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回答,秦淮甚是滿意。
“那這匹馬?”
她指了指尹文則牽著的寶馬,這匹馬可不是普通貨色,藥師穀應該養不出來吧。
“路上一位好心人嫌我走得太慢了,就送了一匹汗血寶馬給我。”
就這麼簡單?
秦淮將所有接待的事宜都安排給了張遠,主要是因為甘子晷和尹文則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也許這就是醫者的自我修養吧。
原本她也是想跟著前去新安排上的莊子瞧瞧的,可是因為最近疫民們狀況實在是不好,顧白修便阻止了她的想法,把這些事都交給了張遠。
他雖然並不精通看人,但覺得張將軍是個能夠信賴的人。
“不是一個都不來,就是一下來了兩個,看來咱們真的是時來運轉了,這襄州的瘟疫肯定就要過去了,咱們也能很快回到潯陽。”
明月給秦淮的屋子點上了除濕的熏香,將窗子打開通風。
襄州難得遇上一個大晴天的,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
就連外頭的院子也有那幾個小兵在打掃,如若不刻意想起,恐怕是都不記得半個時辰之前,李斬仙就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被顧白修卸了胳膊吧。
這會兒已經被拉回去養傷了,估計沒有十天是不容易出來耀武揚威的。
明月拿著抹布,正在整理案上顧白修的圖紙,不經意回複:“你就想著回潯陽,咱們就應該先想想怎麼跟陛下解釋,這私自出京可是大事,還冒名頂替……”
“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陛下若是知道公主偷跑出來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估計得把我們拉去去五馬分屍吧。”
這兩個小丫頭一人一句,平白就是要嚇死秦淮。
“呸呸呸,就知道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要是咱們這一次處理得當也能將功補過,可是我總覺得這個甘子晷奇奇怪怪的。”
其實又更多的人來襄州相助這才是好事,但她實在是心中難安,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襄州一連下了這麼長時日的雨,道路難行不說了。甘子晷還是從遠方而來的,身上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想在尹文則那樣才是正常吧。”
秦淮翻查著從潯陽帶來的關於柳宴心的筆記,關於青雲門隻有寥寥幾筆,估計剩下的內容還留存在公主府的那些冊子上。
這會兒明月癟了癟嘴,端上了剛泡好的龍井茶。
“公主未免太多疑了,人家可是青雲門的道長,怎麼說也有些本事吧,我聽說修仙之人就應該是那個樣子,就像顧少俠一樣啊。”
顧白修本來就抱臂站著,聽到自己被誇獎,反而扭過頭來打破了氣氛。
“我也沒法保證。”
那就奇怪了。
其實隨意揣測彆人並不是一件好事,但秦淮這也是為了放心嘛。
她讓外頭的小兵借著送解毒丸的名頭去打探消息,正好問問甘子晷和尹文則分彆都有什麼不同的見解。
“對了,尹文則這一路的遇襲,應該和修羅門脫不了乾係吧。”
秦淮記得之前顧白修曾經說過,這一次的瘟疫遲遲沒有結果也沒有好轉,修羅門有一定的因素,他們必然是插手了這件事。
如今尹文則這麼多次遇到襲擊,背地裡私通李缺,這些事情就更加不簡單了,他們非要將天榆攪個天翻地覆,這才肯罷休嗎?
原本秦玄琅的事,她以為修羅門全盤皆輸不敢再來,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能重振旗鼓,將勢力滲透進各個方麵,真是可怕的組織。
“八|九不離十,他們沒有下狠手,是因為不想真的得罪藥師穀,想讓尹文則知難而退。可是……”
顧白修停住了,似乎在想著要如何措辭。
“可是尹文則不是那麼懂得避險的人,所以不止沒有知難而退,反而迎難而上了。”
秦淮知道他的意思,便替他接上了話。
“公主,女官大人來信了。”
彩霞從方才的灰鴿子身上取下了一個竹筒,遞給了秦淮。
秦淮一目十行,得出了一個結果。
沐莞卿已經說服了父皇,父皇也在朝臣麵前宣布了,讓我代替三皇兄前往襄州視察。並且會給我一批人手,擇日到達。
“太好了,女官大人辦事效率也太快了,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眼看把最迫切的事情做完了,秦淮也跟著舒了口氣。
父皇一定是懂她的,要不然也不會任由她做出這種決定。
那麼父皇肯定也知道她的真實身世吧,否則怎麼會花費那麼大的力氣,重修母妃的宮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