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 / 2)

彈幕吵成了一鍋粥,為班德魯抱不平的人很多,但堅定站帝國的彈幕也不少:

【1、競技比賽菜是原罪2、克裡斯沒有違規】

【有些彈幕真的很搞笑,被踩住機甲頭顱怎麼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顧圖南不也把卡戎的頭給咬掉了?怎麼不見你們義憤填膺,某些人總是和弱者共情】

唐白一時間分不清這是帝國的宣傳部水軍集體下鍋了,還是真的有人同理心被狗吃了,他看著這些言論,真情實感地生氣了。

小美人魚唐白氣到魚尾巴拍出咕嚕嚕的小氣泡,他發彈幕反駁道:“克裡斯沒有違背比賽規則,但他違背了競技精神!我們憤怒,不是因為我們是弱者共情才憤怒,而是瞧不起克裡斯的懦夫行為!強者向命運揮刀,弱者將刀鋒對向更弱者!”

台上的主持人在播報克裡斯代表帝國隊取得勝利,現場沒有多少人鼓掌歡呼。

醫護人員圍對班德魯進行了急救,班德魯嘴唇發青地躺在支架上,木愣愣地望著體育館頂端,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一副魂不附體遊離在外的狀態。

“小魯,你感覺怎麼樣?”

呼吸不上來的恐懼殘餘在大腦中,班德魯遲鈍地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像丟了半條命,全身力氣都被抽空。

繆恒心疼得要命,班德魯是他們隊伍裡年紀最小的孩子,性格開朗,他們都把班德魯當成弟弟看待,好端端的一個人上場比了一場就變成這個樣子。

又心疼又氣憤的繆恒抬頭看向罪魁禍首克裡斯,隻見克裡斯從機甲中走出,淡淡掃了一眼還能喘氣的班德魯,這個alpha就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地往後台走。

從頭到尾,連句關心的話都沒說。

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直接激怒了繆恒,繆恒衝了上去,在通道中間追上了克裡斯,他惡狠狠攥住這個該死的混蛋的領口,“站住!你不解釋一下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克裡斯打量了繆恒一番,表情很平靜,似乎被怒吼的人不是自己,“這是比賽,我打敗他有什麼問題?”

“你可以給他一個痛快!”繆恒握緊拳頭。

“無故鬥毆者將被取消比賽資格,你如果想不戰而退。”薄唇嘲諷地勾起,克裡斯指了指自己的臉,“來,打這裡。”

繆恒不斷進行深呼吸,胸膛劇烈起伏,看得出他在竭力壓抑怒氣。

普羅亞國的名聲在國際上並不好,說得好聽點是豪爽大方,說得難聽些就是野蠻人,繆恒不想做出在國際機甲杯裡打人的事情,這樣會給他的國家抹黑。

他氣喘籲籲一忍再忍,渾身肌肉緊繃,好似一頭困獸。

“好了克裡斯,彆理這些敗家之犬。”一位像花孔雀一樣的帝國隊選手將克裡斯的領子從繆恒手中解救出來,他摟住克裡斯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調侃道:“不過是被一點小恩小惠就收買了的狗。”

迪夫這句嘲諷說出來後,就像是一顆石子砸進水麵,圍觀選手們神情各異,他們的議論聲迅速在通道中擴散開來,如果通道有直播鏡頭,彈幕估計直接沸騰了。

繆恒看了笑眯眯的迪夫一眼,又看向勾唇嘲笑的克裡斯,這兩個直接侮辱他國家的選手讓繆恒的臉色難看刀極點,竭力壓製的怒氣再一次翻滾起來。

“你再說一遍!”

迪夫眉毛一挑,看到繆珩糟糕的神情後他笑得更開心了:“怎麼,還想動手?”

選手們有看熱鬨不閒事大的,有竊竊私語,還有看向聯邦隊和帝國隊的。

眾人心知肚明小恩小惠指的是聯邦對普羅亞的支援,帝國有人私底下會說普羅亞是聯邦養的一條狗,但這些話是在私下說,當麵講出來這麼莽的事情迪夫是第一個乾。

“我聽說迪夫的機甲是赫爾墨斯號。”莫爭科普道:“赫爾墨斯在神話的形象比較貧嘴,迪夫和機甲的名字挺契合。”

白黎倚在牆上,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糟心道:“我不想比賽,我隻想揍他一頓。”

顧圖南認真道:“我後悔揍少了。”

謝如珩一言不發審視著迪夫,這個帝國的選手將矛盾衝突轉移到了聯邦和帝國,是巧合嗎?

鳳眸掃過咄咄逼人的迪夫,謝如珩微微眯起雙眼,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了地下競技場各種血腥的路數,迪夫站在克裡斯身旁,感覺突然有一股寒意貼上他的背後,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笑容一僵,想要看看是誰在打量中,迪夫沒有發現謝如珩,視線反倒對上了人群中的安德烈,這位主和派的王子表情並不好看。

安德烈抿著唇,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來,嗬斥道:“迪夫,夠了。”

迪夫聳了聳肩,他抓了一把自己卷翹的金發,無所謂地走向休息室。

“抱歉,我的隊友狀態不太好,沒有選擇最好的處理方式,在這裡我替我的隊友們道歉。”安德烈對繆恒彬彬有禮地道歉,他身上有一股皇室的尊貴氣魄,讓人覺得低頭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繆恒原本有滿腔怒火,看到一國的王子都向他道歉了,他再發火好像是無理取鬨。

安德烈在善後,克裡斯跟沒事人一樣繞過兩人繼續向前走。

走到一半,他被一聲“孤寡”攔住了。

那噩夢般的孤寡聲。

克裡斯仿佛被按下慢動作播放般一卡一卡地回首,對上那雙似乎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裡的灰藍色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