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安木城這麼有緣,剛剛逃回北柔的他又被帶了出來,並以副統帥的名義同呼廷通一起帶兵前行著。
他們的目標還是安木城。
儘管他們已經收到了安木城在轉移百姓的消息。
劉尚平擔心的看了看臨時被換上來的呼廷通,原本率兵之人本應是呼廷列的。
他之所以會擔心,就是因為相比較之下,呼廷通比胡廷列天真了不止一點點。
“副帥,咱們此行隻是為了先占領安木城,裡麵的人都逃跑了豈不是更好,待呼廷列大人帶著剩餘的兵力彙合了之後,再一舉進攻上雲城。您又何必如此擔心?”
劉尚平一旁的心腹問道。
臨丹國境內還有一些不服從於北柔的臨丹人,加之安木城內的人都已經逃跑,因此他們才換上了呼廷通,而呼廷列則繼續留在臨丹國處理那些叛黨。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兩個人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們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不隻是蕭玄,還有那女子,他們真的會害怕到逃離嗎?
“咱們收到的情報不會錯,那些百姓都被嚇跑了,剩下他們兩個也孤掌難鳴啊。”
心腹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劉尚平沉默了,也許是吧,就算不是他們也必須要去打下安木城,因為安木城是必經通道,否則他們北柔早晚要被困死在這災荒之中。
思考到這裡,隻見前方的馬車上走下來了一人,那人小眼大臉,皮膚黝黑,身材在北柔仍屬於高大。
呼廷通滿臉怒氣的走向了劉尚平並道:
“都說南蕭國地大物博,這就是你們花了幾個月時間和三萬人力拿下的地方?如今連馬匹的吃喝都不能夠保障,這還如何能走得下去?!”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劉尚平的臉色不免又白了幾分,他啟著乾裂的唇道:“殿下,南蕭國的饑荒旱災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開始,這點您是知道的。”
劉尚平也很是無奈,他們這一路隻有將士級彆的才能夠騎馬,即使如此這些馬仍有被餓死渴死的,而呼廷通大概養尊處優習慣了,動不動就會將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南蕭國朝廷都放棄了這裡,三萬精銳連一群快要餓死的難民都敵不過?你們都是群酒囊飯袋嗎?!”
呼廷通的話並不好聽,不過周圍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一路上劉尚平幾乎每日都要被羞辱一番,就連他本人也隻是深深的低下頭去沒有言語。
“殿下,這附近的村落我們都已經搜了個遍,並沒有找到任何食物和水,也沒有可以充為兩腳羊之人。”
幾個北柔兵這個從一側走了過來說道。
“繼續啟程。”
呼廷通臉色非常不悅,他們的糧草都是從臨丹國搜刮而來的,因此數量少的可憐,而他們卻要支撐10萬人每日的吃食,本以為到了南蕭國以後還能再找出來一些糧草,但是沒想到這一路上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沒錯,若是能找到一些活人,他們便會將其當成糧草帶著,隻可惜現在連活人都找不到了。
軍隊緩緩出發,在隊伍的末尾處有上千名衣衫襤褸的人,他們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著。
他們的雙手被綁,眼神暗淡無光。有人走著走著便倒地不起,立刻便會有北柔兵跑來將奄奄一息的他們扛起,並將其扔到一輛木板車之上。
其他人見狀也隻是麵無表情的看上一眼,沒有人羨慕他們可以躺在木板車之上,因為那將意味著他們會成為下一頓的口糧……
“這些臨丹國的人也太不能撐了吧,才走了幾日就沒了這麼多。”
“嘿,這樣多好,咱們頓頓都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