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雙更合一)(1 / 2)

嫡長嫡幼 冉玨兒 8847 字 5個月前

顧家的宴會結束的第二日, 大家還是各乾各的事情, 但是都開始重新評估顧府是肯定的。

今日陽光明媚,因為有風, 並不是很曬,總之就是很舒服就是了。此時的城門口處,聽著十幾輛馬車, 陣仗不小, 但是因為在京城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常見了,倒是沒有引起轟動圍觀就是了。

這正是顧家五房進京了, 不過五房進京不僅這些路人不大在意, 就是顧家也是不怎麼在意的, 來迎接他們進城的仆人不多, 甚至可以說少的可憐了。顧家的這些人倒是知道這個事情的,畢竟這不是什麼秘密,各房都有自己的關係網, 就算五房自己不專門來信, 通過身邊的朋友也能是知道的。

隻是大家都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是了, 顧家大房不用說了,因為有安玨然的事情在, 誰都不會再和五房多親近,何況在安慶的時候朱氏已經和五房撕破臉了,所以他們隻裝做不知道這件事情。其他幾房和五房也都說不上親近, 自然更是不在意。至於‘南行院’那邊, 安氏少有的和朱氏站在一邊兒, 庶出的五房是她恥辱的象征,不去奚落一番就不錯了,自然是不能要求她多熱情的。唯一還關心關心五房的就是顧雍了,但是他也知道五房和大房的過往,所以也不能輕易做主把這個兒子安排進顧府這邊先住著,彆人不清楚,他可是很清楚的,當初安玨然退親的真相,這事兒不好辦。

所以五房進京城的時候,也就是顧雍派人去城門口迎接了一下,也算是能在這陌生的京城裡帶個路。

此時,夏氏看到這零星的幾個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當然是生氣的,覺得這是在輕看他們一房呢。她兒子爭氣,更是娶了江南總督家的姑娘,這嫁妝是數一數二的豪氣,比當年朱氏的也不逞多讓,因為這她在江南時候是受儘了推崇,也讓她過度的膨脹了一番。這種優越感,一直維持到顧煙茗出嫁。

朱氏為他的大女兒配備了十裡紅妝,這還不算婆家準備的聘禮,再加上後來顧煙茗時常出現在安慶的夫人圈子裡,每每看到原本推崇自己的夫人變成了推崇大房的女兒,夏氏心裡就很是難受。而且之後陸瑤出嫁,她簡直就是恨了,朱氏出生就含著金湯匙,自然是不明白她們這些人的疾苦的。

而且經過這些時候,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千秋萬求的兒媳婦就不是個好惹的,那哥脾氣呦,不過兒子還是聽自己的話,這是夏氏最滿意的事情。想起陸瑤,夏氏直覺就是不喜,但是不可否認陸瑤給她帶來了無儘的虛榮心,當然她覺得都是因為兒子才這樣的。

不過,夏氏的低落心情一直維持到兩年前,那時候顧啟珪和陸呦成親了,當時她心裡那個美啊,想想作為庶出,她兒子娶到了兩江總督的嫡出獨生女兒,想想就令人興奮,而大房嫡出的兒子竟然娶了陸家二房的庶出女兒,這讓她更有優越感。

但是現實卻狠狠的砸了她一臉,看著麵前這零星的幾個人,夏氏簡直咬碎了牙齒,本來她覺得自己這一次來京,其他幾房必定是都來迎接她的,沒想到各房竟然都不理她,來了這幾個仆人,還是為了給他們介紹客棧住處才來的,夏氏心裡就更是不舒爽,就是顧家五老爺顧國和的臉色也是不好看的,但是有什麼辦法。

對於城門口發生的這些事情,顧啟珪是完全不知道的,因為殿試一甲前三名,不用參加朝考,這就意味著這幾日顧啟珪沒有什麼事情要忙,時間也多些。

昨日忙,顧啟珪和陸呦是在顧府歇下的,因為昨日就和安玨然說好要出去的,所以顧啟珪把陸呦送回梨花胡同就出發來了櫞閣。

此時,顧啟珪和安玨然正坐在‘櫞閣’二樓的包間裡說著話,安玨然剛剛回到京城,到現在也隻是掛了個閒職,並沒有被分管事情,所以整日也是閒的緊,顧啟珪則是還沒有入職,所以也沒有事情忙,兩個人倒是好湊到一塊去。

“義親王當初在北境表現的如何?”安玨然問道,當初啟珪有零散的說過一些,但是具體的事情安玨然是不知道的,畢竟顧啟珪不是一個喜歡在背後評論人的人。雖然知道忠親王的性格,但是安玨然還是想了解一下的。

“嗯,隻能說在戰爭結束前麵沒有離開驛站,”顧啟珪這樣說道,“怎麼想起來說他了?”

