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表明態度,各國國君親自上陣,三軍精銳齊出,遇山開山遇水架橋,風馳電掣一路碾壓。
不到兩年時間,聯軍一路打到海邊,中途遇到東方諸侯的隊伍,雙方不期而遇,並行向前,嚇得東夷和南蠻抱成團,一起瑟瑟發抖。
他們很不理解,自己這邊滿打滿算幾百人,連件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就要出動上千輛戰車,殺雞用牛刀,拍蒼蠅揮鐵鍬,至於嗎,啊?!
南方氏族的進展過□□猛,消息很快傳遍中原。
不想被落下太多,各國紛紛動作。
北安侯終於得償所願,帶著軍隊外出撒歡。世子瑒埋頭政務,越想越不甘心,瞧見坐在一旁學習的大兒子,突然靈機一動。
五年過去,兒子已經十歲,應該能獨當一麵。
年少的公子突然全身發冷,不妙的預感籠罩心頭,抬頭看向世子瑒,總覺得親爹眼神不對。
錯覺吧?
事實證明,好的不靈壞的靈。
隔日早朝,世子瑒當眾宣布,將監國的重任交給兒子,自己也要帶兵出征。
滿朝卿大夫震驚無語,想起北安侯的作風,當真是父子一脈相承。
英俊的小少年怒視父親,很想問一句:竟然把重任拋給沒成年的兒子,良心不痛嗎?不怕把他脆弱的肩膀壓塌嗎?!
世子瑒坦然搖頭,不怕,感覺相當好。
親爹如此不要臉麵,簡直喪良心。
少年無計可施,隻能給叔父寫信,希望趙顥能救他於水火。
趙顥的回信很快送達,內容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想留在北都城,無妨來南都城。成為南趙世子,和親爹平起平坐,如何?
少年表情麻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累了,毀滅吧。
沒人救他隻能自救。
他要從今天開始不學無術,開始紈絝,開始胡作非為,任何人休想再壓榨他!
可惜事與願違。
最終的結果是世子瑒沒能走成,長公子也沒能紈絝。父子倆相對無言,仿佛多年前北安侯對世子瑒,實打實的舊事重演。
祖孫三代相處的模式始終不變。
唯有趙顥跳到圈外,憑一身煞氣站到食物鏈頂端。
北安國的事不是秘密,郅玄看到情報,絲毫不感到驚訝。
現如今,他正麵臨繼承人的困擾,反倒有些羨慕世子瑒。
時移世易,整整五年時間,西原氏族的變化肉眼可見,原氏也不例外。少去原義這樣的不安定因素,全族上下齊心協力,跟隨國君腳步向外發展。
發展速度過□□猛,族中子弟紛紛外出曆練。帶來最直接的後果,都想撒歡向外跑,沒一個想回西都城。
天地之廣,任君遨遊。
為何要回到都城,困囿方寸之地。
越是年輕的族中子弟,身上的變化越是明顯。
他們更容易接受新鮮事物,對外麵的世界更加好奇。出去之後就像是掙脫束縛的猛禽,振翅高飛,再不打算回頭。
回國是不可能回國的,三令五申也不可能。
斷絕家族供給不要緊,他們有手有腳,彼此誌同道合,大可以自己打出一方天地,創建一番事業。
於是乎,世子之位淪為燙手山芋。
之前追逐得多猛烈,如今就是多麼地避之唯恐不及。
麵對這種情況,郅玄也是無奈。
好在情況不算太糟,旁人雖然跑掉,還有公子鳴留在西都城兜底。
自我安慰完畢,郅玄翻開奏疏,第一封就是公子鳴請封西地。
郅玄:“……”
他想掀桌,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