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二百四十五章(2 / 2)

嫡長嫡幼 冉玨兒 7896 字 6個月前

“要是你判斷有危險,不用向我稟報,按照之前我們已經談好的做就行。”顧啟珪再次吩咐。

“屬下明白,”顧十六拱手。

顧啟珪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馬,馬鞭一甩離開。他現在要去的方向與皇宮截然相反,他要去京城北城門,就在剛剛他已經收到了消息,沐邱之死純屬身體原因,這樣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兩王沒有立刻動手,主要還是這事兒發生的突然,而且遺召這事兒暫未塵埃落定。

不過宮中情況現在也說不上好,文武百官、宗婦世媳忙著大行皇帝‘小殮’禮,兩王劍拔弩張,可以確信就算最後遺召之上不管是誰,都免不了一場惡鬥。

不過當然沒有立刻就動手也有兩王都沒有做好準備的原因,誰讓從沐邱之前已經昏睡過去十多次,他們根本分不清真假。不過之前的喪鐘響動,十之八九是兩王在向各處發信號求兵。

現在京中,禁衛府那邊因為玨然的原因大致是偏向沐澈的,再加上沐澈手裡本來的勢力,手下好手死士一堆,總之,勝算很大。而永安侯手裡的護城軍本來是聽令於帝王的,現在沒個動靜,恐怕已經偏向了忠親王那邊,而且顧啟珪很大程度上都在懷疑忠親王除了護城軍還有其他的外援,但是現在沒有頭緒。

而顧啟珪現在去北城門口最大的目的是先發製人,而且城門向來易守難攻,他手下人手充足,就算是當著千軍萬馬也能抵擋一陣。要是萬一京城之中出了什麼差錯,他守在城門口也更容易周旋一些。而且雖然顧啟珪現在掛的是翰林院的職務,而且還隻是個掛名,手裡連丁點兒實權都沒有,但是這些等京城完全亂起來就都不用擔心了,到那時候誰手中的權力更大誰說了算。

此外,京城皇宮之事成王敗寇,要是最後萬一是忠親王成事兒,他還能支援一下沐澈,也算是全了沐灃的遺願。但凡沐澈成事兒,那守在這裡還能助他最後一臂之力讓他成事兒成的更徹底些。

顧啟珪這樣想當然是有原因的,他現在去的是京城的北門,這大概是京城這座繁華城池四方城門之中最蕭條的城門了,不過它直接連著的官路直通北境,算起來要比從其他城門出去少走幾十裡路,是一個不錯的逃生渠道。而且因為自這裡出城的人向來不多,所以這裡也是京中守備最弱的城門,這樣一來不管最後是誰勝誰輸,但凡是有腦子的,要出城這個城門都是最佳的選擇。

皇宮

皇帝駕崩與禮之上是大事兒,現在威嚴的皇宮大內白帆飄飄,配上一片雪地,真的就是素裹一片,再加上陰沉沉的天空,整個皇宮氣氛非常壓抑,時時傳來的哭嚎之聲,更增添了一絲悲憫。

靈堂內皇後領著眾位宗婦誥命守著,外麵兩王領著朝臣百官行三拜九叩之禮,邊上的官員們時不時地提高嗓門號啕大哭,聲震蒼天,間或禮部大臣們還會往地下潑灑大杯的白酒,就是在堂內的女眷也能聞到酒精之氣,而且因為在燒了大量的冥器冥錢,此時皇宮上空黑煙繚繞,更是陰鬱一片。

季皇後腰板挺直跪在最前麵,忠親王的生母賢妃娘娘跪在她身後,時不時動動已經麻掉的腿,間或還會憤恨的看一眼季皇後的背影,埋怨她太過較真。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敢開口抗議,誰讓她現在還位列皇後之下,她在等,隻要最後是她兒子成事,以後能算計皇後的機會多的是,後宮之中還不都是她說了算。

想到這裡賢妃勾了勾唇,自家兄長已經做了這麼些準備,一定是沒問題的,隻是想著以後季皇後會任她蹉跎賢妃就抑製不住的高興,抬頭看了看皇帝的棺,賢妃心中沒有一絲悲傷,甚至還有些快感,做皇帝的女人哪有做皇帝的母親來的痛快,看現在的太後就知道了,她們這些妃子鬥來鬥去,太後從來都是看戲的。

