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路馳呆愣愣地躺在地上, 手臂還牢牢環著身上人的腰,有力的手臂和溫熱柔韌的腰肢間隻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
穆聞澤被他摟著,整個人都倒在了他身上, 一頭黑發滑落了下來,垂落的發絲覆蓋住了路馳小半張臉,也擋住了他通紅的一張臉。
距離也……太近了吧。
一開始誘人細嗅的香氣濃鬱了一些,他隻要稍微扭頭, 就能碰到穆聞澤的唇角,他們的側臉似乎碰到了, 分不清那細膩的觸感到底是真實碰到的,還是自己臆想出的錯覺。
腰真的好細哦, 一隻手臂就能攏住吧。
青年慵懶低緩的語調漫不經心:“傻了?鬆手。”
……聲音也好聽。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哪哪兒都漂亮死了。
路馳繼續神遊天外, 直到看到穆聞澤擰著的眉,打了個激靈後立刻清醒。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旁邊不知道有誰聽著酸裡酸氣地嘀咕:“不是故意的還摟那麼緊乾什麼?這豆腐吃的。”
另外兩隊嘉賓沉默地看著這邊,江亦雲一向溫和的臉上雖然還帶笑,但眼底神色幽深。
路馳聽到耳朵裡去了, 一邊想反駁, 一邊手上依依不舍地慢慢鬆手。
一開始,路馳要摔倒的時候,穆聞澤便察覺到了, 他正要避開,係統遇到劇情點的提示音突然亮起。
他就此停下動作,路馳撲過來和他調換了位置。
【在這個劇情點, 你故意摔倒, 可惜早就對主角受心生好感的忠犬攻路馳看穿了你的詭計,冷漠地和你拉開了距離,眼睜睜看著你摔倒。隨後不甘心的你誣陷……】
【閉嘴, 】穆聞澤打斷了係統毫無感情的朗誦,【彆bb,從哪下的盜版?看點好的。】
係統:【……】
……這又不是它寫的,並且不是你之前說到劇情點提醒的嗎?忘得這麼快?
穆聞澤會有錯嗎?
不會。
它看了眼劇本,又瞥了眼傻了吧唧走不動道的路馳,【……哦。】
簡直沒眼看。
把手放哪呢?你摸得挺爽是吧?你不是主角受的忠犬嗎?
穆聞澤動了動胳膊,準備撐住地板起來,最好借力的就是路馳的腦袋旁邊,他手指落在地上時恰好劃過了路馳的耳廓。
路馳不自在地偏頭,在心裡嘀嘀咕咕:
他是手上塗了什麼藥嗎?怎麼平常彆人碰的時候沒感覺,偏偏他碰的時候又酥又麻的?
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啊?
穆聞澤撐著地板起身,腰間本來鬆開的力道卻緩緩收緊,稍長的袷袢遮掩了腰線,他整個人半坐在路馳身上,是一個相當居高臨下的姿勢。
從躺著的人的角度,精致的喉結和下巴繃成了漂亮的曲線。
明明穿的嚴嚴實實的,衣領也蓋住了鎖骨。
又哪哪都是引誘。
那人淺薄的唇勾了勾,中間的唇珠圓潤飽滿,說話時隱約可見裡麵的唇肉和舌尖。
“彆犯病,鬆開。”
[路馳……你小子,好大的福氣。]
[寶貝坐我身上啊,還提供小皮鞭等道具的哦,罵我罵我,我不犯病噠!]
[hhhhh快看白知清,我看他特彆想過來參合,沒事,3那個p我們也是不介意的,但老婆牛牛隻有一個哎,需要休息的啦。要不你們打一場?自古勝者才配得上美人。(狗頭)]
*
最後是穆聞澤掙開他的手直接起身的,站起來後直接在路馳身上踹了一腳。
又因為發力角度的原因,看在彆人眼裡很像是輕飄飄踩了腳。
路馳皮糙肉厚,小時候打過不少架,也沒少被家裡老爹揍,這一下還能承受,可是卻半天沒從地上起來。
本來穆聞澤就是被路馳拉著摔倒的,他踹也踹的理直氣壯,但抬頭後就對上了其他人微妙的眼神。
白知清麵無表情地走過來:“獎勵他乾什麼?這種人有病,建議離遠點,晚上可以睡我屋裡。”
路馳最終眾望所歸成功拿到了那頂帳篷。
可惜穆聞澤被他連累了也要睡帳篷。
全程路馳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縮在一旁不敢跟他說話,眼巴巴地看著穆聞澤,像個等主人消氣的狗狗。
直到晚會開始,才小心翼翼地眨巴著一雙狗狗眼湊上來。
穆聞澤壓根不是會記仇的人,踹了一腳後就沒放在心上了,路馳過來小心試探著答話的時候他就把發生的什麼事拋在腦後了,隨意地“嗯”了聲敷衍。
簡單一個字,隻發了鼻音。
路馳心情瞬間撥雲見月。
新疆時間和內地有大概兩個小時的時差,現在還是夏季,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天還是亮的,溫度剛剛好。
天暗了一些,由招待的人簡單講了幾句話後,晚會正式開始。
身著民族服飾的姑娘小夥們兩兩配對,隨著樂聲翩然起舞。
六位嘉賓並列站在在他們之中,剛學的舞,雖然動作偶爾還是會出錯,但這種眾人一起娛樂的情況也是用不著那麼苛刻的,畢竟晚會上的舞蹈本質還是為了讓人放鬆愉悅。
導演本來想把三組嘉賓都分散到其他人之間去,cp間一對一無人打擾地享受雙人氛圍,最好產生那麼一些個小曖昧、小摩擦,帶回到1v1純愛路線。
結果這幾個人是一點暗示都不聽啊。
導演抽了根煙。
擺爛了,愛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