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2 / 2)

溫然看著他笑而不語,可就是這個笑而不語的表情,竟然讓顏哲莫名感到幾分毛骨悚然。

溫然道:“有些東西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說的再多,也沒有你實際感受一下來的直接。”

顏哲抿唇,似乎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後才開口:“表嫂,我身上到底是有什麼問題?持續不斷的做噩夢,真的是因為撞邪?”

溫然道:“撞邪可比你的問題輕得多,我建議你儘快找個大師給你看看,再拖延下去,事情恐怕會失控。”

顏哲皺眉凝思了好一會兒:“可我實在是想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噩夢來的莫名其妙,甚至毫無先兆,就算找大師,總要知道事情的根源才能解決啊。”

溫然道:“你自己回憶一下這三個月內發生過的事情。”

顏哲幾乎是心裡打著鼓離開的,三個月內,這三個月內他想不出究竟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情,但一些現在回想起來頗有些詭異的情況,似乎是從一個多月前開始的。

這事要從他這次接的劇說起,這次他接拍的電視劇是民國時代,根據真人真事所改編的,民**閥時期的混戰,他飾演的是一個少帥,卻是一個新黨人地下據點的領頭人,一心想要一個全新而完整的國家,想要解除封建的王朝製度,但他少帥的出身又與他的人生目標相悖。曆史上,這位英雄人物是真正推動新華夏成立的領軍人之一。

不過既然是電視劇,當然不可能隻放這些明戰暗戰,裡麵少不了一些感情戲,隻不過感情戲並不多,還是以事業線為主,這也是顏哲會接拍這部劇的原因,現在的他正麵臨著轉型。

但這部戲拍著拍著就好像不對了,前期還挺順利,後麵竟然帶子丟失,要知道這在任何劇組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服裝破損,機器卡殼,頭飾不見導致無法連戲等問題一再發生,事情越多,眾人也越是拍的心煩,劇組裡幾乎所有人都變得心煩氣躁,還因為一些口角發生了打鬥,都見血進局子了。

就因為各種問題實在是莫名其妙,加上服裝因為損壞需要重新趕製,於是導演乾脆先拍一些群眾的戲份,給劇情較重的演員都放了幾天假,好好整理整理自己,顏哲也就是這樣才得來的三天假。

之前顏哲隻覺得這劇拍的格外不順,當真是半點都沒往其他方麵想,還想著是不是劇組裡的誰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故意搞的破壞,導演放假其實是在整頓劇組內部。現在再一想,更是覺得哪哪兒都不對了。

回到房間的顏哲猛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這部劇,不早不晚,剛剛好就是三個月前才開始拍攝的。

因為溫然的話,顏哲一整天都心緒不寧,還特意聯係了劇組裡的一些演員,試探的詢問了一番,可惜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

眼看著一天又過去了,明天就要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劇組,顏哲竟然感到幾分抗拒,本能的覺得自己留在家裡才是安全的。看了眼手裡的符袋,顏哲決定再去找溫然,既然溫然說這符是他畫的,那需要什麼材料,他找來就是,或者還可以具體的問問溫然,早上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跟溫然雖然住在同一層,但卻是相隔兩端,從他這邊去到溫然的房間,還要繞過一個二樓的小廳。這是一條他從小走到大的路,以往閉著眼都能無障礙奔跑的走廊,在一個瞬間,讓顏哲湧上了一股強烈的陌生。

顏哲猛地停住腳步,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他不知道這股陌生從何而來,但那一瞬間的感覺相當強烈,強烈到令人心慌,甚至讓他有種,隻要再往前踏一步,就會迷失的錯覺。

就在這時,一絲輕淺的呼吸聲在他耳邊炸響,眼角餘光中好像出現了一個女人。

顏哲心口一驚,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就在他轉頭的瞬間,窗外吹進來一陣風,將靜靜垂落在兩邊的窗簾吹的舞動了起來,影影綽綽間,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給他造成了剛才窗戶這邊有人的錯覺。

意識到自己可能花眼了,顏哲忍不住鬆了口氣,甚至覺得自己現在這一驚一乍的似乎有些好笑,還想著是不是因為溫然的話,弄得他潛意識作祟了。

不過就在下一秒,顏哲笑不出來了,因為被風拂動的窗簾下,一雙三寸金蓮的繡花鞋擺放在地上。

他們家沒有收集古董的愛好,就算有,也不可能收集這種古代女人穿的繡花鞋。這裡是他家,不是什麼閒雜人等可以進來的地方,到處都有監控的情況下,更不可能有人特意擺放了一雙鞋放在這裡來嚇唬他。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人為,那這個家裡唯一有可能的隻有溫然,但顏哲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溫然做的,因為這雙繡花鞋,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反複的出現在他的夢中,而溫然來到這個家,甚至不到半個月。

更重要的是,這種開著空調的夏季,門窗自然是緊閉的,那掀動窗簾的風,從何而來......

顏哲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那雙繡花鞋,這一刻,他再也沒辦法唯物主義論了,他好像,真的被鬼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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