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敬也忍不住皺眉:“這裡給人的感覺有點奇怪。”
溫然抬頭,看著即便隔著圍牆,也能看到半截的茂盛大樹,冷聲道:“這是半陰遮天局,是風水局的一種。”
祁雲敬頂了天就是了解一些符籙和法決,風水局這種深奧的東西,他實在是擠不出時間去研究了解。
溫然解釋道:“你知道古時候什麼人才能稱為天師嗎?”
祁雲敬對這方麵還是知道一二的:“張道陵這種?”
溫然點頭道:“對,隻有這種大能者,才能被尊稱一聲天師,彆的要麼是道士,要麼是術士,而無論是家族傳承還是道派,若能成就一位天師,那絕對是光宗耀祖的存在,甚至一個天師就能興旺一整個家族,但無論是天師還是術士,並不是想要修煉就可以的,還要看天賦。”
溫然看著院子裡的那棵樹道:“有一種人,在玄門當中來說,天生就是陰陽人,不隻是有陰陽眼,而是身帶鬼氣的活人,這種人生來就能自由行走陰陽,比陰陽眼和天師血這種特殊的存在還要適合走這一道,可以說,一個天生的陰陽人,隻要給他時間,他定然能成為天師。”
祁雲敬道:“那這風水局是人造陰陽人?”
溫然道:“對,半陰遮天局,遮蔽天眼,讓活人在陰間產子,生下的孩子就會成為陰陽人,不過想要這種孩子成功誕生,就要填進去不少人命,還要極陰槐蔭木遮蔽陽氣,就是這棵樹。”
祁雲敬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鬼域的祂,是一棵樹?”
溫然搖頭:“沒可能,雖然不是沒有成精的植物,但植物是天生沒有七情六欲的,也沒有魂魄,死了就是灰飛煙滅了,不死,也造不成鬼域。”
溫然說完,看了眼院牆:“這明顯是新房,估計是新郎的家,我覺得鬼域的這個祂是新郎的可能性很大,先下手為強吧。”
祁雲敬見他踩著石頭去□□,頓了頓,上前輕輕一推,門就被推開了。
溫然扒在院牆上,不上不下的看著祁雲敬堂而皇之的從大門進去,真是尷尬又氣惱。
可惜讓他們失望的是,屋內空空如也,半個鬼影子都沒有,根本就沒找到新郎。
溫然心思一動,一路回老宅的路上,見到門就推開,裡麵的情況一模一樣,半個人影子都沒有,找了大半個村子,路過的房屋都看了個遍,根本沒有人,要不是有那個白胡子老頭,和今天早上過來拖屍體的兩個村民,以及祠堂打飯的阿婆,這根本就是一個空村。
溫然覺得有些奇怪,沒有人,那到時候怎麼舉行婚禮?
祁雲敬勾著他的肩膀帶著他往祠堂走去,這也到點吃飯了:“彆想了,今天我們晃悠了半個村子,真觸動了什麼,晚上那東西第一個來找的也會是我們,晚上再看吧。”
溫然點頭,也隻能這樣了,看了眼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溫然抖了抖肩膀:“不要仗著身高欺負人啊。”
祁雲敬笑了笑,放下了手,然後非常自然的順勢牽住了他。
溫然又是嫌棄的嘖了一聲:“好好走路不會啊?”
祁雲敬頭也不回道:“我怕你半路暈倒,我好隨時拉著你。”
溫然試圖抽出自己的手:“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兩人一路鬨到祠堂,其他的玩家都已經來了,正沉默的吃著東西,整個祠堂安安靜靜的,詭異的就像一出默劇。打飯的阿婆見到他們,眼神僵直的看過來:“吃飯啊。”
祁雲敬上前取了自己那份餐,溫然緊隨其後,看著糊成一團的飯菜,溫然小聲朝著祁雲敬道:“真是難為你了。”
說著啃了一口饅頭:“為了讓你早日脫離苦海,咱們也要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兩人說話的聲音挺小,在坐在他們比較近的玩家也能隱約聽到一些,聞言隻是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吃飯,這兩人一上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希望今天晚上......
雖然白胡子老頭沒有明說不可以隨便在村裡走動,但大家也害怕在外麵見到了什麼或者碰到了什麼引來了晚上的殺機,所以吃了飯就一路低頭往回走,一整天都沒再出門,等到了晚上,各自心驚膽戰的鎖好自己的房間門,整個老宅靜的詭異,透著一股十分黏糊的死亡氣息,沉悶的讓人壓抑。
祁雲敬在床邊貼了一張符,又和溫然各自在手裡捏了一張,生怕事出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
一直等了大半夜,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祁雲敬莫名感到一股疲累,眼睛稍稍一閉,就仿佛能立刻熟睡過去,不過僅數秒的時間,祁雲敬便猛然驚醒,他很明顯的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對勁,這種情況下,他再累都不可能這樣犯迷糊。
正當他準備起來查看情況的時候,一轉頭看到睡在他旁邊的溫然,而此刻的溫然,身上竟然穿著大紅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