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 / 2)

他也想把蕭城當成他的藏起來的喜歡。

想到蕭城的時候就偷偷開心。

*

“唐白,上次襲擊者的事情警方並沒有調查出幕後的指使者,對方是匿名雇傭,很難查出來,我懷疑那批人可能是保守派的人派來的,對不起。”白致略顯歉意道。

保守派的人一直認為omega的權益太高,比如強/奸法裡對罪犯的死刑太嚴重,他們認為這個社會應該實行一O多A製,建議紅燈區合理化,已婚omega禁止購買抑製劑......

白致的理念和保守派有很大的區彆,他是保守派唾棄的那類omega,平常和保守派也有一些衝突,上次拖累了唐白讓白致心中有愧。

看到白致眉頭緊鎖的樣子,唐白從兜裡摸出一塊夾心奶糖,“吃糖嗎?”

白致愣了一下,細長的眼鏡鏈身在他的臉上投下搖晃的陰影。

“這件事閣下不需要自責呀,是我私自脫離隊伍,才給了襲擊者可乘之機。”唐白真誠道:“如果要說對不起,其實是我應該對閣下您道歉才是。”

“對不起,閣下,這麼多年都讓您為我們負重前行。”唐白將那顆奶糖放在白致掌心,軟聲道:“感覺很累的時候,就吃顆糖吧,心情會好一些的~”

碧綠的眼眸怔怔地望著掌心的奶糖,白致抬眸時,看到唐白衝他笑出兩個小酒窩。

沉默了半晌,金發綠眸的議員閣下也緩緩笑了。

*

謝如珩站在注射點搭建的棚外,遠遠看到了唐白在幫忙分發抑製劑,漂亮的小omega比其他人更好說話,他的臉上總是戴著暖融融的笑,琥珀色的眼眸在陽光下仿佛流動的蜂蜜糖漿。

他會給每個前來注射抑製劑的omega送一顆奶糖,有一個很小的孩子被母親抱著過來,還向他多要了一顆糖。

謝如珩從兜裡摸出唐白上次遞給他的奶糖,拆開後含進嘴裡。

他突然覺得很平靜,好像回到了兒時,在垃圾山裡翻出來一顆化掉的麥芽糖,就能開心一整天的時光。

“抑製劑的效果可以維持一個月哦,發情期注射了抑製劑的當天不要洗澡......”唐白對一個omega交代完了注意事項,抬頭看到蕭城站在不遠處等待他的身影。

唐白和身邊人說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跑到蕭城身旁,“你站這裡多久了?怎麼不早點和我說一聲?”

謝如珩輕聲道:“沒多久。”

唐白不好意思地從包裡取出幸運符,“給你,這次沒忘了。”

謝如珩收下幸運符,他完成了此行的目的本該轉身就走,可是在唐白亮晶晶的目光中,告彆的話語卻變成了“一起走走嗎”。

“好呀!”唐白早就等著這句話了,他將撐傘的那隻手抬高,努力不碰到謝如珩的頭頂,下一刻,傘柄被一隻有力的手接過了。

唐白偷偷看身旁的alpha,對方一隻手撐傘,一隻手插在兜裡,他今天穿了件格子襯衫,比起昨天多了點書卷氣。

他們離得很近。

最近的距離是三厘米。

“你去過地下競技場嗎?”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邊響起,唐白啊了一聲,趕緊轉回頭,假裝自己在看路邊的風景,“沒有。”

謝如珩點了一下頭。

其實在唐白沒有認出這張人/皮麵具時,他就在猜測唐白其實並沒去過地下競技場,也沒看過鼠的比賽。

昨天唐白問他劇情的時候,他為了給唐白講解如何寫機甲比賽,特地用了一場鼠的經典戰役舉例子,雖然他沒有提到鼠的代號,可是稍微了解一些鼠的競技粉應該都能認出來那個機甲師是誰。

但是唐白沒有。

“你想去地下競技場看比賽嗎?”謝如珩問。

唐白用力點了一下頭,“嗯!”

