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的確就這麼火了。
成功成了南城的網紅咖啡館, 不過大家基本上都是奔著靳時躍去的。
可惜，靳時躍去飛航班了，他怎麼可能天天都在。尤其臨近元旦節, 正是旺季, 靳時躍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那些顧客們見不到靳時躍, 難免失望, 所以就將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孟璃身上, 然而話題還是圍繞著靳時躍，問他們是什麼關係，真的是姐弟嗎？
孟璃想起上次靳時躍那麼幽怨的表情，心中也難免愧疚。
她當時脫口而出一句他是她弟弟，其實第一念頭就是想留客，沒想那麼多。
可事後想想，她的確不該用靳時躍來吸引眼球, 這跟賣老公有什麼區彆。
也不怪靳時躍生氣。這事兒是她自私了，沒顧慮到他的感受。
而且，真的有點怕了。
上次就隻是沒承認他們的關係, 就隨口說了一句他是她弟弟, 他還記仇了, 晚上簡直差點把她給折騰死。
每一下都發了狠。
連同小腹都頂得隱隱作痛。好幾天過去了，那兒都還有異物感。
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當彆人問起他們的關係，她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是我丈夫。”
果不其然, 那些小迷妹們一聽, 徹底大失所望。心碎了一地。
不過還是七嘴八舌地八卦，比如————
“姐姐，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
“這種老公上哪找, 求求開個班吧。”
“能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於是她們一人買了一杯咖啡坐著聽孟璃講她和靳時躍的故事。
孟璃想了想，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的種種。
他們的相遇，他們的遺憾，他們的重逢，他們的相愛。
之後總結成一句話。
“其實故事很簡單。”
“大概就是，我從17歲開始喜歡他，然後在26歲嫁給了他。”
“我曾怨怪過我的運氣一直都不好，可老天是公平的，它將最好的人送到了我身邊。而最幸運的是，我喜歡的人，也一直在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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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時躍最近都在忙著飛航班，世界各地的飛，幾乎全是奪命大四段。出去飛一趟可能兩人就要分開一禮拜半個月。
而孟璃也在忙，咖啡館的生意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好，一開始她和方倩是一人做咖啡，另一個人就出去送訂單，可到最後，兩個人都忙不過來了，隻好雇了騎手來送訂單。
過聖誕節這天，靳時躍不在。兩人沒一起過節。
孟璃也沒時間過節，和方倩一起布置咖啡館，擺上聖誕樹和麋鹿，製定好聖誕節活動。
聖誕節的氣息很濃，遍大街都能看見關於聖誕節的裝飾品還有經典的聖誕節歌曲。
人流量也爆滿。
隻不過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沒有下雪。
南方不常下雪，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聖誕節一過，緊接著跨年夜也來了。
對於中國人來說，跨年夜比聖誕節更有紀念意義，可靳時躍還是不在。
跨年夜當天中午，孟璃在空閒時間走在咖啡館外麵的躺椅上曬太陽。
冬天的太陽溫暖柔和，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小貓也都跑出來曬太陽了，一隻跳進孟璃的懷裡，另一隻也過來往她懷裡跳，爭起了寵。小貓吃得很好，這麼短的時間內，長胖了不少。
它們在孟璃身上跳來跳去，她都有些承受不住，踩得還挺疼的。
不過她也沒有把它們轟下去，伸出手挨個兒順毛，它們紛紛發出了呼嚕呼嚕聲，眯著眼開始昏昏欲睡。
她拿起手機翻了翻。
忙了一上午，這時候才有時間碰手機。
第一眼就看到了靳時躍發來的消息。
在淩晨兩點和早晨六點。
淩晨兩點是一張星空圖片。
早晨六點是一張日出圖片。
