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這白眼狼,我不養了(十二) 狗咬狗。……(1 / 2)

這個理由自然是洛央瞎掰的, 她會打他們,全因為劇情中六大派圍剿焰教之時,眼前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 都傷過原主。難得碰到這麼好的機會, 她當然要幫原主雙倍還回去。

不然還替她逆襲什麼人生。

倒是人群之外的星月二使見自家教主這般隨性而行,雙雙對視一眼, 她不僅行事任性還有任性的本錢, 你就說氣不氣?

洛爻卻一個縱身來到洛央跟前,第一時間眼尖地注意到她手背上的傷口。

感受到少年的視線,洛央順勢下看,瞥見手背沁出的一點血珠, 她輕甩了下手,“沒關係, 一點小傷。”

她不在意,洛爻卻沒法不在意, 眉頭迅速蹙緊。

見他這副表情, 洛央想了下,舉起右手,“要不,你給灑點金瘡藥?”

“好。”少年沒有絲毫遲疑地應下。

兩人便在身後的台階坐下,洛爻掏出隨身的金瘡藥,拔掉木塞, 神情專注認真地給洛央手背上的傷口上起藥來。

看見兩人的動作, 好不容易才被弟子從地上扶起的各派掌門,心頭頓時一哽。其中脾氣較為暴躁的蘭山寺方丈以及昇陽宗宗主,差點沒被氣得真氣亂竄,走火入魔。

他們一個個被揍得半條命都快沒了, 這位倒好,隻是傷到點油皮,竟然上起藥來,真正該吃藥療傷的人是他們才對吧?

捂著自己隱隱作疼的胸口,昇陽宗宗主強行將上湧的一口老血咽回去,上前一步,恭敬拱手,“老夫在此懇請洛教主速速施展招魂絕技,讓我親口詢問我兒到底是何人謀害了他?老夫定會將那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聽聞此言,洛央抬頭,對上昇陽宗主殷切恭敬的眼,挑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還是喜歡你先前桀驁不馴的樣子。”

昇陽宗主麵皮一片紫脹,他倒是想桀驁,這不是打不過嗎?

而且經過剛才的毒打,他就算再沒腦子也能看出來,焰教教主的武功遠在他們幾人之上。此人若真想挑釁,大可在武林大會當日現身,把他們通通打上一頓。這樣既能揚焰教之威,又能使六大派顏麵儘掃,根本用不著迂回殺人挑釁。

可既然不是焰教,又是何方勢力,主動挑起焰教與六大派的仇怨,自己卻躲在背後坐享漁翁之利?

這麼一想,一方不可思議的勢力忽然閃過昇陽宗主的腦海。

此時,人群之中,一名藍衣弟子看向身旁之人,“哎,大師兄,你說既然不是焰教,又是何人殺了少宗主?”

被叫住的男子身形微震,轉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

“唉,現在就看焰教教主是否真能將少宗主的魂魄招來,一問究竟。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竟會對咱們性情隨和的少宗主下此毒手?我咒他不得好死。”

聽見這樣的話,被稱為大師兄的男子驀地捏緊拳頭,眼底氣怒之色一閃而過。

恰好這時洛央起身,一下子便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她身上。

這回她倒沒再賣關子,從懷中抽出一張黃紙,隨意一甩,符紙自燃,眾人瞬間瞪大雙眼。

待符紙燃儘,一縷嫋嫋青煙隨風而起。不消片刻,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徐徐飄進院中。

幾乎剛看到那影子,昇陽宗主的眼眸瞬間瞪大,毫不猶豫撲了上去,“兒啊!”

