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攝像大哥懵逼,導演也在演播室裡傻眼:“這怎麼還有一扇門?”
助理連忙打電話,交流了一番後告訴導演:“是不經常被人找到,所以默認這扇門用不到了,他們最近打算拆了。”
導演焦急道:“主要是現在沒拆啊!你快問問通到哪兒,把監控調過來。”
他看了監控,鬆了口氣,“還行,隻要白知清沒那麼快找到那扇門的鑰……”
“……匙。”他還沒吐完最後一個字兒,就看到白知清從牆角處找到了一串熟悉的東西,然後走到門口一擰……
……門開了。
導演連忙拍桌:“快聯絡攝影師阻止他啊!”
下一秒,就看到了白知清毫不配合地把門啪一下關上,把攝影大哥忘到了腦後。
……其實不是第一次出過這事了。
白知清不是第一次把攝像大哥甩開,隻是這次尤為慘烈,而且這扇門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節目組沒預想過這種情況,還剩有一個暗門才能進去。
你好好一古堡,搞怎麼多奇怪房間乾什麼!
“還好有監控。”導演心下寬慰,這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他的心情沒保持多久,沒幾分鐘,監控畫麵也刺啦了幾聲滅了。
導演:“……”
周圍工作人員:“……”
助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您這嘴,是開過光吧。”
*
節目組布置的這點難度還難不到白知清。
通過一些痕跡、殘破的十字架和鬼怪NPC的類型等等可以猜測出這是一個吸血鬼副本。
那位“醫生”就是吸血鬼,所以才能解釋男主人的容顏不變。
同時吸血鬼具有極強的魅力……雖然是小說中說的,但白知清覺得八九不離十。
他找到那個密室鑰匙進去,以為迎麵而來的一定是各種奇形怪狀NPC,卻都想錯了。
這個密室很暗,空氣中帶著故意做出的塵土味,白知清有潔癖,正要皺著眉退出去,卻發現進來時的門打不開了,隻能往前繼續走。
密室內沒有燈,隻能大概看清物體輪廓。
白知清微微抬起些手指,往前摸索著,卻在下一秒碰到了溫熱有彈性的觸覺。
很好,是人類。
白知清:“你好,請帶我出去,或者開燈也行。”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對方輕笑了聲,聽在白知清耳朵裡很熟悉,聲音懶懶散散的,很悅耳,清緩的音調像是在與情人的私語。
如果真有劇本裡的吸血鬼,不,是血族的話,應該不過是這個樣子的吧。
但這是個人類。
白知清聽出來了:“穆先生下午好。”
穆聞澤現在應該是坐在椅子上,聲音從較低一些的地方傳來,微揚的音調聽起來相當悅耳:“現在這種情況也需要問好?”
白知清冷靜道:“不,主要是我一時沒找到其他話題。”
他想站直,抬頭的時候卻狠狠撞到了一個東西,腳下一個踉蹌摔在了穆聞澤身上。
撞的應該是盞燈,因為穆聞澤看到眼前亮了。
白知清一邊適應光線,一邊不動聲色地輕輕按了下傷處,還好,除了沒有出血都挺疼的。
他聽到頭頂傳來一道很輕的笑聲後才反應過來了自己的姿勢——整個人撲倒了穆聞澤的腿上。
有點糟糕。
他們穿的是節目組統一配發的短袖短褲,短褲蓋到了膝蓋上一點的地方,一段皮膚露在外麵,但幸虧還有係著扣的白大褂遮擋。
但總歸是有接觸麵積。
白知清道著歉正要起身,卻被穆聞澤輕輕按住了肩膀,“等等,抱一下我。”
他驟然仰頭:“您在說什麼?”
“抱我,”穆聞澤漫不經心,“很難嗎?”
係統咬牙切齒:【你又犯了?】
它見況不對立刻斷了導演那邊的監控。
穆聞澤輕輕點頭:【有點。】
*
白知清聲音一本正經:“我能離您近一些嗎?穆先生,我害怕。”
耳邊還有隱隱綽綽的鋼琴聲,斷斷續續,空靈且詭異,四周一片昏暗,隻有一盞仿古的油燈亮著暗淡的微光。
是該害怕。
青年動了動,身上的白色大褂崩開了一顆扣子,隻剩下了最後一顆扣子還在負隅頑抗,修長勻停的小腿緊貼在白知清的腿上。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這麼膽小。”
穆聞澤垂眸看他,伸出食指揩了些自己臉上的血漿,抹在了白知清唇角。
他的食指不小心順著唇縫探進去了一下,但又很快收回來了,沾了一點濕意。
穆聞澤輕輕“嘖”了聲,皺眉在白知清身上蹭乾淨了。
是可食用血漿,甜津津的。
有潔癖的白大律師似乎並不在意,想要輕輕拍幾下他的背安撫,但又停住了,隻虛虛環住他,“那是因為穆先生沒有注意過我,我非常膽小。”
他又輕聲問:“穆先生去治療過嗎?一定會有很多人願意幫助穆先生。”
皮膚饑.渴症,喜歡且依賴和他人的接觸。
白知清有所耳聞,並不是因為什麼其他原因。
他的小侄女特彆愛看一些年齡上不該看的東西,課下看看就算了,還在上課的時候看。
所以白知清為了懲罰她,特意讓小侄女拿著小說讀給自己聽。
小侄女性格和他一樣,絲毫不怵這種小場麵,用毫無感情的聲色朗讀的引人入勝,其中一個主角就患有這種疾病。
但沒想到現實中真的會遇到。
白知清抬著下巴看他,穆聞澤閉著眼,椅子旁邊是那盞燈,他皮膚在暗淡的橘黃色光線下呈現出了一種漂亮的蜜色,臉上還畫著噴濺式的血漿。
密室是特意做成了中世紀歐洲的那種古堡房間,鋪著地毯。
他和設置出來的劇本角色很相稱——像是隻存於傳說中的血族,賜予人類以初擁的賞賜。
現在尊貴的血族在理直氣壯地要求人類的幫助。
也是偽裝成醫生的、被兩個養子默認成的“小媽”,得到了城堡主人和仆從的愛,然後頤指氣使地命令養子。
白知清不知道自己主動去擁抱他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效果,隻能任他主動。
他似乎歎了口氣:“穆先生,您現在的衣服應該由我來穿。”
他指的是那件角色需要的白大褂。
穆聞澤現在沒心思聽他講什麼,不滿道:“抱人都不會的嗎?”
白知清不再說話,隻是環在他背後的手臂緊了些。
穆聞澤滿意地低頭,將下巴靠近他的頸窩蹭了蹭。
突然,有朦朧的光灑進來了一些,隨後是踩在地毯上的沉悶腳步聲。
男人走近,隔著一段距離,禮貌地詢問:“我打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