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2 / 2)

室內眨眼間隻剩二人,陸辭看了眼熱氣騰騰的浴桶,笑盈盈地望著乖乖坐著、微仰頭看站著的他的狄青,不懷好意地問道:“脫衣服的活計,漢臣是想自己來,還是讓我幫你的忙呢?”

令萌生惡趣味的陸梨樹頗感失望的是,他徹底低估了這朵小海棠對他的‘虔誠’和純潔了:不管醉時還是醒時,狄青都不曾敢有過‘攄羽替他更衣’的狂妄念頭。

在混沌的腦海檢測出‘脫’這詞後,他就自動起身,一本正經地脫了個精光,還自覺地邁入浴桶之中,隻在熱湯裡露出個腦袋來了。

可惜。

陸辭幽幽地歎了口氣,壓下心裡遺憾,拿起桌上的皂團,就替小戀人搓洗起長發來。

也虧得是醉後,狄青才會這般自然地享受公祖的‘服侍’了。

陸辭雖是頭回替人洗發,動作卻是無師自通的輕柔從容。

每當細長手指搓了雪白的皂沫,在柔滑的發間按壓時,狄青似隻被揉了下巴的貓兒般舒服地眯起了眼,喉頭輕輕滾動,偶爾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陸辭聽那響動聽得有趣,等將手底下的長發上的皂沫衝洗乾淨後,隨手取了乾淨帕子往上一裹,就笑眯眯地湊到狄青麵前:“這般粘人,你莫非真是隻狸奴不成?”

狄青的眼眸裡清晰地倒映著他的笑容,半晌才迷醉地答:“……不是。”

“那你是什麼?”

陸辭試了試水溫,見已有些偏涼了,便將屏風上乾淨的長巾取下:“起身罷。”

狄青“唰”一下猛然站起,赤條//條地跨出浴桶後,一邊接過長巾,自動自覺地往身上擦拭,一邊正經八百地回道:“攄羽說過……是狼崽子,不是狸奴。”

“隨口說的玩笑話,你倒記得清楚。”

陸辭失笑,到底怕他著涼,遂不繼續逗弄他,隻哄著他將寢衣穿上,再往床上一躺。

沒過一會兒,呼吸便趨於平緩,陷入了深眠。

陸辭溫柔地看著他,輕輕笑著,在小戀人的唇上緩緩落下一吻。

“晚安。”

一夜好夢。

因不知自己酒量,而不慎飲醉的狄青,破天荒地睡過了早練的時辰,直到三竿日上,才悠悠醒轉。

結果還未睜眼,他便被從未有過的頭痛欲裂,而弄得擰緊眉頭。

怎麼回事?

狄青滿心疑惑,剛要坐起身來,就被緊貼著自己胸膛的另一人的身軀的溫度,給驚得腦海空白。

同樣穿著一身輕薄寢衣,舒服地枕著他右邊胳膊,還閉目安睡著的人,不正是公祖麼?

最讓他震驚的,並非是二人同床共枕的事實——還在秦州時,他自膽子越發肥壯後,也沒少溜到公祖房裡,抱著心上人安眠一宿——而是二人身上寢服鬆鬆垮垮,皆已半褪,肢體還親昵交纏的一幕。

就在他絞儘腦汁地開始回想昨晚情景,全身如石化一般,僵著不敢挪動半寸時,陸辭輕輕‘嗯’了一聲,忽睜開了眼,沙著嗓子隨意道:“什麼時辰了?”

狄青毫無反應。

陸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倒也沒繼續追問,而是慢悠悠地以肘撐榻,坐起身來,才一睜眼,就被大光的日色給晃了一下,不禁驚訝道:“都快午時了?竟睡了這麼久。”

他還慢慢醒神時,狄青的眼珠子,也艱難地追隨著他。

——因陸辭起身動作的隨意,那本就敞開、單掛在左側的寢衣,這下是徹底落下了。

寢衣雪白,卻遠遠抵不過其所包裹的肌理來得白皙瑩潤,當那襲如瀑烏發披撒其上,對比鮮明,形成驚心動魄的衝擊。

尤其當隔了一層白紗簾子的光線投映在上頭時,更是猶如被深藏的珍珠般熠熠生輝,透著如夢似幻的美麗。

由於已是午時,加上陽光明媚,沐浴在日光下的陸辭倒不覺冷,愣是在眯著眼坐著發了會兒待後,才側過身,自然而然地壓在狄青身上,伸手在床頭翻找起更換的衣物來。

“攄……攄羽,”陸辭施施然地都將衣裳換到一半了,看呆了的狄青才困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昨日,我……”

看他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本就有五分故意捉弄心思的陸辭緩緩露出一個微笑來,嘴上則故作黯淡道:“你莫不是全忘了?罷了,那便略過不提,權當無事發生吧。”

狄青:“!!!”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