卻不想直接從影子上穿了過去,老頭差點栽上個跟鬥。

其他的人同樣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怪力亂神的一幕,根本沒想到焰教教主竟真能將死人的魂魄招來。

“如何不見我爹?”拂柳山莊莊主趕緊問道。

“老人家去世已久,怕是已踏上輪回路。”洛央解釋。

“那春風城的葉城主剛剛咽氣,為何也招不來他的魂魄?”拂柳莊主滿心的疑問。

洛央剛要回答,另一頭忽然響起一片喧嘩。

隻因那昇陽宗少宗主的魂魄竟直接撲到昇陽宗的一名弟子上又抓又咬,儘管沒能對那名弟子造成什麼傷害,這副場景也夠駭人的。

見狀,昇陽宗宗主頓時目光如炬地看向自己的大弟子。男子臉色一片煞白,即便是再愚笨之人,也能看出此人的不對勁之處。

“邱平,說,我兒的死到底與你有何關係?”

男子緘默不言。

見狀,洛央上前在昇陽宗少宗主的腦門上一抹,原先還神誌不清的魂魄,眼神登時清明起來。死無全屍是這樣的,死後連神智都會受到影響,隻剩下本能。

幾乎剛清醒過來,披頭散發的鬼魂便在自家父親麵前跪下,“父親,請替孩兒報仇雪恨。是大師兄,是他趁孩兒不備一刀割破了我的喉嚨,兒子死得冤枉!”

少宗主淒厲的聲音使得在場諸人無不動容。

昇陽宗宗主更是心中大慟,身子搖搖欲墜。

見勢不妙的昇陽宗大弟子剛想逃離,便被盛怒之下的昇陽宗主一把抓住,接連幾掌拍在他的心口,直打得男子連連吐血。

見他一副想要將人打死替兒子償命的架勢,陸無涯趕緊勸阻,“前輩不可,掌下留人。事情真相還未問清,留下此人還有用處。”

聽到陸無涯的話,昇陽宗主硬生生將已舉起右手再度放下,丟下僅剩下一口氣的大弟子,轉身關心起自己兒子的魂魄來。

“啊!”慈心觀女弟子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引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

“流血,葉城主他七孔流血了……”女弟子小臉慘白地指向屋內被懸掛在房頂上的葉化的屍體。

眾人轉身,洛爻皺眉看著這位所謂的“哥哥”。

如果說之前他對他還有一點兄弟情誼,在發現對方有可能參與陷害洛央之後,這點情誼便徹底化為烏有。

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上洛央在他心中的位置,哥哥也不行。

“是不是葉城主的心裡也有說不出的冤屈,否則死後怎會忽然七孔流血?”拂柳山莊莊主下意識詢問道。

“可大師……邱平他昨夜一直與我們在一起,哪裡也沒去過,根本不可能是殺害葉城主的凶手。”一名昇陽宗弟子站了出來,赫然是之前與邱平搭話的藍衣弟子。

“我也可以作證。”又一名弟子站出。

“既不是這邱平,難不成我們在場的諸位中還隱藏著一名凶手?”

“洛教主,不能將葉城主的魂魄也加來一問究竟嗎?”拂柳山莊莊主認真問道。

洛央輕笑,“怕是叫不來?”

“為何?”眾人皆是不解。

誰料就在這時,他們竟然看見洛央伸手檢查起葉城主的屍體來。

“洛教主小心有毒。”陸無涯趕忙出言提醒。

可洛央的手已經搭在了葉化的屍體上,確認他的臉側沒有任何易容之物,才轉身看向身後眾人,“你說的若是那種能將整具屍體化作一灘血水的劇毒,葉城主身上應該是沒有的,不然他也不會在這裡吊上這麼久,依舊完好無損。前麵兩人有等這般久嗎?”

