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敬想著,也許溫然見到唐炎的第一眼,他就猜到了唐炎真正的目的,所以他給出了選擇,是活下去,還是繼續報複。
好在這人最終選擇了生路。
祁雲敬回到家中,溫然剛跟公會的人開完視頻,祁雲敬見他臉色不好,不是身體不舒服的不好,是遇到了什麼事的不好,便問了一句:“怎麼了?”
溫然道:“死了兩個大師,挺有天賦的,聽說今年打算評定高階天師,你還記得我們那天上錯了車,遇到了一個年輕人,他的弟弟被一個女鬼從墳塋路帶下車,聽這路名我原本還以為是陰間啥我沒聽過的地方。”
祁雲敬:“那兩個天師是在墳塋路出的事?”
溫然點頭:“也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什麼關聯,這兩個天師不是同時出事的,他們也不是一個地方的人,但估計經常合作,所以一起接了App裡麵的一個案子,其中一個因為是本地的,所以提前去看了一下情況,結果這一去就沒回來,另一個第二天才過來,聽說本地那個一夜未歸,人也聯係不上了,擔心出什麼事,就趕忙的去到了案子裡說到的地方,結果也失聯了,昨天兩人的屍體在墳塋路的橋洞下被人發現。”
溫然翻了一下手機,將那個案子翻了出來,因為已經死了兩個天師,這案件被標上了高危,不過還是掛在App上,並沒有撤檔:“喏,就這個案子,那兩個天師的死亡原因是離魂太久,而他們的魂魄也召喚不回來了。”
祁雲敬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案子原本看起來不是什麼很危險的案件,是一個姓鐘的中年男人的求助,他帶著妻兒回老家,因為他們老家的習俗是,中元節之前要燒紙,每年都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回去,回去必經的一條路就是距離國道比較近的墳塋路,隻是沒想到,這一次回去的路上,在經過墳塋路的時候,原本坐在後座玩著玩具的兒子突然拍打著他的椅子靠背喊:“爸爸爸爸,那邊有個姐姐在攔車。”
鐘先生當時也沒在意,往路邊看了一眼,一整條道上半個人影子都沒有,就下意識道:“哪兒有姐姐,看花眼了吧你。”
他兒子往後麵看了一眼:“你開過了。”
鐘先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結果等到晚上,他兒子就開始高燒不退,一連燒了好幾天,始終退不下來,孩子的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他當時還以為是生了什麼病,開始查對一些疑難症狀有經驗的醫院準備轉院,而來看他兒子的一些親戚,無意間說了一句,該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給迷糊住了的時候,鐘先生突然想起來他兒子在回去的路上說的那個攔車的小姐姐,那一瞬間,鐘先生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來。
醫院這邊的治療鐘先生自然不敢耽誤,但同時也開始找師父,看孩子是不是真的被什麼東西給魘住了,這才在App上發布了求助。
祁雲敬將手機還給了溫然:“你想怎麼做?如果你想接這個案子,我不讚成,處理彆人的事之前,首先要將自己顧好,你現在的狀態,去了也隻是給鬼送餐。”
溫然瞪向祁雲敬:“會不會說話呢,我現在也能一打十。”
祁雲敬接過傭人送來的補湯,放到了溫然的麵前:“一打二十也沒用,喝了吧。”
溫然對藥味的接受度還挺高,估計是以前在道觀裡住著,他的窗戶一打開就是朝向一片小藥園子,所以經常能聞到藥味,對於加了一些補藥的湯湯水水,也不覺得難喝,就是這一天三補的,他覺得神魂沒補全,一身肉倒是補出來了。
溫然一邊喝湯一邊道:“我也沒想怎麼樣,這世上能人異士那麼多,又不是少了我地球就不會轉了,我隻是覺得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這個不簡單倒不是因為已經死了兩個天師了,我就是覺得那天那個青年有點奇怪,估計也不是個尋常人。”
要是自家孩子走丟了,還被女鬼給帶走了,誰家的家屬能那麼淡定,而且那個青年又是怎麼知道他弟弟是上了鬼車,一個見了鬼還那麼淡定,專門上鬼車還麵不改色的人,偏偏又不是天師,總覺得透著一股奇怪。
不過溫然也隻是想想,他又不是救世主,見到什麼彆人解決不了的問題就覺得自己一定能行,非他不可了,所以當公會聯係他,因為他是本地人,目前這個月也還有個任務沒接的高階天師,看有沒有時間去看看的時候,溫然拒絕了,這馬上下一場遊戲了,他又傷著了,還要趕在遊戲之前將那條雙蛟筋給煉製出來,實在是沒時間。
祁雲敬接過空碗:“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溫然在祁雲敬的背後齜牙咧嘴的翻了個白眼,大佬的人設都要崩破天際成管家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