果然駕駛艙是最好的辦公室，能看見最美的風景。
滿天璀璨繁星，浩瀚無垠，近在咫尺，像是稍微一伸手就能觸摸到銀河係。
日出也同樣震撼。
雲層是金黃的顏色，雲朵連綿不絕，太陽的輪廓都清晰可見。
明明太陽該是炙熱刺眼的，在此刻卻顯得格外柔和。
這一幕，像地麵上的海。
每一次飛航班，靳時躍隻要遇見美麗的風景，他都會拍下照片發給她。
比如。
極光，冰川，山峰，海洋，星空，日出晚霞。
每次收到他的消息，她都很開心。
很喜歡他的分享欲，就這樣簡單平凡的幸福著，才最讓人印象深刻。細水長流的感情，一點點滲透彼此。
今天不一樣。
還有一張駕駛艙的圖片。
操縱杆旁邊掛著一張她的照片。已經泛了黃。能看出來時間很久了。
照片裡的她，穿著一襲白裙坐在鋼琴前，低頭彈琴。
靳時躍說過，他有她的照片。
在毫無交集的那麼多年歲月裡，他總是拿著這一張照片以寄相思，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盯著她的照片，用手解決欲。望。
也會被他帶上駕駛艙。
他還發了一條文字：【你就是我的導航塔。】
他的導航塔，指引他方向。不管走得再遠，他永遠都能找到路回家。
隻是再簡單不過的文字，卻甜進了她心裡。
這些消息都是靳時躍落地後發的了。
然而這麼久了她還沒回複，現在她有了工作，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她不回複就東想西想沒有安全感，他知道她是在忙，所以很懂事地沒有來打擾她。
孟璃這會兒閒下來了，便立馬回複他的消息：【你在乾嘛呢？】
消息剛發過去，靳時躍的視頻電話就來了，孟璃接聽後，發現靳時躍躺在酒店的床上，他身上穿了一件寬鬆的家居服，跟她是情侶裝。被子隻蓋了一小半。
“你在睡覺？”孟璃問。
“嗯，”靳時躍虛了虛眼睛，嗓音很沙啞，整個人慵慵懶懶的，“打算午休一會兒。”
“那你睡吧。”孟璃不想打擾他。
“不睡。”靳時躍眼睛裡的惺忪睡意很快散去，清明而深邃，精神十足，“想看你。”
“你下午還要飛呢。”孟璃提醒。
“孟璃，你永遠都是我的第一選項。”靳時躍鄭重其事說。
本來就是因為她沒理他，他才選擇睡覺消磨時間，現在老婆有空了，他睡覺就是純純浪費生命好嗎！
靳時躍很喜歡說情話，時不時冒出一句。
按理來說，她早都該免疫了才對，然而恰恰相反，他每說一次，她就有一種整個人泡在蜜罐子裡的感覺。
“我躺在這兒曬太陽。”
孟璃窩在躺椅裡，舉高手機，拍拍自己，又拍拍自己懷裡的貓，它們還在呼嚕呼嚕。
靳時躍長歎一口氣，自嘲：“我居然有一天會羨慕貓。能躺在你懷裡。”
孟璃笑了笑。
他又問：“跨年怎麼過？”
孟璃回答：“你不在，就那樣過唄，打算跟倩倩出去吃個飯，然後去廣場蹲零點。”
她說完，靳時躍忽而陷入了沉默。
孟璃摸了摸貓，還以為他睡著了。
然而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了？”孟璃狐疑。
靳時躍還是沉默，保持著側躺的姿勢沒動，臉埋進枕頭一半，睫毛長長的，酒店裡的窗簾緊閉，手機的光線打在他臉上，眼瞼落下一層陰翳的倒影。
須臾，他才開口：“我們總是聚少離多，很多重要節日我都不能陪在你身邊，你會不會不開心？”
她沒有流露出不開心，他臉上倒是流露出顯而易見的不開心了。
他才是最不開心的那一個。
“還好啊，你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啊。”孟璃輕聲說，“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還OK的。隻要我們倆在一起，每一天都是過節嘛。”
重要節日兩個人不能一起度過，孟璃或多或少會忍不住有那麼一點低落，但她沒有覺得不開心。
她很理解靳時躍的工作。
他又不是丟下她不管，或者自己一個人去瀟灑了，他也很忙，很辛苦，每天四處奔波。她憑什麼怪他呢。
靳時躍還是歎氣，他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眼，“要是我有特異功能就好了，每一個想你的瞬間就能立馬回到你的身邊。”
他天馬行空的猜想，幼稚又可愛。
孟璃忍俊不禁。
“彆想那麼多啦。”
孟璃反倒安慰起他來了，她湊到屏幕前親了親他的臉。
“孟璃，”不知道哪兒戳到了他的敏感點，他皺起了眉，控訴，“你怎麼一副不缺我的樣子？”
“我哪有啊，”她一臉真誠，“怎麼可能不缺你，我很想你。”
怎麼可能不想他。
每一天，每時每刻，都在想他。
隻是她這個人，在感情方麵天生木訥，往往不知道該如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