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之後,沈醉魚睜開了眼睛,接著沒忍住罵了句臟話。
她說:“統,先給我治一下。”雖然她還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但是很明顯她急需治療。
她現在的這具身體,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穿著一身白裙子,渾身都疼,尤其是小腹處,像是有什麼鐵塊兒往下墜,裙子上一大片血汙。
雖然她自己沒經曆過這種場景,但是根據她這麼多年來的觀影經驗,這個身體,應該是剛剛流產。
這是什麼情況!
係統緊急調用了治療功能,又加上了止痛卡。沈醉魚深呼吸了一下,站了起來,沒管那些汙痕,開口:“這怎麼回事?”
她好歹也經曆過了那麼多個世界,從沒一睜眼就看見自己這麼慘的。她印象裡大概看過那麼幾本跟這個場景有點類似的,但不太確定是哪一個。
係統迅速查了一下,開口:“這個世界的開頭確實是這樣……就是男主去和女配舉行婚禮,女主自己在家裡……流產。”
沈醉魚:“……”
她又做了一個深呼吸,低頭去找能證明這個身體身份的身份證。好在這個女主估計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況不對,準備出門去醫院,她的身份證就在一邊的小茶幾上麵,旁邊還四散著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文件和資料。
她隨意掃了一眼那些紙質資料,眉頭輕輕一挑。看來,這個世界的女主還是個女強人。
她拿起身份證,翻了過來,目光落在姓名上麵。
杜青葉。
她默然半晌,想起來了。
細說起來,這篇文她看得還挺早,也不知道怎麼就被排到了第四個。
這本書的女主從小喜歡並救過男主,結果男主以為那個人是女主的學妹,也因此喜歡上了女主那個好清純好不做作的學妹。結婚之後,男主對她非打即罵,並且還深情款款的和女配又舉行了婚禮,讓她一個人留在家裡流產。
女主強撐著起來,叫車去了婚禮現場,被男主女配以及他身邊的那些朋友大加諷刺,她反駁回去了幾句之後暈倒,男主也沒有管她,還是其他人看不過去,把她送到醫院去的。
男主回家後,指責她不知好歹,讓她要麼安心簽字離婚,要麼就老實安生的不要乾涉他的生活。
女主心痛欲絕,同意簽字,接著就接到了醫院給她發來的重症通知單。她心裡依舊有那麼一絲期望,看到這個通知單後,改了主意。
她希望在自己死前可以維係婚姻關係,又不想讓男主知道自己重病垂危的事情,於是用自己手裡的籌碼威脅男主,男主憤怒離開。
兩個人依舊在一個屋簷下,但是兩處分居。女主難過之下反而更加的堅強了起來,不再每天為男主垂淚,也不再過多的插手公司事務,而是開始享受生活,養花養魚。
男主諷刺她這是東施效顰,做不來歲月靜好的樣子就不要硬裝,女主心碎之下最終簽了離婚協議書離開,並且一路上認識了其他的一眾男配。
男主剛開始跟女配在一起過得挺開心,結果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救自己的居然是女主,是女配冒領了功勞。
他心碎欲絕,去找了女主,最後兩個人在當初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再次遇到,女主已經形容枯槁,男主表示自己一定會找到治愈她的辦法,然後正文完結。
到番外部分,男主莫名其妙找到了名醫,治好了女主的絕症,兩個人生了四個小孩,甜甜蜜蜜在一起。
沈醉魚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還有絕症。”
係統:“……對。”
她問:“那你治好了嗎?”
係統有些抱歉的開口:“因為這個屬於世界設定的劇情點,所以……我不能乾涉。”
她點點頭,“行。”既然世界設定裡有說男主找到了名醫醫治,那就說明這種絕症在這個世界裡麵其實不是絕症。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的話,她將來甚至可以嘗試自己治好自己。
想完這麼一通之後,沈醉魚拿起了手機。
係統有些不太明白了,“你這是?”
下一秒,他就聽見沈醉魚語氣哽咽的開口:“您好,請問是警-察嗎?我要舉報霍氏集團的總裁,他重婚。”
係統:“!!!”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可是重婚罪據說判刑還挺嚴重的,她這麼輕鬆地舉報了,之後男主如果去吃牢飯,劇情可還怎麼走啊?
他還在糾結的這一陣子,沈醉魚已經迅速的交待了男主舉辦婚禮的地點,並且表示希望他們可以來接一下剛剛在家裡摔了一跤並且流產了的自己。
警-察那邊對她也很是同情,讓她稍等片刻,表示這邊很快就會到。
掛了電話,沈醉魚用最快的速度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跡,換了一身新的衣服,收拾好等會兒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然後去樓下,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
係統:“你報警之後,劇情還怎麼走啊?”天啊天啊,難道要和男主一起去監-獄裡走劇情嗎?那不就崩完了?
沈醉魚露出一個笑來,“不會的,劇情肯定是能走,不然的話,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係統:“……我不要。”沈醉魚既然連打賭的話都說出來了,那說明她對於這件事很有信心。這時候跟她打賭,不管賭什麼都隻會輸。
係統迅速轉移了話題,“如果說,你讓警方看見自己剛剛的那個樣子,不是更能爭取同情嗎?”
畢竟,一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剛剛流了產,渾身寫著虛弱的女性,實在是太值得同情和關照了。
沈醉魚慢慢的端起來茶幾上的蜂蜜水,喝了一口,笑著說:“不啊。如果說警-察到了這裡,我讓他們等著我洗漱換衣服,有些失禮。而且,我隻是簡單擦洗了自己,身上還是有些血的味道的,隻有走近了才聞得到,也不妨礙他們同情我。”
“更何況,時間拖得太久,趕不上他們宣誓那一刻,那麼可怎麼辦呢?難道說要為了趕上趟,穿著那件衣服去砸場子?在傷害自己的人麵前揭開傷口,除了傷害自己沒有任何作用,他們隻會覺得我滑稽。這些施暴者能聽懂的唯一語言就是向他們施加回去的暴力手段,也就是……”
門口響起敲門聲,“有人嗎?是霍太太嗎?我們是警-察!”
沈醉魚一秒變臉,眼眶裡的淚水要落不落,卻又抿緊了唇,做出一副十分堅強的樣子,走過去開了門,有些虛弱的靠著門框,勉強笑了一下,“你們來了。”
來的警-察裡麵有兩位女警,她們把她扶到了車上,還給了她一個熱水袋捂手和小腹。
沈醉魚接在手裡,向她們道謝之後,再次報上了地址。
警車一路朝著她交代的地址呼嘯而去,路上的行人都看得嘖嘖稱奇。
“剛剛才過去了一大列婚車吧?這又過去這麼幾輛警車是怎麼回事哦?”
“誰知道呢,巧了吧?”
“彆不是新郎官犯事兒了吧?”
“呸呸呸,彆咒人家!”
警車迅速趕到了舉辦婚禮的教堂草地前,幾位警-察下了車,之前扶著她上車的那位女警又繞過去給她開了車門,把她扶了下來。
男主和女配宣誓才剛剛宣到一半,突然被打斷,正在不爽,結果一轉頭就看見從車上下來的七八位警-察。
霍靖琛:“……”這是個什麼情況!那些警車原來不是路過是衝著他們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