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霍佑青放下筆記本重新回了臥室,根本不看戴亦莘反應。再次洗了個澡後,因為在沒有精力工作,他索性躺下睡覺。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裡斷斷續續都是他和戴亦莘過往,或是一些詭異碎片夢。半夜驚醒,他發現自己一頭冷汗。
盯著無光天花板片刻,霍佑青慢慢偏過頭,旁邊半邊床空蕩蕩,這段間總是強行擁他共眠人不在。
他疲倦地眨了下眼,剛剛那個短暫夢真得不像話——他夢到戴亦莘殺了他。
確切說,是戴亦莘抱著他從落地窗摔出去。
玻璃劃破戴亦莘臉,他們不斷地往下沉,風聲響徹耳旁,他無法掙紮,隻能看著猩紅血滴落進自己眼睛,將眼球染得赤色。
碎掉玻璃落地窗劃破戴亦莘臉,血液爭先恐後地從蒼白皮囊下湧出,旋即那張臉皮一點點剝開,皮下爬出一顆蛇頭。
不他害怕,他發現夢中自己對蛇頭伸出手。
不,那不是手。
那是植物根莖。
根莖纏住蛇,越纏越緊,不斷往下墜,後砰一聲雙雙砸進地皮深處。
下一個視角是上帝視角,他看到兩條血肉淋漓纏在一起已死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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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佑青再一次睜開眼,空又變了。
他回到了八歲空。
因為舅舅和舅媽回國,霍佑青這一夜睡在家裡,早上都來不及坐下吃早餐,就必須匆匆坐車趕往學校。
回學校路上,他查看自己手機,他和八歲空戴亦莘聊天記錄停在昨天。
戴亦莘依依不舍跟他說晚安,而今天早上他還沒有發來消息。霍佑青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以往戴亦莘很早就過來煩他。
他不禁想起戴沅那個電話,戴沅要他去m國。
一早上課結束後,戴亦莘依舊沒有發消息過來,霍佑青就撥了電話過去,聽到那邊顯示關機,瞬間明白出事了。
他轉而撥打戴沅電話,戴沅倒是接很快。
“買了機票了嗎?”戴沅語氣鬆快。
霍佑青問他:“戴亦莘呢?”
“我怎麼知道,他不是在你那嗎?”
“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果你不想說話,那我隻能掛了這個電話。”
戴沅在電話那邊哦了一聲,“那你掛吧,我是真不知道,果你都找不到他,他可能是——死了吧。”這句話還沒落音,他自己先大笑起來,仿佛說了一個極笑笑話,笑完,話鋒一轉,又撒起嬌,“佑佑,你什麼候來m國看我?我想你啊。”
霍佑青被惡心到,一沒說話,大洋彼岸戴沅像是不知道他話多給人添堵,繼續說:“要不就這兩天吧?我幫你買票。”
霍佑青又把戴沅電話掛了,他掛了後,戴沅那邊也沒有再打過來,僅僅發了一條短信。
短信內容很簡單,是一張卡通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