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失色,連忙抽出腰間的佩刀,警惕的看著這個不知從何時出現的白衣男子。
“顧白修!顧白修!快救我,快救救我!”
看到顧白修的出現,秦淮整個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迅速掙紮著往顧白修身邊移動。
顧白修的劍鞘一個開合,捆著秦淮手腳的繩子就被解開了。
“公主莫怕,我來遲了。”
不遲不遲,還不算遲。
危機尚未解除,這是秦淮第一次看顧白修拔劍麵敵,他挺拔如鬆,擋在秦淮身前不讓他人靠近。
他的劍招淩厲,氣勢磅礴,有足以震撼人心的力量。
顧白修的麵容始終是那樣的純淨淡泊,就算是出手傷人也沒有陰鷙狠辣,鋒利的刀身刺破了那幾個壯漢的手臂和小腿。
他們有些受傷癱倒在地,有些嚇得屁滾尿流,唯獨一個人卻悄無聲息的繞到了秦淮身後,用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抵住了秦淮的脖子。
“住手!住手!你他媽聾了嗎!聽到沒有!”
秦淮被他抵著不敢亂動,真想著顧白修會有何應對之法的時候,隻見不遠處那個白衣男子微微抬眸,反而緩緩走近,完全沒有被威脅到的意味。
看著他執劍的手抬起,猛然一個側身,閃出一道寒光。
顧白修出招之後,長劍直指為首之人的咽喉,那一刻這七八個人全靜了下來。
整個渡口連枝葉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秦淮甚至聽到了有人低低的吸氣聲,他們都瞪大眼睛看著顧白修。甚至還有人在使勁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出劍的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
這些人根本就不是顧白修的對手,不過幾招就敗下陣來,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
“你究竟是什麼人……不,你根本不是人。”
之前那個想把秦淮賣進窯子的肥豬,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指著顧白修醉罵罵咧咧。
而顧白修卻沒搭理他們,徑直走到秦淮麵前,扶著她護到自己懷中。
秦淮一時間被顧白修的溫暖罩住,撲進他的懷裡將他抱得更緊,淚水像滑落的珍珠一樣,止都止不住。
她哭了多久,顧白修就抱了他多久,直到秦淮不再嗚咽,顧白修才低低的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這些人知道顧白修不是好惹的,也隻敢說真話,萬萬不敢搪塞。
“女人,是個女人!她說隻要將這個女人沉江,到時候帶一塊衣服碎片回去交差就能拿到一百兩黃金。”
一百兩黃金在雲州可不是小數目,能拿出這麼大價錢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況且如今曹鶯鶯已經離開雲州,必然不會是她交代下去辦的。那另外一個人,除了顏妝成還能有誰呢。
“什麼時候交差,在什麼地方!”
秦淮心生一計,這個要取她性命的人絕不能輕饒,倒不如將計就計!她趴在顧白修的胸口,我這雙手質問。
“就在明日!在灌陽客棧裡頭!”
聽罷,秦淮就此撕開了自己身上衣裙的邊角,交給顧白修,示意他拿到那人麵前去。
“今日我饒你們性命,明日按時過去,就說事情已經辦好了,拿了那一百兩黃金就此金盆洗手離開雲州,否則我要你們這輩子都後悔遇上我!”
從始至終,秦淮的雙目都沒有停在那些人身上過,因為她害怕見血,隻敢在顧白修的懷裡狐假虎威。
那些人見秦淮給了他們這麼一個好差事,紛紛不敢相信,還是裡頭一個反應快的先求了繞。
“是,姑奶奶!多謝姑奶奶大恩大德!”
顧白修也發現了秦淮對這場麵的恐懼,他見事情已經處理好,便抱著秦淮離開,二人掠過這片渡口,足下是一片翠色的竹林,偶有鳥雀比肩而過,可秦淮卻無心欣賞。
微風拂過秦淮的耳垂,她覺得有些寒意,不自覺往顧白修的懷中縮了縮。
顧白修注意到她的動作,用自己的衣袍蓋住了她的臉頰,沉聲道歉。
“公主,是我沒有保護好公主,讓公主犯險。顧白修對不起公主。”
秦淮並沒有真的生氣,如果不是有她在,恐怕她今天就真的回不去了。
“彆這麼說,是你救了我。”
“那如今……”
如今她已經吩咐了那些人去交差,顏妝成必然以為自己已經葬身湖底,那明日就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我們都知道那個想讓我死的人是誰,如今回顏家反而是最安全的選擇了,我會讓明月找人盯著灌陽客棧的,到時候一定能將那些人一舉拿下。”
回到院子裡,明月好像也哭過,抱著秦淮好久都不曾放手,秦淮安慰了她好一陣子,這丫頭才肯回屋去睡。
秦淮想起之前的那個請求,拾起石桌上那個已經損壞的兔子燈,再回憶今晚的這麼一出,想著顧白修也已經抱了她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