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厚道,但我真的是忍不住笑了,中間那個好可憐啊,也不知道當他身邊的兩人突然被拉走,他有沒有一瞬間的茫然無助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電視台都不檢查儀器設備的嗎?這麼大一個燈架,隻是傷了頭流了點血真的是萬幸了,運氣不好砸死人了誰來負責?!】
【中間的人當時一定在想,我是誰,我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希望曾帆小哥哥平安無事啊,還挺喜歡他的。】
【真的是事故頻出啊,前幾天我愛豆就是在這個電視台裡錄節目,結果遊戲道具上竟然釘子外漏!萬幸提前發現了,不然得了破傷風你們負責的起嗎!】
【怎麼辦,竟然第一次對新聞主播產生cp情,我好糾結,曦曦和夏夏都好受,唯一的元元有點攻氣,可是夏夏這一手又實在是太攻了,這cp位到底要怎麼擺啊!】
【這麼嚴重的隱患都沒提前發現,嚇死個人。】
病房裡,曾帆看著自己頭上包紮的地方,雖然那一下沒有傷到臉,但這麼重的傷,再繼續參加比賽錄製是不可能了,他好不容易有了點名氣,未來可期,竟然因為那個女鬼而半途而廢!
他還記得,當燈管砸下來的時候,他全身突然無法動彈,甚至清楚的聽到耳邊傳來一道極細的女聲,那道聲音對他說了四個字,彆管閒事。
曾帆鬆開緊握的拳頭,掌心的火焰符文微微閃爍,從他進過那場遊戲之後,他的生活再也無法恢複到平靜,想要得到更高的鬼氣值,他怎麼能不管。
就在曾帆心有不甘的時候,他病房的燈突然閃了閃,曾帆神色一變,下意識握緊了掌心的印記,窗簾似乎被什麼東西掀動了一下,曾帆心臟一緊,來了!
可是下一秒,窗簾又緩緩的垂落,就像是被一陣風不經意的帶動了一樣,燈沒有再閃,周圍也沒有任何動靜,而那種讓他毛孔都張開的危機感也平息了許多。
曾帆提著心戒備著四周,絲毫不敢大意。
在醫院對麵的人工湖,一個短發的女鬼被束縛住了半身,一雙漆黑的鬼眸死死的盯著溫然,聲音嘶啞中帶著一股刺耳的尖利:“你也要多管閒事!不得好死!我要你們統統不得好死!”
溫然一張符打在了女鬼的腦門上,那股讓鬼失去理智的鬼氣消散了許多後,這才開口:“我不多管閒事,但前提是,你做的事,要不在我的管轄範圍,超出了這個範圍,那我就隻能多事了。”
稍稍恢複了部分神智的女鬼看著溫然:“什...什麼意思?”
溫然道:“為什麼要纏著那個男人?”
女鬼瞬間紅了眼:“是他多管閒事!”
啪地一聲,溫然一巴掌打在了女鬼的腦袋上,將她再次蓄積起來的鬼氣打散了一些:“我不是問這個,是另外一個。”
女鬼這次卻是恨的流下血淚:“他害我,是他害死我的!我不甘心,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溫然點點頭,將一枚桃木片一晃,將女鬼給收了進去,下午那三個卷鋪蓋卷的去封閉式集訓了,寢室就剩他一個人,處理事情來倒也方便。
溫然將女鬼帶回寢室,又給點了一支香,好好的蘊養了一下,這才將女鬼給放出來:“前因後果說清楚,你有理,我讓你去報仇,你沒理,我送你去超度。”
短發女鬼飄在半空中,之前被那香熏了熏,她現在不再像之前那樣容易被情緒衝昏頭腦,理智清明的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女鬼名叫李多希,是個高中生,她有一個簡單幸福的家庭,因為父母結婚比較晚,差不多她爸快四十的時候才有的她,又是獨生女,所以對她格外疼寵,但李多希也不是被寵壞的性子,她一直很努力很上進,成績也算拔尖,今年剛好高三,她都已經開始計劃,等明年考上了大學之後,她要努力兼職,早點賺錢,然後讓爸媽能早點舒服的享受,而不需要一把年紀了,還在工作賺錢的供養她。
普通平凡的家庭,充滿了希望的未來,李多希從未想過,這種離奇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那天下了晚自習,她騎車回家,半路上被一個好像騎車摔了的男人叫住,李多希有些戒備的沒有靠近,但那個男人說,他摔傷了腿,可是他的東西掉到了草坪下麵,能不能麻煩她幫他撿一下。
那是一個河堤上,下到下麵的草坪的確有一點坡度,對於一個受了傷的人來說,可能是不太容易,當時李多希就將自行車放在一旁,然後下去撿那個人說的包。結果等她上來,剛才那個受傷的男人卻不見了。
李多希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人,打開包原本想要看一看有沒有什麼證件之類的,沒想到看到了一包錢。
說到這裡的時候,溫然已經差不多能猜到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李多希接著往後繼續說,看到錢的她有些嚇到了,因為當時已經距離她家不遠了,李多希就將包拿著回了家,然後給了她爸媽,她爸媽當時連晚飯都沒吃,就帶著包去了警察局。
那些錢他們一分錢都沒拿,李多希雖然覺得這件事透著一股古怪,但也沒有放在心上,都交給警察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警察去處理。