眾人一聽確實是這樣,先前他們發現老莊主與少宗主的屍體時,不過片刻,便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化作一灘血水,葉城主卻至今連塊皮肉都沒掉落。

“而且一般的毒我的鼻子也能嗅到,葉城主的身上並沒有塗毒。”洛央解釋。

眾人皺眉不解,不懂為何葉城主的死狀與其他二人不同。

便是這時,洛央又隨口丟下一則爆炸性消息,“至於我說葉城主的魂魄招不來,是因為此人早在七日前就已死亡。屍體一直被人儲藏於冰窖之中,現在太陽升起,氣溫升高,耳朵、眼睛、鼻腔裡被凍裂的血管才會流出血水來,並非含有冤屈才七竅流血……”

說著,洛央看著下方所有人,大張著嘴巴,一副文盲的模樣看著她。

洛央:“……”她就不該跟這些家夥解釋什麼科學常識。

“聽不懂也沒關係,你們隻要知道我身後的那個人,早在七日前便已被害,就行了。”洛央粗暴地丟下這麼一句話。

“七日前,可明明昨日我才見過查案的葉城主,他還衝我笑了……”一名拂柳山莊的弟子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

“我也見到了。”

“他找莊主商議要事,茶水還是我上的。”

“難不成,我們見到的是……鬼?”

一群人說著說著,倒把自己個兒說得遍體生寒起來。

“這世上哪有什麼……”拂柳山莊莊主剛要說話,看見昇陽宗少宗主的魂魄又將沒鬼的話咽了下去,轉身看向洛央,“昨日我與葉城主見過麵,他有腳有體溫,還是實體,絕對不是鬼魂。”

“可葉城主若不是鬼,他如何會在七日前就已死去?隻能證明……”

“此葉城主非彼葉城主!”拂柳山莊莊主,慈心觀觀主,陸無涯等人異口同聲道。

“那麼之前出現在我等麵前的葉城主就值得細究了,他到底是何人?如今又在何處?殺了春風城的葉城主,費儘心機嫁禍給洛教主,挑撥幾派關係又意欲何為?”陸無涯皺緊眉頭。

聽到這裡,洛央轉身再度看向身後所謂的“葉化”的屍體,對上男子圓瞪的眼。很奇怪,這一次她並沒有先前那股熟悉之感。

她試著將所有事情聯係到一起,先前那個葉化不用說肯定是朝廷之人,卻偏偏與洛爻交好,甚至還成了他的親哥哥。而上一世,淪為殺戮機器的洛爻一直跟隨的人是……四皇子高澹。

如果先前的葉化真的是高澹假扮,洛央不得不承認有些人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他一方麵對待洛爻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弟弟,不斷加深兄弟倆的感情,為的就是洛爻親眼看著她殺了自己哥哥後,與她生出間隙。

另一方麵,主動攬下查案的工作,故意在前夜告訴拂柳山莊莊主他已有了眉目,明日便會宣布。卻在當夜派人故意吸引洛央前來,同時將“葉化”的身體吊起,隻為讓洛央來個人贓並獲,辯無可辯。

本就認準了焰教就是幕後黑手,痛失愛子的昇陽宗宗主,及其他門派掌門,見此情形,定會殺之而後快。

真是,好狠毒的計謀。

這位四皇子一如既往地陰險狡詐。

隻是他明顯與春風城關係匪淺,為何要拿春風城城主的性命做這場局?

等等……

洛央忽然想起,春風城城主深居簡出的特征來。

既然不常露麵,那就代表誰都可以,四皇子高澹自然也行。

隻要春風城在他手中,他完全可以扶持一個傀儡代替他坐鎮春風城,自己則藏在背後下達指令,必要時再自己易容成傀儡的模樣,行走江湖。

這樣就能解釋為何劇情中,春風城城中第一個選擇接受招安,隻因從頭到尾,春風城都是朝廷的勢力。屆時既然已經將春風城光明正大地握在手中,那麼傀儡的存在就沒必要了。

高澹直接選擇讓對方重病而亡。

如今更是拿傀儡這條命來陷害洛央這個焰教教主,所圖仍舊與劇情中一樣,削弱焰教與六大派雙方的實力。

還真是,步步算計。

這樣精於算計的人,好端端留在拂柳山莊三日不可能一點後手不留。

想到這,洛央眼眸微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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