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被反鎖在房間裡時, 群內的玩家直接炸了。
劉明:現在怎麼辦?所有人都出不去,我們要怎麼找線索,難道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嗎?!
崔婷:這一場遊戲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個死局?我們都被關著, 怎麼去找那個祂?
遊暢:大家冷靜,現在狀況已經發生, 情況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要是什麼情況都沒發生,再過兩天大家都下船了,那我們才算是完了。
這時幾乎沒有怎麼講過話的張凝突然在群內出聲:死了很多人。
不少人連忙詢問她看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叫死了很多人。
房間住在張凝對麵的邱天道:我們這一層樓有很多人被拖走了, 我數了一下,剛才從我們房門口被拖走的至少有五個,裝在一個很大的隔離袋子裡,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給拖走的。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不少人連忙跑到各自門口的貓眼扒著往外看, 有的什麼都沒看到, 有的看到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在消殺,就這陣仗,就看得人心裡發慌。他們還在房間裡聽到不少彆的房間錘門的聲音, 似乎不願意被這樣關著。而廣播裡說的那個客服電話, 根本就打不通。
群裡各種慌亂的時候,溫然正在剪紙, 紙是記事本上的白紙,沒什麼特彆的, 祁雲敬看他三兩下就剪出一個人形:“這是要做什麼?”
溫然沒回他, 等剪好了之後, 直接用指尖在紙人身上畫著符,一開始有些阻塞,畢竟這是普通的紙,並沒有經過特殊的處理,但很快溫然適應了這股阻塞之後,便順暢了許多,幾乎就片刻的時間,紙人身上的符就畫好了。
隨後溫然對著紙人吹了一口氣,那薄薄的製片人抖了抖,然後直直的在溫然的掌心站了起來。
溫然見狀勾唇一笑:“成了,看來這裡雖然是鬼域,但限製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多,至少這裡對我的能力限製比我所想的低多了。”
祁雲敬看著眼前的紙片人,難得生起一絲好奇心:“這是什麼原理?”
溫然道:“這又不是走近科學,哪有那麼多原理。”
祁雲敬又多看了眼那個紙片人:“你做這個要乾什麼?”
溫然得意的一笑:“當然是去當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呀。”說著手一抖,紙片人就從他的手上飛下去了,然後順著門縫,直接擠了出去。
此刻的駕駛艙內,包括船長在內,一個個愁雲慘霧,各種儀器跟前坐著的指揮員,也基本都是麵色蒼白。不一會兒,副船長神色匆忙的拿著剛打印出來的衛星圖進來,聲音還發著顫道:“這是大霧之後,最後能收到衛星信號的定位坐標,根據我們原本所在的位置,與定位相隔近兩千海裡。”
船長瞳孔一縮:“會不會是突然濃霧導致的信號紊亂,出了差錯?兩千海裡,這可能嗎?”
副船長道:“我也希望如此,可現在我們被濃霧籠罩,失去了衛星信號,就連雷達探測都失靈,完全無法定位。”
再三衡量後,船長道:“立刻停船,清點一下船上的物資,做一個詳細的規劃,確保所有船員以及遊客,能平安的等待救援。這麼濃的霧,前麵有什麼完全探測不到,我們隻能原地等待,否則一旦海上觸礁,那才是災難。”
副船長道:“另外,目前船上已經死了二十一個人,每個人的死狀都一樣,我已經讓人將整個船進行消殺,但很有可能有更多的感染者,隻是並未爆發出來,如果能及時登陸,也許能控製住疫情。”
船長皺眉:“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想登陸就能立刻登陸的,不過最好全麵排查,找到疫情源頭。”
正商量對策的時候,一個穿著蕾絲白裙的少女從門口探頭進來,這是船長的女兒,也不止一次的跟著船長上船,小時候更是在駕駛艙長大的,所以不少人都認識她。
船長一看到自己的女兒,原本愁眉不展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笑容:“瑤瑤,不是讓你在房間裡呆著。”
名叫瑤瑤的女孩吐了吐舌頭,見父親走過來,便親昵的挽上去:“這不是外麵的濃霧太詭異了,我就想來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船長道:“目前情況不明,你乖乖的回房間去,不要亂走,記得,千萬不要跟咳嗽的人接觸。”
瑤瑤瞬間睜大了眼睛:“所以佑威哥說有傳染病,是真的?”
船長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好了,你先回房。”
瑤瑤也知道不能繼續耽誤父親工作,見父親也不清楚這詭異的濃霧,便轉身回房,不過走到自己房間所在的長廊時,見到龍思從她房間出來,頓時有些奇怪。
她開門進去,她的未婚夫許佑威正站在窗戶旁邊看著外麵滿是霧氣的海麵,瑤瑤道:“剛剛龍思來了?找我嗎?”
