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齒,差點將嘴唇咬破:“你一定要爭點氣,不能讓外麵那些沒教養的比了下去。”
看著秦珩熟悉的輪廓,方雪又道:“阿辭,你們這次月考的成績出來了嗎?你是不是還是第一?”
秦珩變了下臉。
方雪顛三倒四講了一大堆,她記憶又開始出錯,大概是以為秦珩還在上高中,拉著他開始講家長會的事。
“我就知道我的兒子肯定是最好的,那個賤人生的怎麼可能比得上我家阿辭?”
秦珩捏著眉心,低頭將給陳醫生發了信息讓對方過來。
方雪的病好像又嚴重了。
一直到秦珩離開,方雪還是那樣,隻是抓著秦珩的袖子叮囑。
女人的語氣將近哀求,慘白的麵容透著痛苦和無助。
“阿辭,你一定不要學你父親,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
秦珩雙眉一豎,沒有接話。
最後還是陳醫生給方雪打了鎮定劑。
......
回到公寓時,秦珩沒有立刻上樓,坐在車裡邊點了煙,又開了車窗散氣。
尼古丁也沒有讓他心情愉悅多少,想著方雪和父親糾纏的這些年,秦珩有些鬱鬱寡歡。
小的時候方雪說是為了他好不肯和丈夫離婚,可到現在,方雪依舊不肯點頭,好像要互相蹉跎著進了棺材才肯罷休。
“阿辭,媽媽是為了你。”
二十餘年方雪都是用著同一句話綁架自己,以至於秦珩並不喜歡彆人喚自己的小名,甚至可以說有點厭惡。
然而沈知歲是個例外。
秦珩喜歡沈知歲旖旎繾綣之時低吟自己的名字,喜歡她蘊著水霧杏眸望著自己,將自己的小名撚於唇齒之間。
沈知歲好像很喜歡自己,每次喚他阿辭時眼睛總是很亮的,像揣著星星。隻是出於純粹的喜歡,不是和方雪一樣,將他當作什麼亂七八糟的工具。
秦珩下意識彎了下眼角,連鬱結心情也好轉了一點點。
他突然有點想沈知歲了。
想她窩在自己懷裡,想她怯怯喚自己阿辭。
......
進屋時沒看見沈知歲,秦珩找了一圈,最後終於在書房看見了趴睡在桌上的女孩。
電腦上的視頻還在播放著,屏幕上正好是鐘豔梅跳舞的視頻,沈知歲已經循環看了一整天。
“......阿辭?”
連著熬了幾天夜,沈知歲精神有點恍惚,看著秦珩也不清晰,隻迷迷糊糊找到熱源鑽了進去。
秦珩眉眼瞬間柔和下來,將人抱在懷裡,空出手按下暫停鍵。
幾乎是音樂聲消失的那一刻,沈知歲已經從秦珩懷裡抬起頭,毛茸茸發頂抵著秦珩下巴,小手撥開秦珩搭在鼠標上的手指。
“先生,我還沒看完呢。”沈知歲終於強撐著支起眼皮,桌上的筆記本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堆。
“晚上再看。”
秦珩不肯鬆手,將人抱得更緊,繾綣暖意落在女孩脖頸,意圖明顯。
沈知歲往後躲著人,她腳上的傷才剛好。
因為那天晚上秦珩不計後果的胡鬨,沈知歲還落了醫生好一頓罵,從那時開始她就不敢再拿自己開玩笑了。
秦珩大概也知道沈知歲的傷自己負一半責任,從那天開始也沒敢碰人,隻老老實實摟著她睡覺。
今天是意外。
“......不是說已經好了?”
秦珩雙眉皺起,眉心掠過不悅,抬起眼往沈知歲腳趾看去,腳趾甲還沒重新長出來,那一處還裹著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