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完早餐,溫然回房間的路上被祁雲敬堵住了,沒等祁雲敬開口,溫然就勾唇一笑,兩個小梨渦莫名透著一股甜:“我說你今天怎麼沒急著上班呢,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好了,雖然協議裡沒有明令禁止這一條,但我也不會在你家亂搞什麼封建迷信,有些人去日本玩都會去淺草寺求個護身符呢,難道人家就是封建迷信了麼,你不能因為我道教出身就這麼敏感嘛,你放心,喝符水,設法壇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在你家裡乾的。”
祁雲敬眼睛一眯,捕捉到了他話中的漏洞:“不在家裡乾,你還想在外麵乾?”
溫然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滿臉無辜的看著祁雲敬:“那我總要賺錢吃飯嘛,要是有生意上門難道還往外麵推不成,不過我保證,這些都是我私人的事情,絕對不會沾染祁家半分。”
祁雲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他話的真實性,但他們之間隻是協議關係,正如溫然管不到他的私人生活,他自然也管不了溫然的,最終隻得道:“記住你的話,我不希望有天讓我的律師去警察局撈你。”
祁雲敬說完轉身就走,這段時間為了儘量抽出時間陪奶奶,他已經一再壓縮工作,又正撞上一個比較大的項目,所以真的是忙的腳不沾地,能擠出這點時間已經算是不容易了,該說的已經說完了,自然不再耽誤的回公司了。
看著祁雲敬的背影,溫然輕嘖了兩聲,忍不住感歎,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啊,已經坐擁金山銀山了,還腳步不停的追逐在追求人生價值上,換做是他,早就躺吃等死了。
溫然回到房間,挑三揀四的翻找了幾袋子零食,然後坐到了電腦前,打開昨天沒看完的僵屍正傳,正好看到裡麵的天師爆了一個僵屍的頭,頓時忍不住吐槽,果然隻是電視劇,這要是現實生活中,一隻能蹦能跳的僵屍啊,換一套京城四合院都綽綽有餘了,就這麼被爆頭了,太暴殄天物了。
另一個房間中的顏哲吃完早餐後洗了個澡,打算醒醒腦子看看劇本,傭人來收衣服的時候,將昨天溫然給的符袋放在了桌上,顏哲看到了,拿起符袋準備丟進抽屜裡,但想了想,轉手放到了自己的枕頭下。當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他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顏哲坐在床上愣神了好一會兒,從早上九點睡到了下午四點,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有睡過這樣一個長時間又安穩的覺了。想到什麼,顏哲連忙翻開枕頭拿起符袋上下打量,他沒跟外婆說的是,他這種睡著就做夢的情況差不多持續了快一個月了,有些夢醒來就忘了,有些夢醒來還零星記得一點,那些夢不是可怕的就是悲傷的,以至於他經常莫名陷在夢中的情緒裡走不出來。
要說他這會兒是太久沒睡好,人疲憊到極致後的熟睡,正巧撞到符上了,他自己都不信。要知道剛開始做各種光怪陸離的夢時,他被煩躁的幾乎快要三天沒合眼,累成那樣也最多能好好睡個一兩小時,然後再次被夢驚醒。
連安眠藥都不管用,就因為放了一個符,顏哲不敢相信卻又實在是找不到彆的原因了,看著手中的符,顏哲打算今天晚上再試試,一次可能是湊巧,兩次那就肯定不是了。
黑商轉動著星辰緩緩駛進莊園,祁雲敬揉了揉額角,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工作了一整天幾乎沒怎麼停歇,好在項目基本已經談妥,接下來的幾天倒也不需要他事事親力親為,可以稍微喘口氣。
等在門口的依舊是管家,祁雲敬掩去疲色,麵容柔和了幾分:“鬱伯以後不要等我了。”白天照顧奶奶,又要打理這麼大一個家,年輕的時候還好,年紀大了,總歸有些精力不足,每天還等他等到這麼晚,鐵人恐怕都扛不住。
管家看著也算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小少爺,眼神滿是慈愛:“不礙事,老夫人休息的早,老夫人休息的時候我也跟著休息了,這會兒都已經睡過一覺了,精神好著呢。”
祁雲敬聞言也不再多勸,隻是叮囑了一聲注意身體,便往自己房間走去。走過二樓走廊的時候,祁雲敬猛地停下腳步,轉頭往窗外看去,空無一人的花園中,搖椅在搖動。而今天並沒有風,顯然不可能是被風吹的,祁雲敬微微蹙眉,本能的覺得奇怪。
不過在他停下打量的時候,搖椅慢慢停了下來,小花園恢複了平靜,好一會兒之後,祁雲敬收回視線往房間走去,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當整個莊園隻剩夜路燈,沉靜在夜色中後,搖椅再次緩緩晃動起來,臨近天亮時,夜霧微散,一雙繡著喜慶花卉的紅色繡花鞋,靜靜的擺放在搖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