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1 / 2)

我不是天生歐皇 蛋白 7057 字 3個月前

周因的搜索球體行為已經拓展到了自己所在樓層的上一層。

因為這會兒實在摸不清那球狀物體具體的大小,因此他也隻能用最笨的方法,不但搜的很仔細,還得每一間房間都拉開床單往床底看去。隻不過他平日裡畢竟是養尊處優慣了,這會兒僅僅隻是看了幾間,心底隱約有些不耐煩,動作也就變得有點敷衍了起來。

除了之前遇到的那名黑發少年外,周因沒有再看到其他人。

他又一次從房間裡走出來,環顧四周一圈,終於忍不住問身邊的同伴:“你說……這裡到底怎麼回事?”

周因原先想給觀眾留下一個殺伐果斷的形象,畢竟根據調查來看,現在的觀眾最吃這個類型的男主,留下這麼個印象有助於他的人氣上漲,因此他一口咬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不過……

真的會有節目組不給任何其他線索,就讓他們聚在這裡,大海撈針一般地尋找這個球體?

周因這會兒心底也不由得泛起幾分疑惑。

“這裡這麼真實,我覺得看起來應該是一座真的監獄。”他的同伴走在他之前,四處打量著道,他們是同一個選秀出道的選手,雖然交情沒有那麼深,但是彼此之間還算熟悉,“再找一找線索,如果實在沒有的話就休息會。”

“行。”周因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應了聲道。

他們這次進的房間明顯與眾不同,他才剛推開房門,還沒完全走進去,首先就聞到了一股竄入鼻腔的血腥味,混合某著難以言喻的惡臭,一同醺的他險些要吐出來。

“這什麼味道?”同伴臉色都青了,連連往後又退了兩步,麵目猙獰地道。

周因也是一陣反胃,他需要竭力克製住自己才能麵目表情不扭曲,好一會兒才勉強地乾笑道:“這味道也是,真夠真實的。”

跟他平日裡演戲用的血漿味截然不同。

這裡的氣息,氛圍就像一個大型凶案現場。

他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看著這個場景,他根本不想進去,但現在退縮又會顯得很難看,站在原地糾結了好半天,看著身邊人都一副退縮不前的樣子,最後隻得捏著鼻子走進這間房間,儘量催眠著自己使用嘴巴進行呼吸。

同伴也是一樣,見他大步流星地檢查了洗手台,臉盆等明顯的地方,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如果它真的存在,也就會在這幾個方位,我們隻需要檢查這裡就行。”

他的視線掃過洗手台,發現手龍頭上都是血手印,包括鏡子前,也有著噴灑上去的血沫,就像住在這裡的囚犯深夜裡一個人對著鏡子不停地變幻著表情,訴說自己的精力,才會留下這樣均勻分布的噴灑痕跡,一層又一層。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一抖。

周因被現場的環境牽扯住了全部心神,也沒留意同伴的不對勁,他屏住呼吸,動作乾淨利落地往下一趴,然後扯開淩亂的床單,就準備探頭往床底一看。

但是隻是剛剛俯下身去,還沒來得及細看,突然“啊——”地一聲,他驚叫出啦愛,整個人也顧不得臟,直接往後滾了一圈,頭撞到後麵的櫃腳,疼的他顧不得表情管理,齜牙咧嘴地指著床底。

“乾什麼?”同伴心裡本就緊張著,這會兒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他立即放棄對鏡子的鑽研,來到周因身邊扶起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周因驚恐地看他一眼,緩了口氣,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下麵有人!”

“人?”

同伴疑惑地看了看他,又衝下看了看。第一眼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隻看到一片漆黑,直到略微彎下腰,他才能夠勉強看到床下的東西。

那似乎的確是一個人。

用“似乎”來形容,因為這人蜷縮在床底的最深處,身上滿是黏膩的黑泥,一隻手捂著眼睛,從指縫裡能夠窺見她的眼睛在往外流血。

直到她動起來,周因等人才看清那並非黑泥,而是頭發,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在身上。

那人一開始對外界渾然不知,這會兒聽見兩個人在她麵前絮絮叨叨,才有了些許反應,緩慢地抬起頭,動作僵硬地往外探出頭,含糊不清地說:“是你們啊……都要死,都要死!”

她聲音古怪,一言一行就像已經成了鬼。

“哦,不對,不對,可以活下來的,隻是眼睛疼而已,我可以熬過去。不過為什麼我會看見她啊?她不是已經自殺了嗎,因為我……”她碎碎念著,像一隻四肢扭曲的蜘蛛,從床底爬了出來。

“連、連素素?”好不容易從一團血汙中看清了她的臉,周因失神地叫喊。

連素素卻沒有理他,她爬到鏡子麵前,用雙手撐著洗手台,仰頭看著鏡麵,說話時血沫噴射到了鏡麵上:“不是我害你的,你聽得到嗎?我看到你了,你就站在我的床上,好多血,你在看著我……”

周因看著那張空無一人的床鋪,全身發涼,隻覺腿部發軟,襠下一熱。

【啊哈,新人結束。】

【這就是嘲諷我們夏洛克的那個嗎?】

【嘖,你們真是,表麵上罵人家越獄失敗,實際上內心護的跟什麼一樣。】

【……可能這就是打是親,罵是愛吧。】

【聰明的鬼誇讚對手,愚蠢的鬼貶低對手。】

*****

另一邊,蕭栗坐在床邊,伸著手,看著近在咫尺的沈蜃之為他抹藥。

他這手傷其實一點都不嚴重,但對方的神情卻極其嚴肅,就好像他的手下一秒就要斷了,不但取來藥水,還從醫務室拿來了紗布,就放在一旁,正用紅藥水擦拭著那圈傷痕。

蕭栗思索了一會兒,索性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地任由青年動作。

他這樣看上去很乖,幅度不大地低著頭,漆黑的發尾搭在雪白的頸後,看起來就好像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事,他都不會怎麼抵抗。

但事實又遠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