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們瞧上一眼便覺索然無味:“罷了罷了,也是全了你的一片孝,咱們開這門可擔著乾係,等送走了你母親,趕緊把人再送回來。”
“是,是”漢子點頭哈腰,不住討好,“到時定給大爺們送上孝敬。”
“你這包裡又是什麼?”兵丁見明珠挽著包袱,問了一句。
明珠一驚,趕緊想那些套好的詞兒,她家住城西,小時便賣進王府當丫頭,家中發了筆小財,本要贖她回去,偏偏遇上圈禁,母親病重,兄長使了錢財疏通。
隻接她出去一夜,等到天明再把她送回來。
她沉氣低聲:“是,是我給我娘做的衣裳。”
那兵丁剛要用刀尖將包袱挑開,聽說是壽衣,十分晦氣,趕緊把刀收了回,擺了擺手:“趕緊走罷。”
兩人剛要離開,那個兵丁忽地喃喃說道:“燒灶丫頭的手怎麼這麼細?”
方才燈籠去照包袱,露出明珠手背,細潔瑩白,哪像個下等丫環的手。
恍然大悟,此事有詐,大喝出聲:“站住 !”
“快走,出了巷子往左跑。”漢子低聲叮囑明珠,自袖中抽了短劍,反身搶攻上前。
明珠抱著包袱轉身就跑,呼延圖緊跟在後,順手替那中年男人解決了兩個禁軍,心中皺眉,看來澹王果然沒留下什麼人手來接應妻子妹妹
明珠從沒來過京城,進城之後又一直被關在王府中,聽了那漢子的話,跑出小巷往左去,一直跑到大街上。
街上燈火幢幢,明珠悶頭跑了極完,這才停下腳步,舉目四顧,俱是陌生地方,她又驚又懼,不知該往何處去。
此時城門已關,住客棧都要憑證,她一年輕女子,孤身上路很快便會被抓到。
“再不遠處有個濟孤院,咱們孤兒寡母,正可投宿一夜。”呼延圖壓低了帽簷,經過明珠身邊,張口便是老婦的聲音。
明珠聽在耳中,轉身去找,卻不見有老婦人。
她咬了咬唇,雖有名符在手,禁軍要追查必會一間一間查檢客棧,她隻有往濟孤院去。
一路小心仔細生怕有人追趕上來,經過聞人醫館時,明珠停下腳步,遠遠看見聞人羽正坐在館前。
他又穿上了道袍,束上玉冠,替人看診施藥。
呼延圖是知道明珠喜歡聞人羽的,她喜歡聞人羽這樣的正人君子。
她既見到了聞人羽,便該向聞人羽求救,聞人羽也一定會幫她。
呼延圖站在街角,冷眼看向明珠,以為她必會上前去,誰知她低下頭,快步離開了。
濟孤院中幾十號人擠在一處,俱是房屋倒塌之後,無處安生的百姓,明珠從未見過這許多人睡在一間房內,天氣暑熱,味道難聞。
可人越多的地方,她就越是安全,隻要能撐過這一夜,出城之後就安全了。
明珠擠到角落,團住身子,抱著包袱等天亮。
天剛透出一絲亮色,明珠便走向城門,離開濟孤院時,她特意將手在鞋底上擦了兩下,可兵丁見她是孤身女子,立時將她攔了下來。
明珠遞上造假的名符,守城兵士剛要細看,就覺得一陣困倦了,打了個哈欠,放走了明珠。
采芝說過,若是失散就在城外五裡亭等待,明珠一直等,從太陽初升,等到日將正午,心裡明白那個人必是被禁軍給捉住了。
她已經忍了一夜,此時終於忍耐不住,伏在亭前欄杆上,放聲大哭。
“郡主。”
明珠臉上滿是淚痕,回頭一看,那中年漢子站在亭外,風塵仆仆:“幸好郡主沒走,叫那些人纏了一夜,終於脫困出來。”
明珠大喜,立時抹去眼淚:“大叔!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中年漢子還趕了輛驢車來,指指車道:“請郡主上車,本想預備馬車,實在無法,怠慢郡主了。”
明珠刹時轉悲為喜,她小跑幾步跳上驢車,她與這漢子素昧平生,此時儼然已經將他當作自己人看待,問他道:“大叔姓什麼?等我回去,必要告訴我哥哥,升你的官兒。”
漢子笑了笑:“我姓嚴。”
明珠便脆生生叫一聲“嚴大叔”,她擔驚受怕一夜,又走了五裡地,早就累得很了,在驢車上一坐,人就困倦起來。
驢車走上官道,漢子在前麵趕車,說道:“郡主若是餓了,車中有些乾糧。”
沒有回應,隻聽身後呼吸安謐,轉頭一看,明珠將頭枕在包袱,熟睡過去。
呼延圖手腕一抖,鞭子升長一抽,驢車小跑起來,他在心中對自己道,就將她送到望京渡。
作者有話要說: 明珠的章節我會標注
不喜歡看明珠這條線的可以不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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