琥珀色的眼睛全是期待,那是對未知領域的好奇,可是地下競技場並不是遊樂園那樣無害的地方。

謝如珩帶著唐白走到一家服裝店,“觀眾需要戴麵具入場,你來選喜歡的麵具。”

唐白選了一款白色羽毛麵具,還幫謝如珩挑了配對的黑色羽毛麵具,看到謝如珩沒有反對,他對著鏡子戴上了麵具。

戴好麵具後,謝如珩和他走到試衣間前,打開試衣間的門,在試衣間內還有一道偽裝得很好的門,打開那扇門,唐白看到了漆黑的升降樓梯。

他跟著謝如珩進入升降梯內,聽謝如珩對他說:“進去之後不能拍照、錄像,現在是正午場,沒有機甲賽,隻有普通的搏擊賽,我們在進場前要先選哪方會贏,座位和我們選擇的選手有關......”

“滴。”

緊閉的門自動打開,唐白眼前出現了古羅馬鬥獸場般的建築,觀眾席上坐了三四排戴著麵具的男男女女,演武台還沒有選手上來,偌大的空間顯得有些冷清。

“正午場的人會比較少,晚上是最熱鬨的。”

唐白分不出對手的強弱,他讓謝如珩來選,謝如珩隻掃了一眼就選了一位叫“血狼”的選手。

他們坐在了觀眾席上,還有侍者過來賣酒水,唐白酒量不好,他擺擺手表示,在開場前,氣氛安靜到可以用靜謐來形容。

“親愛的觀眾們,歡迎來到正午場,我們的選手已經準備就緒,接下來有請十連勝的‘老鷹’和新人‘血狼’出場!”一位beta解說激情洋溢道:“究竟是‘老鷹’創造十一連勝的戰績,守住他的初次擂台,還是我們的新人‘血狼’旗開得勝?讓我們拭目以待!”

觀眾台上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在並不熱烈的氣氛下,唐白看到那兩位選手出場了,都是精瘦身材,老鷹瞎了一隻眼,血狼很年輕,看起來十七八歲。

他們沒有任何的寒暄,一上台就扭打了起來,拳拳到肉,不講任何的競賽禮儀,許多下三濫的打法全都用了出來。

很快就有人見了血。

直到這個時候,觀眾席上才傳來嘖嘖讚歎的聲音,他們的興致被那抹鮮紅調動,有人高喊“打死他”。

唐白皺起眉,他彆過臉不想再看了。

“怎麼了?”黑色麵具下漆黑的雙眼靜靜地望著他。

唐白抿了抿唇,悶悶道:“有點殘忍......你覺得這種比賽意義在哪裡?”

“意義?”

謝如珩輕聲道:“對觀眾來說,應該是取樂的意義。”

唐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看這種比賽會快樂嗎?”

“我?”

“我通常是站在台上供人取樂的存在。”謝如珩的聲音在觀眾們越發興奮的呼喊中顯得尤為冷淡,他平淡地像是在訴說一個旁人的故事:“對於選手而言,地下競技場存在的意義應該是生存吧。”

“為了活下去,為了萬分之一渺茫的機會夠能更好地活下去。”

“成為地下競技場明星,可能是貧民窟的孩子唯一出人頭地的道路。”他說:“你知道‘鼠’嗎?‘鼠’就是因為地下競技場才有機會被聯邦軍校錄取。”

“如果沒有這條路,他一輩子就隻是躲在陰溝裡的臭老鼠。”

然後他的手就被緊緊握住了,一顆奶糖被塞進他的掌心。

他聽到唐白認真地說:“可是我覺得不是的呀,我知道‘鼠’,他是我的偶像,如果是他的話,無論走哪條路,都可以收獲萬丈榮光的。”

謝如珩轉過頭,看向白色麵具下那雙明亮的琥珀色眼睛,白色麵具的主人柔聲道:“有句話其實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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