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第33章

紫藤花林密密匝匝,且紫藤垂的極低,有的甚至垂落在地上,所以就算裡麵發生什麼,外麵也是瞧不見的。

孟如意被寧折扯著手腕子向花林深處走,而他的目的清清楚楚的都寫在臉上,寫在眼裡,寫在他身體滾燙的熱裡。

“你放手。”她撕咬著他,甚至還拽著一枝花藤不想讓她被他帶走。

但花藤纖細,哪裡能承受的住他的力量。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是強占,會遭天打雷劈的。”她急的咒罵。

“天打雷劈?”他終於停下腳步,嘴角一抹冷笑:“你難道不知,我就是天麼,還有,你我夫妻,夫妻歡好乃是陰陽正常序裡,又怎麼會被天打雷劈。”

他靠的她極近,雖未貼著,但她能感受到從他衣衫裡透出的蓬勃熱氣,還有,這熱氣裡又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冷香,如龍涎香一般但比龍涎香輕薄,如觸不到的絲綢,碰不到的煙霧一般,莫名的讓她更加慌張。

“我與你早就和離,我們早就沒了關係。”她身體微微的顫抖。

“和離?”他輕挑著尾音:“哦,什麼時候的事,和離書又在哪裡?”

她怔了一下:“那日我離開的時候,放在桌上的。”

“沒看見,不知道。”他神色自若的睜眼說瞎話。

“怎麼可能,我明明還用杯子壓著的。”她不解,以為是被風吹掉落了。

在她看來,他都已經在彆人麵前那樣輕賤她了,有了她主動寫下的和離書,他一定會很開心吧,絕不會看見了說沒看見的。

“我可以再寫一份,我……”她突然就不敢說話了,因為他的眼睛那樣的狠。

“再寫一份?”他的拇指輕揉著她嫣紅的唇:“你把我當什麼了,男娼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這樣的矜貴之人,學的是禮儀全法,受得是最嚴苛的家教,如今卻說出了這樣不堪之語。

他現在不想當那謙謙的正人君子、萬仙敬畏的冥司少君,他隻想做那遭天打雷劈的暴徒、那萬人唾棄的昏君。

她抖著身子抵著他,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可怕又可怖。

而且,他身上的那股冷香越來越重了,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這種害怕之下,她被他單手抱起抵在樹藤上,另一隻手則撩開她的衣裙,蓄勢待發。

“你若真想這樣做,不如先殺了我。”她放棄抵抗,昂著脖子,求他給個痛快。

他卻低聲笑了起來:“你以為我不敢麼,可彆忘了我是司掌魂靈的神,即便你魂魄離體,我也能讓你感受到我所做的一切,你這倒給我提了醒,換個新奇的法子,也未嘗不可。”

他果真是無恥到了極致。

而她亦是無話可說,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她是連死都沒有選擇的。

她閉上雙眼,想著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他看著她這副恨極的模樣,卻不知怎的,下意識的鬆了手上的力道。

正在這時,花藤之外一聲斥喝傳來:“何人在此喧嘩?”

寧折見被打擾,心中煩躁,正欲施法隔離這裡,但懷裡的孟如意卻驚了一下,隨即扯起嗓子大叫道:“傲雪,救我。”

她這急促的一聲,讓花藤外的女子飛身而來,密密匝匝的垂藤被一股強悍的力道掀開,一道白光落在兩人麵前,白光裡,一角色的神仙妃子般的人物執劍而來。

“如意,真的是你。”女子又驚又喜,然後一個伸手就將孟如意從寧折的懷裡扯了出來並怒斥道:“何方狂徒,竟然在此行不軌之事?”

她並不認識寧折,但寧折卻認識她,孟如意叫她傲雪,但她其實真實身份是北極真君的幺女,司戰之神無極老母的關門弟子,名綠薇,號懷敬元君。

這懷敬元君,曾十分思慕他的父君,一度到茶飯不思的地步,後來他母妃重生,她才默默退出不再糾纏,隻是後來因追殺妖獸時,誤殺了兩隻神鷹幼崽,所以下凡曆情劫時才遭了那樣的苦楚。

綠薇本不知孟如意在此的,但她身為女仙,又經曆過無數次女子麵對男子時的恐懼,所以方才經過這紫藤花林便感受到了,因此才出聲喝斥,沒想到竟是救了自己在人間的知己。

“哦,我道是誰,原來是翊真少君。”綠薇冷笑一聲,因寧折並未向外宣揚過和孟如意的關係,而她也不知孟如意在人間和寧折成過親,所以將寧折當成了無恥之徒。

雖他的確也無恥。

“懷敬元君安好。”寧折回了一聲。

綠薇哼了一聲,拉著身體還在輕顫的孟如意:“我們走。”

