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聚會算是不歡而散,秦悅連招呼貴女夫人們散場也不去,早早的就回去休息,那這重擔自然也落到了秦淮身上。
之前她鮮少經曆這種場麵事,如今也算是在三皇兄大婚之前先練練手了。
女官送她回府那日關照過了,三皇子和宣紙的婚宴的主事早晚會落到她的肩上,過個兩天她就讓青池來指導她如何做這件事。
這些貴人們平時哪受到過這種待遇,見秦懷親自相送恨不得一人要寒暄一刻鐘才肯離開。
宣紙是走在最後的,她猶猶豫豫等眾人都離開之後才出現。
她倒也沒說什麼客套話,隻是給了秦淮一個鼓勵的眼神,秦淮知道她是好心,便回感激一禮。
時間過去了大半,目送所有貴女和夫人們離開,明月這才繞回她的身邊。
方才公主和朱黛兒等人的爭鋒相對猶在眼前,她真是怕公主那會兒直接和他們掐起來,還好公主如今大氣,沒有追究。還平白在貴女圈子裡博了一個美名,叫人讚歎。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可有人看見宣紙是如何落水的?”
秦淮目不斜視,看著宣紙乘車離開這才放心。
“方才奴婢問了宣小姐,宣小姐隻說是之前郡主驚呼她的耳環掉在了池塘邊上,準備讓若芊去尋,若芊那丫頭似乎知道她是沒事找事便沒有搭理,忙著去廚房幫工。為了避免衝突,宣小姐便自薦要幫著尋找,隻是沒想到有人故意將她推入了池子裡。”
“故意?”
那除了秦悅以外就沒有彆人了,估計秦悅也是臨時起意,這才想到了這個辦法,一是準備嫁禍給不聽話的若芊,再攀咬自己,而是讓宣紙這個多管閒事的吃吃苦頭。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秦淮這府裡的池子之時看著夠深。
“你說宣紙為什麼不直接指認呢,這也省去了後麵的麻煩,說不定連秦悅也會被趕出潯陽。”
隻是秦淮不明白,宣紙身為雲墨郡主,身份不比秦悅低,而且他還是三皇兄未來的正妃,被說是太子妃之位,就算是當朝皇後也是當得,為何要這樣退讓。
“宣小姐說她沒有看清推她的人是誰,不好隨意指認。”
明月當時也再三打聽了,可宣紙一句真的沒看清楚就將她打發了,絲毫沒有要追責的意思。
可能是在秦淮身邊呆久了,習慣了彆人欺一尺,她們還一丈。雖然她感激宣紙相信自家主子沒有害人之心,可也不該這樣作罷。
“我看整個潯陽也就數她最善良了。”
秦淮嘟囔了一句,心裡卻是為這位未來嫂子擔憂。
現在父皇膝下隻有三皇兄一個兒子,三皇兄繼承大統也是板上釘釘的事,隻是身為一朝陛下,哪能一生隻對一人耳鬢廝磨。
就像現在的皇後,她也是靠著母家的扶持和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這才坐穩了皇後的位置。
而宣紙性子淡薄的女子,憑借一張絕世好容顏自然不會被厭棄,可難說不會被其他女子所記恨。
秦淮正招呼人關上大門,可卻被突如其來的喜樂吸引了。
這個時節這個時辰,怎麼會有人迎親呢?
也不知是哪家新娘子,攤上了這麼一個蠢笨夫家。
大門還未全部關上,就有個人像老鼠一般竄了進來,關門的小廝還沒來得及反應,兩扇門便直接夾住了那個竄進來的男子。
“這不是陳公子嗎?”
明月在她耳邊尖叫。
哪個陳公子?
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問題來,秦淮就狠狠的錘了自己。
還能有哪個陳公子。
那必然是兵部尚書的獨子陳思藐。
這位陳公子在潯陽也算是風雲人物了,因為她母親是皇後的姑姑,便讓他進宮和皇子們一起讀書,平日秦淮也見過他幾次,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好好的一個俊俏公子可惜長了個不頂用的腦子那會兒。
小時候在馬場裡頭,彆的公子貴女們學騎馬,她抓著陳思藐去打鳥。
教騎馬的副將們隻敢教育教育陳思藐,卻拿秦淮沒辦法,就這樣他還跟著秦淮乾了不少荒唐事。
隨著年紀漸長,他們的交流相處也少了,每每見麵陳思藐最是明裡暗裡的告訴秦淮有意結親一事。
可秦淮忌憚著他和皇後的關係,便一直躲著他,一躲就是五六年。
他這會兒為什麼要上門來?
“淮淮!淮淮我來看你了,你怎麼樣啊。”
這位身著綠衣的公子哥掙紮著從門縫裡擠了進來,但卻一下沒站穩,整個人連滾帶爬的摸到秦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