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收到溫然要回家信息的祁雲敬剛準備提前收工下班,結果人還沒走出辦公室,又收到司機的消息說去赴朋友的約,祁雲敬站在辦公室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放下西裝外套,朝著門外的助理道:“十分鐘後,準備開會。”
剛剛明明就見到老板像是要下班的樣子,還以為今天也是能準點下班的一天,沒想到竟然要開會,助理歎了口氣,隨手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一群在群裡等著實時消息小夥伴們瞬間各種哀嚎,有個愛崗敬業還不談戀愛的老板,身為員工,實在是太難了!
在小區口溫然就讓司機回去了,每次跟他們一起吃飯,不鬨到很晚基本很難散場,沒必要讓司機一直在樓下等著,剛準備進小區,溫然聞到了一股非常誘人的鹵味香,於是又跑去買了一大袋的鹵味,幾個大男生,這麼點東西完全不怕消耗不完。
剛走到夏宇單元樓的樓下,突然從一旁的綠化裡衝出來一個人,溫然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拎著鹵味,本能反應的一腳將撲過來的人給踹了出去。
來人被他踹了個瓷實,幾乎整個人毫無阻力的半騰空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的時候,溫然才看清他踹的是誰,就是那個賣了老元房子的施義亮。
溫然輕嘖了一聲:“這裡可是監控覆蓋區,你可彆想碰瓷。”
施義亮捂著被踹疼的肚子站了起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白白瘦瘦的小子,力氣竟然這麼大,見對方還把他當碰瓷的,更是心中窩火,但他現在已經快要走投無路了,好不容易在這裡蹲到人,自然不能因為被奚落兩句就放棄。
“溫先生,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我想請你幫幫我...”
施義亮的話還沒說完,溫然就冷笑了一聲打斷:“幫你?那誰來幫一幫那年淹死在水庫的小男孩?”
施義亮瞬間像是一隻被掐住了脖子鴨子,喉嚨裡還發出嘶嘶聲,卻一個字都吐不出,看著溫然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驚恐,那件事,除了他跟他媽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溫然嗤笑了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該慶幸我不是警察,沒那麼強烈的法律意識,否則你早該去哪兒待著就去哪兒待著了,還想找我幫忙?施義亮,你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欠下的。”
看著溫然離開,施義亮依舊怔怔的站在原地,雙腳像被灌滿了沉重的鉛,他想離開,可是寸步都移動不了。
他還記得那天,一片漆黑的水庫上,那家人的小兒子正坐在邊上玩著石頭,附近一個人都沒有,他媽說,有大師幫他看過,他不是無法生育,所有的功能都是正常的,但他不會有孩子,因為他命中注定沒有子嗣,他雖然是受過高等學曆的教育,但比起自己生不出來,他寧可相信這是他命中所缺。
而據他媽媽說,那個大師說這種命中注定無子的命格,就要想辦法從親屬那邊奪一個子嗣運過來,而那個孩子,就是他舅家的第三子,八字,命格,甚至極強的子嗣運,都剛好能對應他的需求。
可是殺人這種事他怎麼可能做,一旦被發現,那他一輩子都毀了,為了一個孩子,這根本不值得,沒孩子他依舊能過的滋潤,可是一旦事發,他就沒有未來了。
在他堅定拒絕之後,仿佛天意讓他如此的機會直接送到了他的手上,比起他,他的母親更想要抱孫子,甚至想的要瘋了,當那個小孩被他母親推下去的時候,施義亮選擇扭過頭閉上了眼。
他後來遇到的那個大師說可以通過他住過的房子為媒介,將他身上的衰運轉嫁到他人的身上,到時候他家的運道會再次好轉起來,他的母親會恢複到從前,他的妻子也會變正常,他的女兒也會健康成長,他信了,他太希望生活能夠恢複到從前,於是將家裡所剩的存款全都給了出去,但大師說這些還不夠,這隻能讓他家恢複平靜,小鬼不再糾纏,但之前虧損的氣運無法彌補回來。
然後他拿著新買的房子抵押貸款了將近兩百多萬,他希望大師能幫他改運。
可是那個大師拿走了他的錢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而大師的家,也早已人去樓空。
他本就還有房貸,這抵押的貸款利息又是天價,一身外債,母親的情況又突然惡化,她的妻子依舊神神叨叨,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所有的重擔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找過來,卻不想成了壓倒他最後的一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