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人逼退了兩步,秦淮好不容易站穩。
再次抬頭,顧白修已經擋在她的麵前,用玉簫挑開了那黑衣人的刀。
似乎是沐莞卿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危險,更多的金吾衛從門口湧了進來,另外還有些隱藏在百姓當中的,也一並卸下了偽裝。
若不是這一次事發突然,秦淮根本就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安排。
柳宴心第一時間接住了宣紙,而沐莞卿則擋在了秦淮麵前,更多的人將秦玄明格擋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檢查傷口。
這個高台,目前算是安全了。
那個和顧白修還在比劍的黑衣人,似乎是這次行動的頭目。
就算是絲毫不懂武功的秦淮也能看出來,顧白修和這人已經過了好幾招了,雙方幾乎都用了全力,可愣是沒有一方落了下風。
這人……竟然這麼厲害,連顧白修也無法完全壓製。
那剛剛,他明明可以一刀砍掉自己的腦袋,為什麼在最後關頭又停手了呢。
“沒事吧?”
沐莞卿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秦淮後,隨即讓自己手下的人手圍住了三皇子府上下,爭取拿住活口。
就在這個契機,秦淮飛速的思考了這件事的始末,有人準備在三皇兄的婚宴上動手,不隻是要破壞這次婚儀,更是要取三皇兄的性命……
究竟是什麼人,這麼著急要解決掉天榆最後一個皇子呢。
這件事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又是修羅門的人,他們根本沒有放棄。”
柳宴心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抓著宣紙的同時出聲解答了秦淮心中的疑問。
為什麼呢?
修羅門的人三番兩次要為難她,卻三番兩次都沒有對她痛下殺手。
“秦淮妹妹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啊。”
秦允禮焦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秦淮一眼看過去,之瞧見了他滿頭大汗的狼狽模樣,估計方才是他坐的太遠,費力來到此處應該也不容易。
“我沒事,隻是三皇兄的背上中了刀,現在還在流血呢,趕緊找人幫他看看。”
想到方才的險情,秦淮第一時間搜索著三皇兄的身影,宣紙也一直在掙脫柳宴心的手,不斷的想要靠近他。
“宣紙!他沒事的,方才那一刀我見著了,你過去反而會讓三皇子擔心。”
柳宴心怎麼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放手,隻能好言安慰,繼續盯著房梁上的動靜。
顧白修不愧是出塵公子,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從沒有虛晃的動作,而那人也是一樣,見招拆招,靈活有餘不忘進攻,而剩下的人也慢慢向中信方向靠近。
“顧白修他,他究竟能不能打得過那個人,要不要!要不要上去幫忙啊?”
緊張道口吃的秦淮心驚膽戰,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上婚儀中斷的事可能會引起什麼後果了,一心隻想著顧白修的安危。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柳宴心倒顯得沉著冷靜多了。
“放心,師兄功法超群,就算不能將他製服,我們人這麼多未必會吃虧。”
半柱香的時間,那些黑衣人儘數撤退,顧白修本來想去追,可被柳宴心一聲叫了回來。
窮寇莫追的道理大家都明白,這件事未必就不是沒有預謀的,他們人多勢眾且在暗處,冒然上前版害無一利。
太醫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為三皇子處理背後的傷勢,所幸傷口並不深,沒有傷到要害,包紮過秦玄明便也沒了異樣,休息幾日應該能恢複如常。
金吾衛和三皇子府中的家丁們合力整理著殘局,順道扶起了幾位因剛剛那大場麵而散了老骨頭的大臣。
“我看就是因為四公主,無相閣都說了,她根本不是皇室血脈,若是繼續縱人,肯定會給天榆招來禍端的!”
“一定是她!她不在的時候相安無事,陛下究竟為什麼讓她主持三皇子的婚儀,這根本就是破壞了人家的好姻緣。”
“她算什麼公主,從出生以來沒做過一件好事,以前的事不讓我們提就算了,今天這麼大的動靜,要說她不是災星可沒人相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底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就算秦淮努力不去聽,也不能真正的閉上耳朵。
什麼叫災星,她明明就是想做好一件事而已,修羅門的突然出手她又不知道,她也想問啊,為什麼總是天意弄人。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可偏偏天意弄人,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沒有機會,老天又把救星送到麵前。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給天榆帶來了什麼災難,更是一心想讓天榆百姓過得越來越好,怎麼就……
就在秦淮快要承受不住堵上耳朵的時候,沐莞卿愀然開口,一下就拉回了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