可是從那天之後,她的生活就變得有些不太對了,她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
一開始李多希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可是有一天她騎車回家的時候,非常明顯的感覺到,有人拉了一下她的自行車,當時她就因為突然的阻力摔了,好在旁邊就是草地,她反應很快的往草地上一滾,這才沒有一頭砸在地上的尖石上。
那次之後她就有些嚇到了,但她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多心了,普通人的生活怎麼可能因為一點意外,就往靈異的方麵去想,畢竟平時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
直到後來,她在過馬路,她明明站在馬路邊,突然有一隻手在她背後用力的一推,那一瞬間她感覺非常明顯,就是一隻手。被推出去的李多希,就這樣死於一場車禍。
“我渾渾噩噩的,好像飄蕩了很久,我有些不記得我是誰了,也不記得我要去哪裡,後來我好像聽到了我媽的哭聲,順著哭聲,我飄回了家,然後我看到,桌子上擺著我的黑白照,我的旁邊,是我爸的黑白照。”
“我爸年紀大了,平時就心臟不太好,經不起嚇,我的死,我爸怎麼可能承受得起。我還看到放在我家茶幾上的新聞了,新聞上說我是自己跑出去的,說我課業壓力太大,想不開所以尋死,因為我是自己衝出去的,司機都不需要負全責。”
“我死了,我爸也沒了,還沒有賠償款,我媽以後要怎麼辦呢,她一個人怎麼能承受的了這種打擊。在辦完了我跟我爸的喪禮之後,我媽跳樓了。”
李多希血紅著雙眼看著溫然:“我恨,我真的好恨,本來渾渾噩噩的我,在看到了我爸的死,我媽的死之後,我突然清醒了。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找了替死,我就是他找的那個替死!”
“可是他身上戴了東西,我如果想要強行傷他,就會被他身上戴的東西給震開,最開始我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後來,越來越失控,明知道會受傷,失去理智的時候就會不管不顧往他身上撲,再後來,有人看到我了,他身上也有很可怕的東西,但比起那個男人身上的護身之物,那個多管閒事的弱多了,他想要阻止我,是他先多管閒事的!”
溫然從抽屜的一個木盒子裡抽出一張黑色的符,隨手疊了個三角:“這是黑令旗,可以助你報仇,如果真是那個男人害你一家三口,黑令旗會護著你不被對方的防禦法器所傷,如果不是,你傷害了無辜的人,黑令旗會直接將你打的灰飛煙滅,至於那個多管閒事的,他被你傷了頭,也夠了,適可而止。”
李多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溫然:“你,你真的願意幫我?”像他們這樣的人,應該是專門抓鬼的吧,難道不該是不由分說的將他們抓起來超度嗎。
溫然微微挑眉:“要不要?”
李多希一把搶過那個黑色的三角符,生怕溫然後悔,拿著符,她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直接朝著溫然跪下,重重的磕了個頭:“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說完一溜煙就消失了。
溫然一手撐著下顎看著窗外,秋冬的天色暗的比較早,這才七點左右,天色就已經黑透了,但就算天黑了,那也不是正午夜,這樣的時間,這女鬼就能在外麵晃蕩了,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奇怪了。
雷弘偉回到家,疲憊的往沙發上一靠,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肩膀,但隨後卻頓住了,一想到那個受傷的曾帆,他就一陣心煩,還以為是個厲害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可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是擔心,當時那個給他替身符的人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他怎麼找都找不到,也不知道這寺廟裡求來的護身符到底有沒有用。
最近各種事情都不順,他原本以為,那包錢給出去了,就再也不會有麻煩事了,卻沒想到,那女孩竟然陰魂不散,人都死了,那就該去投胎,纏著他做什麼!
一想到這,雷弘偉隻覺得越發的心浮氣躁,很想做點什麼去發泄一下這股躁意,不過很快,他戴在身上的護身符似乎有些發熱,緊接著那股莫名而來的躁意就消散的一乾二淨了。
雷弘偉心裡頓時一突,突然覺得這個家裡好危險,那個女鬼一定在某個角落窺伺著他,雷弘偉握緊了護身符,不能再拖了,他必須找個師父來解決這件事。
正當他計劃著等明天就請假上山一趟,突然覺得肩膀一重,他猛地一回頭,一個短發的女生正趴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