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一共有四子三女,小兒子在很小的時候夭折了,隻養大了三個兒子和三個女兒,老大是兒子,老二是女兒,老三老四是兒子,下麵兩個都是女兒,因為女兒是外嫁的,按照他們家的規矩,女兒是沒有繼承權的,所以祁家隻能算作三房,三個姑姑算不得祁家人,隻不過現在肯定不能以百年前的規矩來論,即便是女兒,也有該得的財產,最多得一些不動產或者財物,公司的股份肯定是沒份的。
而祁二姑姑這人比較強勢,雖然身為祁家的女兒分不到多少財產,但平日裡的花銷,祁家倒也不至於短缺她的,年輕時長得好看又不缺錢,性情上比較風流,喜歡戀愛不想結婚,等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打算結婚的,剛好那時候還懷了孕,沒想到她竟然成了小三,那人就是個家裡有著妻子還裝小白臉出來騙錢的,一陣鬨騰後流了產,因為年紀大了也很難再孕,於是祁二姑姑乾脆放開了玩,怎麼快活怎麼玩。
這天早上,傭人見祁二姑姑的房門是開著的,於是打算進去清掃,遇到祁三姑姑來找二姐一起去吃早餐,結果一早上都沒找見人,打手機,手機在房裡。這小島雖然大,但人能去的地方卻沒幾個,這一大早就連酒莊那邊都去找過了,卻怎麼都找不到祁二姑姑。
溫然就是被外麵這找人的聲音吵醒的,正好一出門見祁文翰路過他們門口,於是隨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什麼情況?”
祁文翰一一臉茫然:“好像二姑不知道去哪兒了,大家正找著。”
溫然哦了一聲,手從他肩膀上放下,正好樓下有人見到祁文翰了,便喊他下去。
祁文翰走後,溫然回到房裡,手上正拿著一根頭發。祁雲敬從自己的儲物戒裡抽出一張符遞了過去。
溫然用符將頭發一卷,輕輕一抖,符就無火自燃起來,等燒乾淨後,溫然扒拉了一下符灰,輕嘖了一聲:“人死了。”
祁雲敬皺眉,轉身去打了個電話準備找人安排個船過來接人,他不能讓奶奶留在這個滿是厲鬼,隨時會要命的地方,即便他跟溫然都能護得住奶奶,但哪怕有萬分之一意外的可能性,他都不想冒這個險。
這祁二姑姑雖然沒找見人,但大家也不是很慌亂,畢竟成年人了,說不定是自己散步到哪裡去了,就半個找上沒見人,也沒人會往一些意外的方麵去想。見已經讓傭人去找了,姨奶奶便招呼著剛下來惡祁雲敬兩人用早餐。
“昨晚休息的怎麼樣?換了地方有沒有認床?”
溫然笑著道:“挺好的,島上很安靜,也沒有認床,一覺到天亮。”
姨奶奶笑眯眯道:“睡得好就好,快去吃早餐,早餐要吃飽,有中式的有西式的,看你們喜歡吃哪種。”
溫然道:“是二姑姑不見了嗎?”
姨奶奶的笑意微微斂了斂,道:“她從小就是靜不下來的性子,這會兒也不知道是跑哪兒去玩了,她小妹向來粘她,一時沒見到人又沒帶手機,這才急了,你們去吃早餐吧,說不定過一會兒她自己就回來了。”
見人親媽都這麼說了,溫然自然也不好再多說,雖然他知道人這時候其實已經死了,但他也的確不知道屍體在哪兒,這要是在國內,直接找公會的人來處理就行了,但在國外,就有點被動了,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去找那兩個厲鬼嘮嘮嗑了。
還不等他行動,一份早餐都還沒吃完,外麵突然變了天,前一刻還豔陽高照,下一秒便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溫然抱著牛奶喝著,看著傭人們慌忙的去關窗,輕歎了一聲:“你說這究竟是藝術源於生活呢,還是那些鬼看了電視劇,學到了裡麵靈異題材一定會有的留人招數?雷暴雨的天氣,與世隔絕的小島,充滿了幽靈的古堡,下落不明的遊客,恩怨糾葛的血仇,哇嗚,刺激。”
祁雲敬蹙眉:“如果這天氣不停,無論是直升機還是遊艇都進不來,除非是遊輪,但這麼淺的海岸,遊輪也上不來。”
溫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便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憑你我還怕護不住一個奶奶?更何況我算過這一趟雖有點波折,但肯定會平安回家。”
溫然說著看了眼那邊的兩位老太,因為他跟祁雲敬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對於奶奶,除非認真的擺陣測算,否則也不大看得清對方的運勢了,雖然看不清,卻也能看個大概,吃了他做的那些藥,又生活在布滿了靈陣的地方,活個長命百歲都是有可能的。反倒是那位姨奶奶,滿身的生氣似乎快要到頭了。
姨奶奶看著窗外突然變了的天氣歎了口氣:“臨海就是這樣,剛剛還晴空萬裡,這一下子就暴風雨,不過放心,這天氣很快會晴朗的。”
奶奶有些憂心道:“等你過了生日,要不跟我回國吧,住在這裡,萬一有什麼急事的時候遇到這種天氣,可要怎麼辦。”
姨奶奶寬慰著她:“能有什麼急事,好了,這天氣我們也出不去了,我上次有個手套正勾了一半,想要勾個花,卻又不知道怎麼勾,以前咱們那兒你手最巧,勾花是最好看的,正好來幫幫我。”
奶奶被姨奶奶拉上樓去打毛線了,溫然也背著手,在彆人忙著找人忙著收東西滿古堡的關窗戶時,溜溜達達的往那個厲鬼所在的閣樓走去,順路還抓了一把瓜子,準備去嘮個五毛錢的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