總之,堂內的這些皇帝的女人都各有心思,大家表麵上都悲痛欲絕,內裡暢快的不少,就算是傷心流淚的,又有誰是因為沐邱的死亡而感到傷心呢,大都也都是在哭未來虛緲的自己吧。

此時沐澈臉色蒼白的跪在那裡,在南靖受的傷,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他的眉眼陰冷並沒有因為沐邱的死亡而感到絲毫的痛苦,看看對麵還在嚶嚶的忠親王,沐澈無聲嗤笑,到這個時候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作戲的,現在他們的表現並不能在這些大臣麵前刷出什麼好感,都是無用功罷了。

沐澈自然是知道一向魯莽的老三這次為什麼不急不忙,以至於還有心情在這裡惺惺作態,想來也就是因為到了現在他還是篤信皇帝遺召上繼任大統的人是他,轉頭再看看跪在前麵的袁坤也是不急不忙的,沐澈勾了勾唇角,帝心向來莫測,誰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呢。

雖然京中皇親三品以上官員甚多,但是他們往往都是幾個一起上前吊唁,倒是費不了多長時間所有人都進行了一遍,一時之間,除了哭喪的,倒是沒有什麼聲音了,禮部唱聲也小了許多。

看這些都已經完畢,就有朝臣迫不及待的開口:“雖然大行皇帝還沒有入皇陵說這些是罪過,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是應該看皇帝遺召著皇子親王即可登基的好,畢竟現在喪鐘大響,恐怕不出一日,邊境各國都能得知了,大齊需要定事的君主。”

這朝臣是個老人了,所以雖然身處靈堂之上他的話非常突兀,倒是沒有反對之聲。畢竟能把官坐到現在這個位子上的都是人精,打眼一看這個人就是提前準備好的,他們自然不會出聲反對,誰知道背後會不會得罪誰,而且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掩蓋他們在靈堂之上的事實,所以除了一部分知情的同派係官員其他官員附和的也不多。

忠親王皺眉,這些老學究還真是難對付,這父皇都已經死掉了,說些事情還得看他們臉色,真是氣不忿,不過想想舅舅的叮囑,忠親王沒有輕舉妄動,他看了一眼沐澈,開口:“四皇弟覺得如何?國不可一日無君,我,不,不管是我還是皇弟,總得有個人處理朝政不是,現在積壓的事情可是已經不少了,之後事情隻會更多,提前定下來也是好的。而且這是父皇詔令,弟兄幾個也沒有服不服的。”忠親王說的興奮,想把沐澈之後的路都堵死。

沐澈聽著忠親王這樣說,心裡笑了笑,等的就是這個,“父皇詔令,自然無人不服。此事皇弟自然是聽皇兄的。”

聞言,堂下跪著的袁坤皺了皺眉,他總覺得義親王的態度不大對。

忠親王卻想不了這麼些,他現在非常興奮,直接一躍而起,以他的體型看起來還真的是超長發揮,就是旁邊的五皇子仁親王都嚇了一跳。

“既然兩位親王同意,那就由我們禮部牽頭請大行皇帝遺召。”這邊兩王都同意,禮部尚書自然要擔下自己的責任。

“既然今日滿朝文武都在,那不若我們都移步太和殿(金鑾殿)好了,也算是對父皇尊重些。”沐澈低聲說道。

這話滿朝文武都沒有什麼意見,舊去新來,都是命數,不能因為上一屆皇帝去了,就耽擱下一任,但是這畢竟是靈堂,還是不方麵的。

接著滿朝文武就浩浩蕩蕩去了金鑾殿,這本是上早朝的地方,處理這些事情倒也適宜。其實說是請遺召,其實滿朝文武心裡都有杆秤,雖然沐邱在世時封了三位親王,但是最後能登上那個位子的就隻有兩位親王——忠親王和義親王,畢竟在之前的幾個月都是他們協理朝政,現在就看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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