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快叫大夫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受傷啊!”
秦淮知道那一箭的力度,她不敢說話,隻是盯緊了顏妝成的傷。隻見她整個身子已經開始從官渡懷裡滑落,臉色一下就白了下來,好似甚至也不太清醒了。
貴女們受了驚嚇,一下就亂開了,唯有官渡臨危不變,扯下了桌邊的紗幔給顏妝成綁住了傷處,隨即輕輕按壓。
“還說是表姐妹呢,下手竟然這麼狠毒,不知道還以為是積怨多年前來報仇的呢。”
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曹鶯鶯卻像個沒事人一般,第一時間挑起了紛爭,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也被點醒了,都望向秦淮,似是讓她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是有人撞到了我箭才脫手的,我不是故意的!”
秦淮下意識就去看洛南青,可他這會兒卻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愣在了原地,看著倒在地上意識模糊的顏妝成,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難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現在不管秦淮怎麼辯解他們也不會相信,這箭確實就是從她手裡射出去的,而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顏妝成。
曹鶯鶯快步上前,一把奪過了秦淮手裡的弓,緊逼道:“看妹妹這射箭的方式,應該以前是學過的,就算再不小心也不會往人堆裡射吧。我看這分明就是有意為之啊。”
“該不會白家這表小姐和顏家有什麼內情吧,否則怎麼會下此毒手呢……”
縱人猜測紛紜,秦淮心中卻隻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洛南青究竟是不是故意為之,他喜歡顏妝成又為何要傷她,難不成隻是看不慣她和官渡糾纏?
還是說這根本就是顏妝成授意他做的,就是為了演一出深入人心的苦肉計逼迫自己就範?
“這是怎麼了,妝成,妝成!這是誰做的!”
方才錢管家傳信,白氏儘快就趕了過來,看到地上昏迷過去的顏妝成後,她整個人連路都不會走了,幾乎是撲過來的。
官渡見到白氏後便鬆開了顏妝成,讓下人們帶她下去等大夫來查驗。
他沒有忘記眾人的關注點,交托完顏妝成後站起了身,準備先平複了眾人的心情。
“這件事恐怕隻是個意外,我方才看過了傷口,隻是擦破了一些表麵,傷處雖大但並不深。想來二小姐應該是一時受驚暈過去了而已,與其現在追究事情的真相,不如先找大夫來看看二小姐的情況。”
他這一句話下來也是為顏家先把這件事給兜住了,安了眾人的心,連同白氏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顫抖著帶著顏妝成退下。
有些心大的和沒見到整個場麵的公子應道:“是啊,靶場射擊常有人受傷,也不過都是意外而已,哪有那麼多蓄意中傷呢。”
眼看自己造勢後沒有火花下去,曹鶯鶯又再一次開了腔,生怕這件事鬨得不夠引人注意。
“妝成妹妹與我素來交好,我也不願意看妹妹平白遭受苦楚,可這是你們顏家的事我們不便插手,隻希望查明真相之後給我們個交代。”
白氏已經慌了心神,不知道聽沒聽見這句話,顏墨是在場唯一的顏家小輩,自然由他來領著眾人接下去將這赴春宴走完。
“諸位受驚了,不如與我先進前廳用膳,今日之事等我們顏家調查過後自然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經過方才那一出,大多數貴女們都沒了心情,但是又不好直接走人拂了顏家的麵子,而曹鶯鶯從始至終都帶著一抹笑意,好似不看到最後的結果不會罷休。
就在眾人前往前廳之時,秦淮拽過了洛南青就往偏僻之處走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洛南青,這句話已經不單單是質問了。
“我什麼都沒做過。”
洛南青倒是對此諱莫如深,麵對秦淮的質疑堅定萬分。
“分明是你才害得顏妝成受傷,你既然喜歡她又為何要做的這般。”
這會兒洛南青已經改變了原本吊兒郎當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繃得很緊,臉色也十分不自然,但是對於秦淮的指認,他仍然不肯鬆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洛南青的表現已經讓秦淮猜到了一二,她知道洛南青撞她並非無意,要麼是故意的,要麼就是受人指使。
若是故意,他不會有現在這副焦急忙慌的表現,若是受人指使,又有誰能指使得了他呢?
“你不承認也無所謂,反正這件事我肯定會追查到底,不會任由旁人隨意誣陷我!”
她知道在洛南青身上無法探查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倒不如先看看顏妝成的情況。
秦淮從隱蔽處走出來的時候,正巧撞上了正在尋找自己的玉奴。看玉奴這不顧形象的樣子,就知道這是白氏要找她治罪了。
“表小姐,方才大夫來過了,說二小姐情況不好,老爺讓您現在就去解釋清楚。”
想到這秦淮就生氣,這必然是有人陷害了她,可她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顏妝成,怎麼能就此被誣陷呢。
況且若是這箭再偏了分毫可是要人性命的,顏妝成會這樣自信能活著看自己被治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