寧折自然不肯放人:“元君,她是我的人,得留下。”

雖他是寧無的兒子,但她還是看不慣的,雖他還年少,但強占女子之事就是不可饒恕,她現在沒揍他已經是在極度忍耐了。

“你的人?若是我非要帶走呢?”她冷聲問道。

“那我隻能從元君手裡要過來。”他毫不退讓,同時靈力爆出,結成巨大的結界,以防被其他仙人看見。

綠薇見他來真的,心中疑惑是不是孟如意哪裡得罪了這小公子,但不管怎麼樣,孟如意是她好友,她是不會讓朋友吃虧的:“翊真少君好大的口氣,我雖品階不如你高,但你父君母妃見了我,也從來不會擺你這般的架子,要知道,當年你母妃懷你姐弟二人時被你父君傷了心,原本是要墮了仙胎的,是我發現了並告訴了你父君,如此你們姐弟二人才能安然來到這世上,你們冥司為報恩情,許我來往特權,我想,就算我今天打了你,你們冥司也不會說什麼。”

寧折愣了一下,他並不知道當年之事,從他記事起,父母就很是恩愛,雖不像戲本子裡的那樣轟轟烈烈,但他常見溫柔的母妃燈下寫字時,忙了一天公務的父君就坐在她身邊,有時候靜靜地看著母妃,有時候會用手指繞著母妃的頭發或做些其他小動作,若是母妃生了氣,父君便讓宮娥將他和姐姐都帶出去,然後落了宮門幾日都不出來。

所以,他從未聽人說過母妃曾狠心的想打了他們姐弟倆。

但是,不管自己曾欠了綠薇怎樣的恩情,今天,他絕不能讓她將孟如意帶走,免得多生是非。

於是他回道:“本君感謝元君惜日救命恩情,這份恩情本君也自會報答,隻是,本君與孟如意之事為夫妻瑣事,還請元君不要插手。”

“你說什麼?”綠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扭頭看孟如意,見她雖臉色蒼白但並未否認,猜測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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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什麼時候成的親,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她訝異的問道。

寧折看了眼躲在綠薇身後的孟如意:“元君還是凡人傲雪之時,本君便與孟如意在凡間成了親,本君也曾去過元君府上。”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我知道你的一切,我不說是想給大家都留麵子,但你也彆管我的事。

綠薇聽完心中一震,她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和他一樣,她不擔心自己的過去被暴露,卻擔心孩子被人知曉。

但是,如今三界裡並未傳出關於她的什麼流言來,可見他並未泄漏過什麼消息。

“如意,是真的嗎?”她問道。

孟如意點了點頭:“是,不過那時他受無定仙門藥物所控,我亦昏了頭,雖行了禮,但不知能不能做數,而且我也寫了和離書,不要這段姻緣了。”

綠薇歎息一聲:“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那時不告訴我一聲。”

孟如意愧疚:“你那時候神智恍惚,我又怎忍心拿這些事擾你。”

綠薇心中感動,隨後對寧折道:“少君,既然如意對你已無感情,不如好聚好散,一彆兩寬,各自安好。”

寧折嘲諷的笑了笑:“元君,你現在可與凡間那兩男子一彆兩寬各自安好了?”

“你什麼意思?”綠薇警惕問道。

寧折冷冷道:“都說男子無情,可在本君看來,女子心更狠,當年你生活困苦,無路可走,便誘了如今凡間的帝王,可惜你當時有眼不識珠,以為他是一介凡夫俗子便拋棄了他,然後又委身江陵城守,將這兩個凡間的俊傑耍的團團轉,如今你回了仙界,那兩個凡間男子可是以為你死了,你就能夠一彆兩寬了?”

“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綠薇心中一痛,可其中是非曲折又無法言說,隻能生生受著。

孟如意看著寧折,沒想到他竟然連這些事都知道,他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寧折回道:“所以同理,元君又是否懂本君呢?本君與孟如意之事非,還請元君不要插手為妙。”

說完他手伸向孟如意,語帶威脅:“過來。”

他的手,如上好的瓷,雖白卻不陰柔,修長有力,乾乾淨淨,這樣的手,無論誰看了都想握住,可孟如意一想到這隻手可能會帶給她什麼,就怎麼也不敢上前。

可是,如果自己不過去,必定給綠薇添難,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又何必牽連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