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卿卿(1 / 2)

臣妻 阮阮阮煙羅 4335 字 6個月前

春雨綿綿時節,南巡帝駕, 行經青州廣陵, 幾乎滿城男女老少, 都在熱議禦駕駕臨之事, 獨辜家大宅內,初初結為夫妻的恩愛眷侶, 終日沉浸在甜美的二人世界之中, 新婚燕爾,琴瑟和鳴。

琴棋書畫詩酒花、一生一世一雙人, 許下一世之約的他們,惟願今生今世, 相愛相守, 白頭到老,丈夫名為鶴卿,性情也似皎皎白鶴,忠於愛侶, 不離不棄, 女子芳名辛夷, 亦有文人筆下的辛夷氣節,不逐波隨流、追名求利,雖是柔弱纖質, 但自有堅貞本心,二人結為夫妻,正可謂是天作之合。

自幼相識的他們, 早就情意暗深,婚後的每一日,更是好如蜜裡調油,眼裡心裡,都唯有對方一人,以至新婦薑辛夷,在幽靜的夜晚,繡帕自用時,原該繡上自己名字的帕角,因她在一針一線慢繡時,滿心都想著有事外出未歸的丈夫,手下竟不自覺繡了一個“卿”字。

“這是要送給我的嗎?”

丈夫鶴卿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薑辛夷醒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繡了一個“卿”字,她因丈夫回來而欣喜,也因自己不過一日沒見丈夫,竟就心神恍惚到這地步,而感到羞窘,微微臉紅道:“一個大男人,用著繡辛夷花的帕子,成什麼樣子?”

“我瞧樣子好得很”,鶴卿半點不惱,伸指自那“卿”字,輕|撫上帕子正中的辛夷花,眼望著她,一字字溫柔笑道,“鶴卿永伴辛夷。”

心中蜜甜,麵上羞意卻更紅了,薑辛夷作勢要將那帕子從繡框中取出收起,“用不了的,還是壓箱底算了。”

鶴卿笑攔道:“再繡一個‘卿’字自用吧。”

薑辛夷一愣,隨即想起幾日前與丈夫一起看書時看到的典故,心中更是甜蜜,她微低下頭,將帕子重又繃好,輕拈銀針,再繡了一個“卿”字,手撫著“卿卿”二字自稱,正含羞感念著自己在鶴卿心中的分量時,頰邊就輕輕一軟,是鶴卿摟貼了過來,含笑雙目映望著她,溫柔輕道:“吾愛卿卿。”

她知道,自陳心意的那一晚起,她一直都知道,並知曉,這份愛意,將一直延伸至此生儘頭,生死亦不能阻隔,將伴著他們此世的每一日、每一夜,心心相印,白首不離。

又是一夜好夢,第二天日和風清,鶴卿因昨日有事未能相伴之故,特地攜她出遊,正與她悠閒同賞廣陵春景時,忽有家仆急切尋來,道大爺有事尋三公子回去,是辜氏宗族之事。

她原該陪鶴卿回去,可辜氏宗族,並不喜她這原為奴仆的三少夫人,正猶豫時,鶴卿也道,他一人回去即可,讓她不必掛心,自在遊玩就是。

廣陵這時節,雨意繁多,鶴卿走後沒多久,天公便不作美,下起了濛濛煙雨,滿城粉牆黛瓦、青山綠水,都蒙上了一層淡綠色的水意,如一幅潑綠畫卷,無限延展,生長在廣陵的她,自是習慣了帶傘出行,與隨侍的丫鬟,擎傘走在這畫中,漸遊至浣雲湖明月橋附近時,雨勢忽然轉大,劈啦啪啦,直似夏日疾風暴雨。

廣陵春日極少有這樣的大雨,輕薄春傘難抵風雨,她正與丫鬟急找地方避雨時,又見一隻渾身濕透的小白狗蜷在湖邊樹下,看著似剛斷奶的月份,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嗚嗚輕叫,瞧著可憐得很。

她看著不忍,將那小白狗抱在懷中,繼續尋避雨地時,一艘畫舫冒雨靠岸,停在她身邊不遠,有女子持傘立在舟首,請她上船避雨。

雖然這女子說話極客氣,但萍水相逢,不知底細,薑辛夷不免猶疑,那女子看她猶豫,回首朝艙內看了一眼,轉而笑對她道:“是我們夫人請您上船避雨的。”

說話間,一名看著三十多歲的婦人亦擎傘走出,自稱姓徐,請她上船避雨,薑充媛見真是夫人,放下戒心,又看這位徐夫人如此好心,不好推辭,遂誠心言謝,攜丫鬟登船。

徐夫人引她坐至畫舫外間,命人端來熱茶、捧來毛巾後,歉道她身子不爽,不能久坐,需得入內休息,不能作陪,薑辛夷已是承蒙人家好意,怎好意思叨擾人家作陪,與徐夫人行過福禮,目望她走入內間,簾攏落下,遮絕了她的背影後,方拉著丫鬟,一同在外間桌旁坐下。

畫舫之外,大雨滂沱而下,令向來風平浪靜的浣雲湖,頗有幾分風浪洶湧之意,懷中的小白狗,似畏懼這可怕天氣,到了這溫暖無雨的地方,猶在輕輕發抖,薑辛夷邊幫這小白狗擦拭淋濕的身體,邊輕輕地撫|摸安撫它,但小白狗似未能因此得到撫慰,仍是輕輕戰|栗著身體,甚至還因害怕,用力“汪汪”叫喚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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