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非常可恨。”祁楓想知道這裡到底有沒有跟顏寄雲本來相關的事情,“他為什麼要害你爸媽?”
如果這個副本的內容映射的就是顏寄雲自身的身世,那他更要了解清楚,這非常關鍵。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親情更容易讓人失心的。”唐顏說。
“錢和權。”祁楓說,“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顏雙手枕後腦勺,然後往草坪上一躺,不知怎麼的就是對祁楓充滿了信任感,他:“你也知道我們是偷盜世家,唐青答應了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他知道自己完不成,於是就找上我爸媽,我爸一向愛護他的弟弟,本來說好幫了這次之後就不會再幫他了,誰能想到他們在這一次的任務中喪命,但唐青卻完好無缺地回來了。”
祁楓問他這件事發生的時間節點:“你當時多少歲?”
唐顏:“我當時十五歲,唐青一十五歲。”
祁楓:“一十五歲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認知。你父母離開後,你們家族有變化嗎?比如唐青有沒有跟你爸媽不讓他接觸的人交往。”
“我爸媽不在,沒有了約束,家族的生意都交給了他,我們家族因為他死了很多人。”唐顏輕描淡寫地講述過去的事情。
祁楓也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之人,他知道這裡麵肯定有很多細節唐顏還沒來得及說,他也不會馬上就下結論要當兩人的和事佬。
他猜:“那你之所以為進來是故意的?唐青進來也是你安排的吧?”
唐顏臉上忽然有了笑容:“聰明。我恨不得手刃害死我爸媽的人,可是我不想讓他好過,與其讓他在外麵逍遙自在,不如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所以,我就設計和他合作盜竊銀行,然後我們都進來了。”
祁楓忽然將話題繞回來:“你剛說沒有時間了是指他是不是馬上要離開監獄了?”
唐顏有點疑惑:“我有說過這句話嗎?”
他沒想過要親自殺掉這位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一叔,否則他爸媽的犧牲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祁楓挑眉,那他剛聽到是不是唐顏說的,是不是被壓製在他內裡的顏寄雲說的?
兩個人意識合成是不是需要一個契機?
祁楓說:“可能是我聽錯了。”
唐顏:“我一叔確實是想離開九區,他一直在運作這件事。”
祁楓覺得唐顏和他一叔之間的關係可能確實有點東西在裡麵,他一叔是受他爸媽保護,事發當時,唐顏並不在現場,他是怎麼知道唐青就是害死他爸媽的人?
這件事還是要問過唐青才知道。
當然,他最心疼的還是顏寄雲的身世也跟他一樣,小小年紀就失去父母。不過,失去父母後,是誰在照顧他?
唐顏就是顏寄雲,他到底是被誰帶大的?
儘管他可能不缺物質上的生活,但精神上還需要人引導:“你父母走後,誰照顧你?”
唐顏這時候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周叔叔,他是我爸生前最好的朋友,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他對這位周叔叔的評價很高,提起這位周叔叔時,唐顏情緒高漲起來,他從草坪上坐起:“對了,周叔今天晚上會來看我,差點給忘記了。”
祁楓還想問問這位周叔叔怎麼對他好的時候,有獄警朝這邊走過來:“唐顏,你有親屬前來探視,是否考慮見對方。”
“見。”在唐顏馬上要離開時,又回頭快速在祁楓臉上親了一口,“等我回來跟你一起找叛徒。”
唐顏對唐青和對那位未曾謀麵的周叔叔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祁楓隻感覺到不對勁。
唐顏跟著獄警走,並沒有離開九區,很顯然,他們會麵的地點有可能在九區,祁楓悄悄跟了上去。
正好天色陰沉沉像是要滴出墨似的,遠看可能看不清他的臉。
這個時候有點羨慕焦糖極好的耳力了,相隔一百米都還能追上人,完全沒有被發現的風險。
祁楓十分懷念跟顏寄雲一起闖關的日子,輕鬆自在。
習慣兩個人一起遊戲後,獨自一個人遊戲竟然有點不適應了。
他不由地搖了搖頭甩掉獨自一人的孤寂,隻要找回顏寄雲,他的快樂就會回來。
再努努力吧。
副本如果就是圍繞著唐顏進行,叛徒這件事肯定跟他身邊的有關,目前出現了友人、親戚,以及被他視為長輩的父輩友人,都是可疑人物。
祁楓緊跟在唐顏和獄警身後,他們離開了人工湖,徑直朝一棟紅磚外牆的五層樓走去,那裡最靠近九區的門口。
他又遇到了出來遛狗的男人,此人好像無處不在。
遛狗男人還跟他打招呼,祁楓立即豎起食指,用嘴型說:彆說話!
遛狗男人:“……”
好吧,他不說話了。
等祁楓靠近他之後,他才小聲開口:“你們這是在玩什麼新型的遊戲嗎?唐顏出軌其他獄警?”
祁楓瞪他一眼:“彆瞎說,他不會乾這種事。”
遛狗男人:“好吧,我瞎說,我知道他是去見他那位周叔叔。每到周三下午,他就會去紅房子見訪客。”
祁楓意外他知道得還挺多,但他想知道的是那位周叔叔的信息:“你知道那個周叔叔?”
遛狗男人:“知道啊,他不是挺出名的,聽說他在想辦法把唐顏弄出去,但可能過程有點難度,一直沒辦成。這個姓周的和唐青還不對付。”
祁楓很意外,唐顏都能搞定監獄,怎麼在離開監獄這件事變得這麼難?
按照這個副本的邏輯和社會現象,隻要有那位周叔保他,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沒有解決?這個周叔是不是有問題。
遛狗男人還給他一個特彆重要的信息:唐青和周叔不對付。
唐青害死了唐顏的父母,唐顏對唐青產生了逆反心理,一直對他不錯的周叔安慰幫助,唐顏的情感理所當然地偏向了周叔,如果唐青和周叔關係沒什麼,那也沒什麼好說的,關鍵是他倆關係不好,事情就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