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行人看見洛央、聶忍手牽手地出現在他們麵前,紛紛麵露打趣之色,聶靜歡呼著就蹦了起來, 老太太也連連點頭, 兩人的關係算是在大家的麵前過了個明路。
接下來的日子,仍逗留在米城的洛央不是在接受采訪,就是接待感興趣的國外買家,還頂著神奇的華國設計師的名號參加了許多時尚晚宴。名氣得到了進一步提升不說, 更重要是打響了洛水服飾的知名度, 甚至有許多買家與她簽訂了製衣廠的合同, 大批量地訂購了她之前設計的時裝。
收到這些合同的李建明激動得走路都有些打飄, 他實在難以相信,他們真的做到了把廠子裡的衣服賣向了國外,賺起了外彙,這一切都是洛央帶來的。
簽證快要到期之前,洛央特地宴請了大師查爾斯並他的一乾朋友, 目的就是為了答謝查爾斯對她的力薦。沒想到宴會上卻被查爾斯調侃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 像洛央這樣的天才設計師, 即使沒有他的推薦,也遲早會在時裝周大放異彩。
洛央還能怎麼辦,隻能笑著敬了他一杯酒,厚著臉皮應下了這樣的誇讚。
這一場宴會結束之後,洛央他們收拾一番後, 便踏上了回國的征程。
因為九十年代不像後世那樣訊息發達,一點小事都能引起全網的議論,剛在米城時裝周大放光彩的洛央並沒有引來多少追捧。時裝周什麼的,遠沒有三倍充值這種實惠, 對老百姓們更有吸引力。不過作為第一個參加國外時裝周的華國人,洛央還是受到了華國日報的采訪。不僅如此,這個華國最具影響力的報紙還給了她一個不小的版麵,這極大地刺激了海市與菁城的洛水幾家門店的消費,當天晚上李曉曼就一臉興奮地跟她彙報了。
接受完采訪,洛央等人終於回到了老家常明。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被人告知她親爹趙善榮住院了,為此洛央隻能馬不停蹄地趕去市人民醫院。
望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趙善榮,洛央趁著掖被角的功夫,替他把了個脈,唔,傷到了腦部神經。這種複雜的病情,即使是洛央出手都不一定能讓他蘇醒,說不準還有風險。想到丁紅梅的胡攪蠻纏,洛央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善榮就這麼躺著,也挺好。
出了病房,洛央便聽見了丁紅梅嗚嗚咽咽的哭訴聲,無外乎就是一個錢字。不耐煩與她扯皮的洛央當場表示,以後趙善榮的醫藥費她一個人包了,隻要他在床上躺上一天,她就會付一天的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叫花錢買名聲。不論怎麼說,趙善榮都是她爹,親爹躺在床上她一毛不拔,被記者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寫她呢!
這點錢花了也就花了。
至於丁紅梅,一個各種算計她的後媽,就彆想她出一分錢了。
處理好趙善榮的事,洛央立刻離開了醫院。
看著身穿米黃色開司米大衣的洛央,踩著高跟鞋離開的背影,同樣陪在醫院的丁紅梅親媽,嘴裡就咂摸了下,“乖乖,紅梅你這個繼女不得了啊,看著比我們鎮長都要氣派。聽說她在外頭賺了不少錢,前段日子還到國外去了對不對?唉,我們晴晴怎麼就沒她這麼好的運氣呢?都怪你之前非要算計人家小姑娘,現在好了,賺了這麼多錢,你一分錢便宜都占不到。你跟晴晴怎麼就這麼命苦,找的男人一個比一個不頂用,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哄好你這個繼女兒。”
聞言,丁紅梅心裡不是不後悔的,可事已至此,她和洛央是完完全全撕破臉了。想要對方分錢給她,除非姓洛的死丫頭,突然出意外死了還差不多……
想到這裡,丁紅梅心中一動。
便是這時,她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往這邊跑來。丁紅梅抬頭,隻見急匆匆趕過來的兩個人,不是趙晴和鄭誠還能是誰呢?
一跑到跟前,趙晴就忙問洛央呢?
得知洛央剛走,鄭誠氣得表情就扭曲了下,“她肯定是在躲著我們……”
“你不要說了,我覺得就算碰麵了她也不一定會借錢給我們。”趙晴眉頭皺緊,輕聲說道。
這一番話也不知道戳到鄭誠哪裡了,竟叫他當著丁紅梅的麵就跟趙晴吵了起來。
看著趙晴剛剛顯懷的肚子,丁紅梅立刻將一臉憔悴的女兒護在了身後,罵了鄭誠兩句,男人說不過自己丈母娘,扭頭就往外走去,完全不顧身後懷有身孕的老婆。
本來女人懷孕後情緒就比較敏感,一見鄭誠這樣,趙晴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可把丁紅梅心疼壞了。最要命的是現在晴晴替鄭誠借了那麼多債,又懷了孩子,不然丁紅梅是肯定要趙晴離婚的。
看著麵前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女兒,再想到之前洛央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模樣,丁紅梅心裡的一個念頭不斷滋生壯大……
憑什麼,憑什麼她的晴晴打小就勤快聰明乖巧,現在卻過得沒洛央十分之一好,她不甘心。
這份不甘心,就像是幾年前,她不甘心洛央擁有鄭誠這樣一個好未婚夫一樣。那時的丁紅梅能為趙晴一點一點將洛央的婚事算計過來,現在依然可以。
她的晴晴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丁紅梅疼惜地替趙晴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當天晚上,丁紅梅便將趙善榮交付給她媽看了一會兒,她自己則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巷子裡,找到了一個叫楊大雷的男人。
對方是她的第一任丈夫,也是晴晴的親生父親,前一段日子才從牢裡放了出來,有些事情找他最合適不過了。
洛央向來很敏銳,這一天晚上剛從製衣廠走出來,她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她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往前走去,邊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根銀針,然後加快腳步,轉身就進了一側的一條小巷。
見狀,身後的人也趕忙加快腳步追了過來。
可沒想進了小巷後,這人就發現姓洛的小丫頭不見了,他立刻四處搜尋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在他身後極近的位置輕輕響起,“是在找我嗎?”
話音剛落,男人便感覺一陣刺麻的感覺從他腦後迅速蔓延開來,他甚至來不及說出一個字,整個人轟然倒地,手裡的刀子也應聲而落。
看見刀,洛央眯了眯眼,可眼前這個男人她分明不認識,不過這個男人的輪廓她總覺得好像有些熟悉。
算了,不管這人到底是誰,拿著刀這麼跟著她,肯定不安好心就是了,洛央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半分鐘後——
“來人,救命,殺人了!”一聲尖利的呼喊瞬間傳到了街上路人的耳中。
等大家匆匆趕到的時候,便看見一個凶神惡煞的平頭男人正拿刀抵在一個小姑娘的脖子上。
楊大雷剛清醒過來,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被一群人按到了地上,然後扭送到了派出所。
一開始麵對警察們的質問,楊大雷還想否認,可刀子是他親自買的,最近一段時間他也總在洛水製衣廠附近鬼鬼祟祟的,最關鍵,那麼多目擊證人看見他刀都抵在洛央脖子上了,那一刀下去,哪還有命,一個故意殺人未遂的罪肯定是跑不了了。
鐵證如山,楊大雷想賴都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