沒有抓住不放,直接吩咐眾人出發去城池。雖然幕僚說這顧啟珪是個有才有膽識的,收到麾下會有大作為,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忠親王表示他是完全沒有看出來,所以也不準備收。其實剛開始他是想著就算顧啟珪不太出眾,也要好好爭取一下的,但是自從見過第一麵之後,忠親王就一直堅信顧啟珪不可能是他找的那個能輔佐他的人。

顧啟珪看著忠親王不再說話直接上前走,趕緊跟著上了馬,這也是顧啟珪很不習慣的地方,這裡出行的工具主要是馬,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還騎在馬上,這凜冽寒風一吹過來,臉可是真疼。顧啟珪有些羨慕坐在馬車裡的忠親王,但是想也知道不能去蹭馬車,他不想與忠親王走的太近,而且忠親王似乎不待見他。

京中·櫞閣

櫞閣二樓,沐灃慵懶的臥倒在榻椅上,眯著眼,間或飲一口茶水,愜意的舒緩著整個身子。這段時間,除了秘密去季府看看外祖父,偶爾也會找機會去看看季皇後,其餘大多數時間沐灃都待在這裡,這裡儼然成了沐灃的一個家。

隻是這家不怎麼招待客人,或者說它隻招待一位客人,其他人說破天也進不來。今日,這位客人也過來了。

沐澈推門而進的時候,沐灃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的,沐澈也沒有在前進一步,就站在門框邊上看著沐灃,這一段日子以來,沐灃過得愜意,就是心情也放鬆了很多,這是顯而易見的。現在的沐灃豐潤了很多,比起兩個月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這大概是沐澈唯一滿意的地方了,起碼沐灃這段時間過得舒坦。

沐澈就這樣大概在門口站了一刻鐘,沐灃都沒有感覺到他。這樣的認知讓沐澈很不好受,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沐灃最近越來越遲鈍,他的聽力、視力、味覺、甚至是感覺都時好時壞,這樣的認知讓沐澈發狂,甚至有一點點的絕望。

似乎是因為沐澈的目光夾雜了太多的內容,沐灃的肩膀好像是被灼燒了一下似的,他終於回過頭去,就看見了模糊的沐澈,“過來了,今日有些晚了。”沐灃笑著說,或者說他自以為是笑著說的,因為他的臉僵硬的厲害,這個笑容實在說不上好看。

沐澈也笑,不動聲色的抬高聲音,“嗯,剛處理了些事情,所以到這時候我才過來看看。”

沐灃這時候的的聽力卻突然好了起來,“說話乾嘛這樣大聲,我現在是能聽見的。”

沐澈嗯了一聲,自動坐到了沐灃對麵。

“北境情況怎麼樣,顧老師沒有什麼大礙吧。”沐灃問道,他現在被阿澈勒令不能關心這些事情,所以很多情報他都是不知道的,隻能看見沐澈的時候問他。

“顧老師性命無憂,顧啟珪到北境已經有幾日了,平安信這兩日也能到京城了。”沐澈回道,這一段時間他都是非常好說話的,簡直就是有問必答,嗯,雖然沐灃問了兩個問題他隻回答了其中的一個。

至於北境的情況,其實並不多好,就是紮布耶受傷這麼長時間,羅國其他皇子都沒能成功上位,現在估摸著這紮布耶的傷勢應該好的差不多了,所以羅國邊境蠢蠢欲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像紮布耶那樣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這些沐澈不會說出來給沐灃添堵。

“嗯,沒事兒就好。”沐灃不是個抓著問題不放的性子,此事就放在了一邊,轉而說道:“什麼時候,你帶我去宮裡看看母後吧,我還想見見她。”

“嗯。”沐澈看著酒杯裡映出的燭光,低聲應道。

“阿澈,看過母後之後,我就回慈恩寺好不好。”沐灃柔聲說道,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知道了。”沐澈沒說好不好。

沐灃沒再說什麼。兄弟倆一個飲茶,一個飲酒,麵對麵坐著。

明明是沐澈在飲酒,但是沐灃是先倒下來的那個人,不知不覺他就躺在榻上睡了過去。沐澈看著沐灃,神色很平靜,心裡也逐漸的鎮定下來了。對‘花離’他沒有絲毫的辦法,或者說要是這個世上如果有人說他有辦法,沐澈可以拿生命去換,反正這條命本來就是沐灃的,給他也沒有什麼。但是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就是下毒的紮布耶都沒有辦法的,因為此毒無解。

天知道,沐澈當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是怎麼的暴躁,當然他也表現出來了,狐差點就死在了他手裡,他當時真的就控製不住自己。

沒錯,這個事情是狐告訴他的。當初狐提出要見沐灃,被沐澈拒絕,當時沐灃遠在江南距離遠不說,他也並不希望一個背叛之人汙了沐灃的眼睛。但是後來狐又提出要見他,沐澈就去了,他倒是好奇狐到底想乾什麼,為什麼這樣執著要見他們。

狐從頭到尾沒有替自己辯解,他沒有說投靠敵方的原因,也沒有說他都幫著紮布耶做了些什麼,他很乾脆,恭敬的衝沐澈磕頭認罪。在臨死之前他說了一件事情,“主子對屬下恩重如山,屬下欠主子頗多。屬下找了許久‘花離’的解藥,才發現‘花離’此毒就是紮布耶那裡也沒有解藥,他的生身母親和嫡長子都是因為此毒死去的,他毫無辦法。”

這大概是沐澈聽過的最絕望的話,一掌過去,狐就口吐鮮血昏了過去。當時他滿心滿眼的不可置信,但是當時他還期盼著吳柳神醫能有辦法的,當沐灃有所好轉的時候,他覺得就看到曙光了,但是最後這個希望還是滅掉了。

沐澈閉閉眼,把腦中這些紛雜的事情都清理出去,看著對麵熟睡的人。從小時候起,二哥哥就是這樣,遇到什麼事情都是無比淡定,現在也是一副看破生死的樣子,沐澈其實不喜歡這副樣子的,縱向去挑戰它。但是他現在不想去強行改變這樣子了,與其讓他每日都待在漆黑的房間裡治療和等待著大夫的審判,還不讓他自己決定之後的日子應該怎樣過。

房間裡兩個人一坐一躺,氛圍到底是怎樣的呢?守在門口的雀感覺到的是滿心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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