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治家有方(1 / 2)

嬌鸞入堂 天庭女官 5534 字 6個月前

“我當是什麼名門閨秀呢,原來是豐源糧莊,秋家的遺孤啊。”

白氏雖然被禁足,但這麵子上還是端了十足的架勢,這身苔蘚綠的長褙子上繡著綠牡丹的紋樣,腰間的兩個香囊也鑲著翡翠珠子,更彆提她頭上那些珠釵的分量了。

“奴家秋靈見過大夫人,多年前曾與大夫人在天香樓見過一麵,沒想到夫人還記得奴家。”

秦淮坐在白氏的右側,豎著耳朵聽著二人交談,本身她不請自來白氏已經看不慣了,這會兒她賴著不走更是讓白氏惱怒。可沒辦法,好歹秋氏來了,之前的準備也不好耽擱,白氏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訓話。

其實白氏不說秦淮根本不會知道這兩人還有這樣的淵源,若是那是白氏能預料到今天,想來早就讓人暗暗將秋氏除掉了。

對於秋氏的攀談白氏不以為意,今兒又分析道。

“當初豐源糧莊因與黑市交易被衙門抄了,按照律法你身為秋家及笄的女兒不是充軍就是賤賣,理應是奴籍。既然老爺記得昔日與你父親是酒桌好友,勉強抬了你一把,那就留下來做一房妾侍吧。”

一句酒桌好友,將顏律己和秋父的關係從知交壓成了酒肉朋友,連秋氏一個商家女兒的身位也調換成了無主之奴。白氏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將秋氏有二房變為妾侍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秦淮看白氏這麼說,心想著自己不插手一二不符合自己今日前來的目的,便出言打斷了。

“舅母怕是久居雲州不知道如今天榆的律法如何了,兩年前女官大人早就協同刑部和大理寺更改了大半律法,主要還是查漏補缺,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私交黑市如今已不是什麼大罪了,最多是克扣些銀兩,罰個一兩年不許經商而已,要說什麼奴籍不奴籍的,那可就是言過其實了。”

白氏也沒料到秦淮什麼時候和秋氏走得這麼近了,她這才說了一句就被堵了回來,心裡自然不悅,可既然秦淮非要撞上來,她也不怕一塊訓誡了。

“這些也都是之前的舊事了,咱們暫且不提,我也不是那麼囿於成見之人。隻要你為人清白要想名正言順入府也不難,可你懷著身孕入門,說出去多半也是難聽的話,屆時不但你心裡不舒服,連老爺也將遭人詬病。”

好了,這句就是說秋氏不懂輕重,讓顏家落了話柄了唄。

“若你懷的是個女兒還好,若是個兒子指不定日後還會有什麼傳言呢。要我說為了你腹中的孩子好,就應該找個高人算算,再或者就是拿出些你結識老爺之前清白之身的證據。不是我為難你,大家都知道你一個人流落在外有三四年了,你也早就過了黃花大閨女的年紀,保不齊曾和什麼人有些關聯,若是現在說清楚了,也好不至於被人顏家宗祠的人誤會你懷的是哪家野種。”

對於這個詞秦淮極為敏感,當白氏說出傳言這種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之後白氏還準備扯些什麼犢子。

這邊秋氏無緣由的被從頭到腳懷疑了一通,委屈勁兒就上來了,凝眉反問:“大夫人,此話怎講啊?”

就怕秋氏不搭話呢,白氏一聽她要問個究竟,更是樂於賜教,目光在秦淮身上停留了瞬間,安慰道。

“倒不是我多心,隻是混淆子嗣的事情顏家已經有了前車之鑒,我也是不希望在你身上重蹈覆轍。”

秦淮知道今天自己跟來白氏肯定會呈口舌之快,她那句前車之鑒說得不正是自己嗎?

“大夫人,我一直敬重您的身份,還有白家在雲州的威嚴,縱使您是為了顏家的清譽也不好空口白牙說這些惹奴家傷心的話。我自問從家裡落魄就跟著老爺了,隻想著一心侍候,可菩薩垂簾賜了我這無依無靠的苦命人一個孩兒,這才讓奴家有所指望。”

說著秋氏竟然抽泣起來,她的那種抽泣像是被雨水打濕菟絲草,羸弱無力的垂下身子,任由雨水劃過身旁,委屈中帶著堅韌。

“若是老爺當初要絕了我的念想我也定不會糾纏,可既然老爺許諾給我一個留在身邊的機會、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屋簷,一個能有所慰藉的名分我便願意聽著。可大夫人您今日這話,不僅是把奴家的清譽踩在地上,更是把老爺的清譽也踩在了地上,難道這就是白家教您的掌家之道嗎?”

真是高明,幾句話停了下來,秦淮就知道秋氏走的和自己不是一個路數。自己常用的法子是端出禮法,多半耍無賴用身份欺壓;而秋氏則願意將自己放到低位之上,以小博大,著法子卻是能讓男人憐惜,也能讓高位者無地自容。

秦淮知道這時候不該插嘴,便瞅著白氏想看她如何繼續訓下去。

有些話翠茗知道主子不能說,所以隻能由她嘴裡說出來。

“真是大膽,夫人這是在好心告誡你,讓你少走些歪路,少吃些苦頭。你這是做什麼,妄圖左右夫人的決斷嗎?”

白氏搖了搖頭,仍舊擺出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幫著秋氏說話。

“算了翠茗,她也隻是個可憐人,及笄後就沒了親人管教,一個孤兒有這般無理的想法也說得過去。”

“夫人,秋靈愚鈍,隻知道以夫為天的道理,老爺如何安排秋靈就如何去做絕不會有一句怨言,可若是老爺不讓秋靈受委屈,那秋靈也絕不會咽下半分委屈之事。”

這話是說白氏說了不算,一切聽顏律己安排了?

既然白氏要指桑罵槐,秦淮當然也不下這口氣,今天若是就這麼受下了,她估計氣到後半夜也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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