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2 / 2)

我不是天生歐皇 蛋白 8226 字 6個月前

葉則青:“有照片麼?”

塞塔蒙:“……”

以上分彆是蕭栗將圖書館裡發生的事告知他們後,其餘輪回者的主流反應。

似乎是感受到其他人目光的怪異,鄭億撓了撓頭:“跟夏洛克在一起久了,思路都被他帶過去了。”

蕭栗立刻拒絕:“我不背這個鍋。”

他隨即挨個回答他們的問題:“嗯,不知道,沒有。”

王淮揶揄道:“彆轉移話題,你知道這招對我沒用,他們和你搭檔最多,不是你傳染的還能是誰?”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食堂裡的飯菜是可以吃的,包括肉。”蕭栗用一種“險些忘了”的驚喜語氣突補充道。

起先聽他語調還以為有什麼重要事情的其他人:“……”

你還說不是你影響的?!

蕭栗在說話的同時,指尖掠過自己的胸針,打開通訊器,迅速掃了一遍彈幕。

【又被掐斷了啊……】

【我還挺好奇夏洛克在裡麵發現了什麼。】

【失望。】

果然如此。

蕭栗心想,一旦離開裁決監獄的範圍,比如觀看這類直播的鬼怪觀眾們並不在裁決監獄裡,那麼眾神的力量便得以發揮。

用通俗點的話說,有某位神靈,也可能是兩位,黑掉了他的轉播,剛才的話普通鬼怪無法看到。

不過這隻是暫時的,相信隻要這一批輪回者裡有人能夠成功完成任務回到現實,那麼“某位不知名神靈愛慕美神”,這個信息想必會成為論壇熱帖——

作為普色烏度羅勾伊試圖欺騙他的代價,蕭栗會推波助瀾,把“這位不知名神靈”描繪成欺詐之神本神,讓祂嘗嘗流言的力量。

至於會不會被屏蔽?

蕭栗相信欺詐的敵人,比如死神,一定會樂於幫助推廣這個消息。

眼見眾人情緒低落,塞塔蒙雖然也驚訝並擔憂於現實麵臨的狀況,但仍是用手猛地拍了拍牆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各位,彆喪,我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越獄!”

“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夏洛克,”她對蕭栗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們又徹底搜索了一遍這座監獄,沒有門,就跟圖書館一樣,應該真的是隻有特殊時期才會開啟,我認為王淮的建議可行,趁新人進入的時候越獄。”

王淮彎腰捂著胃部,有氣無力地道:“我越來越餓了,真的要抓緊時間。”

塞塔蒙征詢意見地凝視著蕭栗,隻見他若有所思地道:“辦法不錯,但不可控因素有兩點,一、新人什麼時候來,二、如何引開獄卒。”

“關於第一點,”王淮餓的有氣無力地道,“我用了道具,從連素素和餘遊的話裡來看,每隔兩天就會有一批新人進來,最起碼他們之間的規律是這樣。”

蕭栗:“也就是說,機會就在明天。”

“對,在這之前,我們需要想出一個調虎離山的辦法……”王淮的尾音漸弱,這間無主的房間內部,陷入了沉默。

***

夜幕降臨。

又快到熄燈時間,蕭栗沒坐在床上,乾脆扯下床單當墊子,彎著長腿,單手搭在膝蓋上,微低著頭。

通道外的光線照亮著整座監獄,隔壁很安靜,偶有傳來大口的喘息聲,不過多數氣息微弱,很明顯,餘遊那一批已經快要頂不住這隨著時間加強的懲罰,隻是時間問題。

安靜讓人焦躁。

蕭栗維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砰。”

手指敲擊在房門上的聲音響起。

聲音很輕,是一個正好處於能讓蕭栗聽到,又不會驚擾到他的音量。

蕭栗抬起頭,正對房門,發現站在外麵的是沈蜃之。

蕭栗歪頭:?

沈蜃之沒打算進來,他用指尖抵在房門上,一筆一劃地寫道:【晚安。】

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接近熄燈,隨時都會有獄卒過來巡邏,他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就隻是為了跟蕭栗說聲晚安,而且還很高興似的。

蕭栗直直地看著他,他忽地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閉了閉眼,正起身子,做了口型:“……晚安。”

沈蜃之得到了回複,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蕭栗卻沒有坐回遠處,哪怕背部上施加的重量已經令他開始覺得難受,但他依舊坐的很直,看著壓根沒有留下痕跡的房門,就像看到了今天早些時分沈蜃之辯護的樣子。

就像以往的千萬次那樣,沈蜃之動也不動,他看著蕭栗,眼神溫柔,哪怕是隔著轉播間,也能夠窺見那抹無法掩飾的愛意。

沈蜃之說:“我愛上了一個人。”

他在這裡停了很久,仿佛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過了許久,他才彎起眼睛,繼續:“我想要那個人。”

“我很貪心,一直在想,我想要他的全部,讓他完全地屬於我。”

青年並不適應這樣的場合,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半邊臉,青年眉骨深邃,淡色的眸子帶著清淺笑意,他輕柔地補充道:“有關他的一切,我什麼都想要。”

“我認罪。”

他心甘情願認罪。

回憶到這裡,蕭栗驟然閉上眼睛。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他的情緒翻湧不息,不肯放過他。

就像很久以前,蕭栗母親去世時的那晚,醫生下了病危通知,他獨自一人等在走廊上;就像蕭愈爭出現在重症監護室走廊裡,毫不留情地說要帶他走;就像那時候蕭愈爭趕著和徐梅去參加某個大官的宴會,蕭家司機等在老破小區樓下,他回到與母親租住的房子裡,一個人整理搬去蕭家的行李。

蕭栗那晚上其實沒有整理,他隻是坐在沙發上,看著浸入黑暗的屋頂發怔,沒有想其他事情。

在小時候,他想過很多次,長大以後要怎麼樣對待母親,或許努力賺錢買個大房子,搬進新小區,但事實證明他抓不住任何東西。

那天晚上,是他這麼多年來,距離情緒崩潰最近的一次。

蕭栗抬手按住眼眶,他手指微顫,摘下胸針,反過來扣在床邊,屈起手臂,把頭埋了進去。

他能感覺到。

……他快要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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