“沒有,聽說最近忠親王派人去了北境,就有些好奇,”安玨然淡淡的說道。

“你也聽說了?不過想也知道這番示好成功的概率不是很大,陸家的祖孫三個就沒有一個糊塗的,尤其是陸家大老爺陸岩,除了在陸世叔和嶽父這裡的事情辦的實在是讓人很是不理解,其他可是沒有乾過什麼糊塗事。而且就當是忠親王在北境的所作所為,陸家人除非是瞎了眼睛,否則根本根本就沒有什麼練手的可能。”顧啟珪一邊煮茶,一邊毫不在意的說道。也隻有在真正輕鬆的時候,顧啟珪才會費功夫煮茶,其他時候,顧啟珪是沒有這個閒工夫的。雖然泡茶更是清香一些,但是顧啟珪就是喜歡不怎麼有味道的煮出來的茶水。

安玨然點了點頭,就他的想法也是這樣的,現在確實不是站隊的好時機。

“再說了,忠親王近來的這些行動應該就隻能表示他不安而已。現在他大概也隻是派人去試探陸家的意思,其他想法怕是沒有的。”現在也不敢有吧,顧啟珪心裡想著,近來護城軍的行動可不是嚴了一星半點。

“不過忠親王現在把顧家五房拉了近來,這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啊,怕是想一石二鳥呢。”安玨然接過顧啟珪遞過來的茶杯,說道。陸家五房牽扯顧家和陸家大房,能讓哪一家站隊,都會令己方實力大增。

顧啟珪點了點有頭,這事兒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也是說起這事兒來他才想起來,這五房也要進京了吧。雖然玨然現在說起顧家五房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但是顧啟珪這邊兒可是還沒有放下呢。

不過想是這樣想,顧啟珪並沒有說什麼,轉而說道:“這個倒是可以放心,陸家世叔不是個迂腐死板的,那是頂聰明的人,所以根本用不著去擔心現在他會去來投靠忠親王,不過還是應該仔細觀察著就是了。”作為兩江總督,江南的軍政大臣,也算是封疆大吏了,陸平在皇帝換屆時候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誰讓他手裡有兵有馬還有銀子呢。但是陸平此人向來油鹽不進,在他那裡誰說話都不好使,一直就堅持著自己的中立身份。其實說起來這也是這麼些年以來,當今聖上從來沒有想過要對陸平做什麼的原因之所在。因為足夠安分,所以安全,在這個比較敏感的時間段,陸平當然不會輕易的站隊。

安玨然點了點頭,這些話題都是他們以前也經常聊,對於一些政事,他們的看法往往出奇的一致。

等這些事情聊完之後,“當年的事情……”安玨然主動開口。

顧啟珪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進來其實他很少與安玨然聊這個的,雖然他想開口,但是又怕安玨然誤會甚至反感,再怎麼說在這件事情之中安玨然是最大的不幸。

“我從來都不準備知道真相的,也不想在追究下去……”安玨然接著說了一句話。

他說謊,這是顧啟珪心裡立刻就出現的一句話,他非常了解安玨然,就算是一個表情,他大概也能知道對方的情緒變化,剛剛顧啟珪明顯的感覺到安玨然的小指敲了幾下案幾,這是他說謊的直接反應,自小就是這樣。

“不管以前的原因是什麼,這一件事情都發生了,所以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隻要還生活在這個圈子裡,我的身份就不可能變成第二個人不是嗎?”安玨然呢喃的說道,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過去的六年裡,除了對顧啟珪那事兒的愧疚之情,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想著為什麼當年會發生這樣一個事情,不管是基於什麼原因,這件事情最終不還是發生了。他承認他也曾想著恨過這些人,這所有的人,但是自小就在這樣的家族裡長大,他又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畢竟他和顧家相處了這麼些時間,對於顧家夫婦的性子他是有一些了解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總之,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讓他沒有再追著這個事情發展下去的意願。

在一段時間裡,他都有一種自我厭棄的感覺,而讓他思想改變的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等他真正上了戰場,手上染滿了鮮血,有可能一不留神他就可能失去生命,他突然就覺得這些都沒有什麼乾係了,不管是當年的事情還是現在他遇到的困局,在生命麵前似乎都是渺小的。

而且,一直跟在他身邊,屢次就他危難的人是顧十一這一眾暗衛,這都是顧家培養出來的一群人,被隨隨便便的就給了他,似乎自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不管是什麼啟珪有什麼他都有一份,就算是在安慶生活的那幾年,啟珪有的他也是一樣不落的全有,以前不理解,現在知道了一些皮毛,卻沒法不在意。似乎從小都大,顧家的影子就一直沒沒有消失過,所以有什麼乾係,就這樣吧。

一直這樣下去也還是不錯的,安玨然在南靖的時候就時常這樣想著。但是還是有什麼變化了的,以前時候,要是顧玲燕說他或者是表現出對他的不冷不熱,他心裡會難過,但是現在就完全不會了,也許血緣就是這麼的奇妙。

顧啟珪看看安玨然,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玨然是一個良善的,自小就是這樣。這些年雖然性子變了很多,但是心性似乎都沒有變過,還是保持著當年拿著那個鑲滿珠寶的陀螺過來找他玩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顧啟珪才笑了笑說道:“行啊,你想好了就行,不說就不說吧,總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還是你兄長。”

安玨然點了點頭,兩兄弟像誰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樣相視而笑。

“既然這樣,今日就去我那裡吧,就當去認認門。”顧啟珪說道,他現在竟然有種想喝幾杯的感覺。

“行,”安玨然沒有拒絕,把事情說開了也好,兩個人都能輕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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