許佑威回頭一笑,伸手拉過瑤瑤往懷中一摟:“來問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我說你去找你父親去了。”
瑤瑤不疑有他的哦了一聲:“我爸也不知道,但情況好像很嚴重,而且船上好像真的有傳染病,也不知道現在這情況要怎麼辦。”
許佑威眼眸一閃,然後笑著安慰道:“放心吧,叔叔是有經驗的老船長了,掌舵了二十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就是可惜,我們這一次的訂婚派對恐怕沒辦法辦了。”
瑤瑤也覺得可惜,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就被這濃霧和傳染病給打亂了,但再可惜也沒用了,反而安慰未婚夫:“沒關係,等事情過去了,我們在岸上辦也一樣。”這一次,是她父親最後一次掌舵,所以他們才想在船上辦,比較有紀念意義,可惜這個夢,怕是圓不了了。
兩人相擁著互相安慰的時候,一個紙片人慢慢的從他們的房間滑了出去,然後一路貼著牆角回到了溫然所在的房間。當紙片人回到溫然的手中之後,直接化作一縷煙消失了。
溫然道:“你說一瞬間,挪移兩千海裡,這可能嗎?”
祁雲敬看了眼他空空的手心:“以前覺得不可能,現在,一切都有可能。”
溫然看向他:“因為這裡是鬼域?”
祁雲敬:“因為太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力量,例如你剛剛剪的紙人。”
溫然道:“如果是這樣,那恐怕不是數據錯誤,而是這艘船,真的不在之前的海域了,這裡恐怕是另一片海,說不定這艘船,已經變成了幽靈船。”
溫然說完,又將船長的女兒和她未婚夫的對話複述了一遍,可惜兩人並沒有分析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除了知道這一次是船長退休前的最後一次航行,再就是兩千裡的挪移。
溫然往沙發上一靠:“看來咱們得耗一耗了,之前有人問過遊暢,這遊戲裡跟外麵的時間對比,遊暢說無論他們在遊戲裡呆了多久,出去都是剛入遊戲時的一瞬間,正好,你辛苦那麼多年,天天早出晚歸的,沒有一天不在工作,可以趁機好好休息了。”
祁雲敬並不覺得在這裡就是好好休息,但他覺得這時間上有漏洞:“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會有人將遊戲當另類的度假之地,想待多久都不影響。”
溫然笑道:“怎麼可能,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哪怕在現實生活中,進了鬼域也要儘快的逃出來,倒不是生死,而是這種地方呆久了,就會被同化,你會忘了你是誰,然後鬼域會自動給你填補一個身份,從此以後,你將會成為鬼域的一部分,就永遠都出不來了。如果在遊戲裡,那可能就是死吧,畢竟隻要是通關遊戲,就一定會有時間限製。如果我們不儘快找到這個鬼域的主人,也許後麵會發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比起船上的其他遊客,幾個玩家的情況還好,因為提前有了準備,大家都在房間裡準備了不少食物,雖然船上的工作人員每天都會將準備好的餐盒放在門口,但這種大鍋菜本來就無法照顧到每個人的口味,味道不說一言難儘,卻也的確不好吃。
食物不好吃,沒有自主選擇權,還被強行關在房間裡,外麵的詭異濃霧又弄得人心惶惶,不少人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日子,開始反抗起來。
最先開始亂的是七樓,因為分發食物會從七樓開始,當工作人員開門分發食物的時候,有一名大胡子的外籍男子,直接強行將工作人員打暈,其他房間正開門拿食物的,也一時衝動的強行出門,還有人嫌事不夠亂的,搶了工作人員的管理卡,將大家的房門都解鎖了,不少人本就在屋裡快要呆不住了,這一下自然一窩蜂的跑出來。
很快遊客跟工作人員之間的矛盾再次升級,最後一片混亂的打鬥中,遊客和工作人員這邊都有死傷。
樓下鬨哄哄的聲音,溫然所在的十樓都聽到了,這還是隔音艙,可想而知外麵鬨得有多嚴重。
祁雲敬在外麵鬨開的時候,直接上前將門反鎖,溫然搖了搖手機:“群裡在說甲板集合。”
祁雲敬皺眉:“遊暢也這麼說?”如果是經曆三次的老玩家,不可能這麼看不清形勢。
溫然聞言一笑:“遊暢就沒說過話,說甲板集合的是那個中年男人,姓黃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