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卻在旁邊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什麼緣分,她看許言卿這個賤人明明是早有預謀,故意靠近她的墨言哥哥,根本沒安好心。
隻聽祁墨言又在一旁淡淡說道:“卿卿是個好女孩兒,不抓緊點怕她跟彆人跑了。”
前半句許言卿還聽得起雞皮疙瘩,覺得祁墨言演過頭了,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她就有些無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而安父聞言卻是爽朗大笑,“哈哈,原來墨言也是會開玩笑的,我總以為你是個木頭人,擔心你把自己悶壞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
等到祁墨言和許言卿兩個人出了安宅,天色已經快要黑下來。
坐在車裡,許言卿有些疲乏地揉了揉眼睛,今天比她想象中的累多了。
“累了?”男人淡淡的聲音傳來。
許言卿閉上眼睛,“有點兒,我睡一會兒,到家叫我。”
“嗯。”祁墨言回答的聲音清冷,麵部的表情卻是一片柔和。
不可否認,聽到女人剛才說的話,他被觸動了。
回家,他有多久沒聽到彆人對他講這個詞彙了。多年前的情景又不可抑製地浮現在腦海中。
那時母親出走,年紀不大的他被送往寄宿學校。有一天他實在忍不住從寄宿學校偷跑出來,一路跑到公司門口,在路邊等著父親下班,看到父親出來就連忙跑過去,仰起頭問他,“爸爸,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家?”
然而男人卻是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叫來司機把他送回學校,中間過程沒有對他說任何話,一句也沒有。
司機帶他走的時候,他坐在車裡回頭看,正是冬天,後窗覆著一層薄薄的白霧,他隱隱約約隻看見那個高大的男人摟著一個苗條女人纖細的腰肢緩緩離開。
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一定不會是看向他時那副厭惡的神情。
車輛漸行漸遠,他的心也就此沉寂下去。
“嘀—嘀——”道路上傳來的汽車喇叭聲把祁墨言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嗬,祁墨言在心底冷笑一聲,想到午宴上那對父子的畫麵,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唔…爸爸…”細小的嚶嚀忽然從一旁傳進了屋男人的耳朵。
祁墨言轉頭看過去,就見許言卿臉對著他睡得正香,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看來是做夢了,而且還是是美夢。男人在心裡這樣想著,隨即便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專心致誌的開車。
許言卿確實是做了一個美夢。在夢裡,她夢見了自己的父親,他陪她玩耍,給她買花裙子,還幫她教訓曾經欺負過她的小男孩兒……
在夢境快要結束的時候,許言卿無比不舍,其實她早就意識到這是在夢裡,不過這樣的夢境,她倒願意停留在這裡,就此沉睡也沒關係。
眼看著男人的身影逐漸模糊,許言卿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