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前些天,陸清彥將他叫進了辦公室。
“你送給蘇卿予的那個盒子,知道裡麵裝了什麼東西嗎?”陸清彥背對著他,手中捏了一根煙,聲音低沉沒有起伏,卻讓他覺得害怕。
“不是戒指嗎?我一直放在我的櫃子裡鎖著。”徐天揚當時還覺得摸不著頭腦,為什麼陸清彥會問他這個問題。
班台椅從後轉向前方,陸清彥將煙掐滅,“你蘇姐收到的,是人流藥。”
刹那間,徐天揚頭皮發麻。
“給你點時間,我要知道真相,以及那枚戒指的下落。”陸清彥的眼神平靜,徐天揚卻覺得那不過是一潭死水。
這兩年間,蘇卿予走了。陸清彥難過,憤怒,但他的眼中還帶著某些希望。可現在,光死了,黯淡了。
像是盲人守著一口井,最後卻被人告知,裡麵根本沒有水、
從陸清彥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徐天揚整個人都是蒙的。他那天沒有上班,在公司的監控室裡坐了一天。他所在的工位是個視覺死角,沒有對著他的桌子,但是可以看到有誰經過。
從拿到那個盒子直到送出去,總共跨越了十幾天。總裁辦本就是個人員來往較為頻繁的部門,要從這裡麵找是誰動了盒子,更是難上加難。
“小夥子,下班了,你明天再來?”保安換班,晚上大廈有夜班保安執勤。
“沒事,我再看會。”徐天揚回絕了對方的好意,坐在那裡繼續看監控。
對方是陸清彥身邊的人,保安認識,便不做乾涉,和換班的人說明了情況。
第二天,陸清彥出現在公司。他看到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的徐天揚,對方眼白裡布滿了紅血絲,渾身煙味,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的模樣。
“是陳迪。”徐天揚的話語中帶著悔意,“所有人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陳迪,在她提出離職的前三天,她走到我辦公桌的位置,十分鐘後從那邊出來,特意看了一眼監控攝像頭。”
“知道她家在哪兒嗎?”陸清彥問。
徐天揚低頭,“知道。”
一夜未睡,徐天揚回到家中,妻子擔心的為他倒了杯牛奶,“怎麼累成這個樣子?今天還去上班嗎?”
和徐天揚戀愛長跑五年的姑娘,如今大著肚子,走路的時候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沒事,我得出差一趟,你和寶寶在家裡等我好嗎?”徐天揚強撐著微笑,喝下牛奶衝了個澡,然後隨便抓了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就準備出門。
妻子帶著愁容,但還是上前抱了抱丈夫,“早點回來,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如果太累的話,就回來吧,我們不用一定在京市留下的,我陪你回老家。”
“想那麼多乾什麼。”徐天揚在妻子額頭落下一吻,然後前往飛機場。
他和陳迪同一批進入公司,兩人作為季禮的下屬,關係一向不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有女友,公司裡還有一些熱心的姐姐要給兩人做媒。
比起性子較為樂觀的他,陳迪沉穩得多。她和季禮有些像,不多話,隻做事。不曾談及家中事情,也不曾吹噓自身經曆,是個看起來有些神秘的人。
徐天揚從人事部那裡調出陳迪的身份證,根據上麵的地址,最後出現在一個老舊房聚集區。
這裡位於西南邊陲,鎮子裡的年輕人大多出去討生活,留下的隻不過是一些老人。
“你說陳迪啊?”坐在外麵曬太陽的大爺打了個哈欠,“她在京市賺了大錢,早就帶著家人去市裡住了。”
“明天見。”穿著光鮮的女性和自己的男友吻彆,然後背著愛馬仕的包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她臉上帶著笑意,被愛滋潤過的女人臉頰泛紅,帶著嬌羞,甚至在想明天會是什麼樣子。
然而,當她正準備打開單元門上樓的時候,不遠處,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徐天揚看著如過著美滿生活的陳迪,他其實並不願相信是陳迪所為,但在陸氏隻工作了兩年,之後便一直待業在家的陳迪如今卻出手闊氣,眼前的景象卻不得不向他放出一個現實。
陳迪掉包了戒指,從某人那裡換取了利益。
徐天揚語氣中帶著冰冷,“陳迪,你的快樂,到底有幾分建立在蘇姐的痛苦上?”
那一刻,陳迪臉色慘白。
美好的生活浮在海麵上,平靜之下暗藏洶湧。假象終究是假象,遲早有一天會伴隨著海浪,死死地墜入深淵。
徐天揚的出現,將陳迪那虛假的快樂,從上到下撕裂開來。
緊隨在他身後的,是幾位公安人員。
“陳女士,你涉嫌盜竊他人財產,麻煩和我們回去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