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貓的貓眼也是一瞬間瞪得溜圓。
【人類的靈魂,什麼意思?人上貓身了?】
【主播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好端端的人怎麼會進到貓咪的身體?】
“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可如果當時那個人因意外識魂離體,是有億萬分之一的概率意外進入到小動物的身體內,自身則呈昏迷狀態。”洛央出言解釋。
【不是,哪個家夥這麼倒黴,好端端的怎麼會魂魄離體?】
【額,我也隻有在小說中看見過相關設定,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啊。】
【你們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接受了,小貓的身體裡裝了人的靈魂這種荒謬的事啊?】
此刻,屏幕上,野薔薇眼眸低垂,雙拳緊握,牙關緊咬,聲音顫抖,“主播,那……白白的身體裡裝的人是男是女?雖然說白白是隻公貓,但這種事情也不一定,它那麼懂事聽話,裡頭肯定是個軟……”
“是男人。”洛央語氣誠懇,“你們醫院上個月是不是收了個病人姓陸,對方還是你高中同學?”
野薔薇:“……”
野薔薇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猛地轉過頭去,“陸渝?是你???”
此時,她身後不遠處櫃子的空隙裡,黑貓早已將臉全都埋進了爪子裡,一副假裝自己並不存在的模樣。
想到她曾經一次又一次在老同學麵前,肆無忌憚換衣服的場景,野薔薇隻覺得血壓一瞬間飆高。她就說,難怪每次她將小貓抱在胸口,對方都各種瘋狂地掙紮,洗澡的時候它從不敢在自己身邊轉悠。換衣服更是第一時間閉眼睛,還從不肯跟她睡一張床……
想到這裡,野薔薇忽然覺得黑貓身體裡就算真的裝了老同學陸渝的靈魂,他的人品也沒多糟糕。因為即便頂著貓殼子,他也從沒有占過她一點便宜,還幫了她不少忙。
這麼想著,野薔薇再看那隻埋頭的黑貓,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又覺得荒唐得厲害。
自我調節了會兒,野薔薇才將視線轉移到洛央身上,“主播,陸渝他確實是我的病人,也是我高中同學。他在醫院已經昏迷整整一個月了,各項生命體征都很正常,就連我們也查不出他昏迷的原因。我想問,如果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他會怎麼樣?”
聽見詢問,黑貓的爪子微微一顫。
“會死。”洛央眼神嚴肅,“人的魂魄分三魂七魄,識魂是三魂之一,這種離魂之症持續的時間越久,對身體的危害也越大。且就連死亡他的魂魄也是不完整的,連投胎都不能,僅剩的兩魂七魄會一直逗留在原地,直至魂體消亡。”
【灰飛煙滅啊?這也太慘了吧?】
【這恐怕是最慘的死法。】
“主播,那這種情況我同學還有救嗎?他讀書的時候雖然成績不好,但人很好。”
野薔薇神色著急,她記得很清楚,高中的時候她長得並不漂亮,齙牙近視,還是天然卷,又因為初中遭遇過霸淩,上高中的時候常常冷著一張臉,根本沒有朋友。
那時她爸媽給她租的房子和陸渝家很近,兩人經常意外碰到,一起上學放學,卻從沒有說過一句話。唯一一次交集,還是一個夏天,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她沒帶傘,自行車鏈條還斷了,父母又恰好出差。
就在野薔薇以為自己要推著自行車冒雨衝回家的時候,陸渝忽然出現,不僅把雨披蓋到她頭上,還讓她坐他自行車後座。
記得到達她家門口的時候,男生整個人全都淋透了,卻隻是隨意擺擺手推著自行車進了自家家門。
野薔薇到現在都一直很感激那天晚上的陸渝,隻可惜後麵她就因為父母工作調動,轉學到彆的城市。再次見麵便是在醫院,她是醫生,陸渝是昏迷不醒的病人。
【等等,等等,陸渝?渝哥?野薔薇……你是紀薔對不對?學習委員!】
“你認識我?”突然出現的彈幕讓紀薔有些詫異。
【認識,怎麼不認識!渝哥的白月光嘛,當年你轉學後他傷心了兩年,我們後排的同學都知道他暗戀你,天天掐著點跟你一塊上學放學……】
【???這什麼偶像劇情節?純愛戰神應聲倒地。】
【媽耶,老夫的少女心……】
紀薔難以置信地看著屏幕上的這兩行字,暗戀??她沒記錯的話,陸渝當年可是校草,暗戀她??
紀薔再次轉頭,嚇得身後毫無準備的小黑貓當即栽了個跟鬥,然後迅速調整站好,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紀薔的心中一片複雜,但想到這人再不救會死,她也顧不上什麼當年往事,認真詢問起洛央的解救辦法來。
洛央說,這種情況,需要雙管齊下,不僅要請玄門大師念招魂咒,還要日夜佩戴還魂符,直至七七四十九日畢。
“你們現在在哪裡?”
“白城。”
“離柳城太遠,天師門的人去不了,招魂咒的話建議請白城青山寺的圓持大師。還魂符我可以快遞加急寄給你,隻是……”
洛央記得,全天師門就屬大師兄衛宣的還魂符畫得最好,一點靈光即成符,可惜對方丹田破損後,已沒法溝通天地元氣。
她自己就沒學過畫符的相關技巧,怎麼辦?
忽然,洛央眼神微頓。
等等,她空有元氣卻無畫符技巧,衛宣畫符最妙卻無元氣,她又正好需要用功德修複對方丹田卻苦於沒有接近對方的機會……
現在,擺在她麵前的不就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嗎?
洛央眼睛微亮,以最快的速度跟第三位算命人野薔薇交待完相關事宜,便下了播。兩分鐘後,洛央舉著黃紙、朱砂、煙墨敲響了衛宣的院門。
與此同時,天師山山腳下,來了風塵仆仆的一男一女。
看兩人長相,赫然是離開近兩月的肖景元、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