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捂著胸口緩緩地站了起來,一呼一吸都是拉扯著魂魄的疼,但看著徹底慌了神,早沒之前那股高高在上的韓西燕,溫然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過去。
韓西燕死命的抓著纏繞在他脖子上的鏈子,他從來不知道,束縛住魂魄的滋味是這麼疼。看著越來越近的溫然,韓西燕掙紮著後退:“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韓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溫然嗤笑了一聲:“說的好像我不殺你,你就會放過我一樣,我這人,睚眥必報,你想殺我,可惜沒那個本事,那就彆怪我反殺。”
韓西燕不相信溫然敢殺他,可是當冰冷的手掌拍向他的頭頂時,他甚至連絕望後悔的時間都沒有。到死韓西燕都是滿目的不可置信。
啪地一聲,韓家老宅中,韓西燕的魂燈滅了。
當生魂最後一絲氣息在溫然手中散去時,溫然支撐不住的癱軟在地,抖了抖手腕的鐵鏈子,忍不住罵了一句:“媽的,疼死老子了。”
鎖魂鏈像是有靈一樣,在他手腕越纏越緊。
溫然嘶了一聲:“行了行了,殺個人你至於嗎,明明是他先想要殺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有你在我還能被人勾魂,要你有何用!”
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殺人,以前有乾爹護著,跟人鬥法也輪不上他,來了這裡之後,比他厲害的也沒遇到幾個,倒是沒想到,終究是開了葷。要說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溫然其實沒多大感覺,除了心尖抖的有點疼。
偏過頭看著地上漸漸冷去的屍體,溫然神色木然,這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大概是溫然的嫌棄讓鎖魂鏈不爽,於是又纏緊了幾分。
溫然疼的嗷嗷叫:“好了好了,你是爹行了吧,再緊我就要魂飛魄散了!”
溫然放任自己在地上躺了一會兒,韓家究竟是個什麼來路,等他回去之後還要再查一查,既然做了那就不能留根,向來是他的作風。就是這一殺太虧本了,他這傷還不知道要養多久才好,傷身無所謂,傷魂才是麻煩。
就在溫然想要爬起來重回□□的時候,耳朵裡好像聽到了有人喊他名字的聲音,這聲音還有點熟,他仔細分辨了一下,是祁雲敬。
溫然忍不住一樂,這祁雲敬什麼時候學會喊魂的,不過這也好,他順著祁雲敬的喊魂回去,比他自己找回去要輕鬆多了。
等溫然飄回到自己肉身旁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病房裡堆滿了儀器,他身上雖然沒有插氧氣管一類的東西,但還是貼了不少,連接著旁邊的儀器監測著心跳血壓,祁雲敬坐在一旁看著他,麵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然剛一湊近,祁雲敬就有所察覺,他沒有陰陽眼,也沒有用開眼符,但很敏銳的感覺到病房裡多了個氣息。
祁雲敬一手握在溫然的手腕上,一邊戒備著四周:“溫然,是你回來了嗎?”
溫然本來想戳一戳他跟他開個玩笑,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祁雲敬微顫的聲音,玩笑都有些開不下去了,他總覺得身上好像多了點什麼,有點沉重,又令人有些抗拒和不知所措,這種情緒很陌生,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溫然心中一慌,乾脆的避過了祁雲敬,朝著自己的肉身撲了進去。
回魂的一瞬間,一旁的檢測儀也同時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在溫然掙紮著睜眼的時候,他的血壓也在瘋狂下降。聽著刺耳的報警聲,還有祁雲敬喊他的聲音,溫然一個煩躁乾脆放任自己睡過去,媽的這一趟,太特麼累了。
再次醒來,還是在病房,溫然動了動手腳,就被一旁的祁雲敬給壓住了:“你彆亂動。”
溫然偏了偏頭,剛一張嘴,一根吸管就遞了過來,溫然也的確有些渴了,於是順著吸管喝了好幾口水,乾辣辣的嗓子這才好受了一些:“我睡多久了?”
祁雲敬放下水杯,再次回到了冷冰冰的模樣:“你是問從鬼市回來暈倒,還是問昨天回魂之後?”
溫然心道,好吧,睡了一天了,見祁雲敬眼下烏青,溫然笑的有些沒心沒肺:“是不是嚇死了?”
祁雲敬眉頭微皺:“究竟怎麼回事?”
溫然道:“我懷疑是遊戲的幕後那人,之前我不是研究出了可以帶進遊戲的符籙嗎,那符能增加玩家的生存率,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讓背後的勢力有點急了。”
祁雲敬現在也不是玄門小白了,聞言道:“他們有你生辰八字還是什麼?為什麼能勾魂?”
溫然道:“用的陰差的招魂幡,沒事了,我有了防備,以後他們不會輕易得手了。”
溫然說著想要坐起來,可是剛一坐起來就有些發暈,等緩過了這陣暈眩,看到祁雲敬皺眉扶著他,忍不住輕嘖了一聲:“不至於,還沒病入膏肓呢。”
祁雲敬沉聲道:“你受傷了?”
身體雖然沒什麼傷,但昨天一回魂就血壓驟降,險些休克,看來傷的不輕。
溫然也不隱瞞,這瞞也瞞不住,點了點頭:“嗯,傷著了,不過那家夥比我慘,魂飛魄散了,那家夥姓韓,等我打聽一下玄門韓家,你再幫我查一下他們有什麼俗世產業。”
祁雲敬應了一聲,然後在床上架了個小桌子,將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來的保溫食盒一樣樣的拿出來:“吃吧,先把身體養好。”
溫然笑眯眯的看著他:“哎呀,讓大總裁伺候,賺了賺了。”
看著那沒心沒肺的樣兒,大總裁忍了又忍,才臉色冷冷道:“你能不能長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