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是有外人潛入東勝城的小廝們,顧不上教訓這些沒用的藥人,趕緊第一時間衝出去稟告東勝城主丁寰去了。
整個過程洛央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現在的修為不過金丹初期,而那位丁城主已是金丹後期,儘管他是磕無毒的人丹硬磕上去的,那也是金丹後期。
何況,那丁寰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即將召開一場賞丹大會,用以招攬願意投奔他的散修,以及交好其他宗門勢力。
此時東勝城內,金丹修為的修士絕不會隻有丁寰一人。
洛央想莽都莽不起來,隻得徐徐圖之。
因為剛剛鞭子被震碎那一幕,青衣小廝們直接將洛央等人分開關進籠中。
洛央所在的木籠裡,早已躺著位懶洋洋的少年,模樣十分俊俏,就是衣裳有些破爛。
或許是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少年猛地睜開雙眼,精準地在人群當中找到洛央,“看什麼看?”
一說話,少年還露出兩顆小虎牙。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是異色之瞳,兩隻眼睛一隻綠一隻藍,直接把剛剛就進到籠中的其他人嚇了一跳。
看見他們這般大驚小怪的模樣,異瞳少年愈發煩躁,“都給我滾遠點,否則小心我的拳頭。還有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少年凶狠地瞪向洛央。
聞言,其他人頓時嚇得縮到角落,唯有洛央仍舊毫不在意地看著他。
“你……”少年霍然起身。
“吵什麼吵什麼?再吵就給我滾出來吵!又是你,方昊生,上次那頓鞭子還沒吃夠嗎?”籠子外巡邏的小廝出言威脅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少年用力捏了捏拳頭,最終安靜地蹲下,還不忘再次狠狠瞪上洛央一眼。
洛央見對方始終看著她,嘴角忽然勾起,豎起一根手指,隨意在身側的青石上一戳,便出現一個一指深的小洞。
名為方昊生的少年當即難以置信地瞪圓眼,沒過多久,他邊緩緩挪到洛央跟前,壓低聲音,“你懂修煉?”
“嗯。”洛央不在意地點頭。
方昊生眼神開始陷入掙紮。
沒一會兒籠外開始放飯了,方昊生幾乎第一個竄到最前頭,足足搶了三個大白饅頭,以及幾塊肉片。
換做以往他肯定早就將這些東西迅速吃進肚子裡,積攢體力,可想到剛剛洛央的行為,他毫不猶豫地將饅頭和肉片塞到洛央懷裡,之後幾餐均是如此。
終於有一晚他沒忍住,湊到洛央跟前,細聲細氣地問道,“我能跟你學嗎?隻要你願意教我,我方昊生這條賤命以後就是你的,即使你叫我去死我也毫無怨言。”
洛央轉頭看向方昊生那兩隻異瞳,腦中想起的卻是劇情裡,那位專門獵殺修士的魔頭方昊生。聽說他是天魔座下第一員大將,走的是邪魔外道的邪修路子。明明是人類,卻甘願與邪魔為伍,屠殺修士無數。但他自己卻說過,他的手下無冤魂,因為所謂的修士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渣滓。
就憑著他在書裡的戰績,洛央就將把他收入麾下。天一道法不僅自己得到的信力算數,與她建立聯係的小弟得到的信力也算數。
誠然,方昊生不是個好人,可誰說信力的獲得就一定得揚善,懲惡同樣可以。
也是進到這所謂的東勝城,洛央才深刻地發現,修煉救不了糟糕的滄元大陸。
隻要有丁寰這類的修士存在,凡人就會永遠也不好過,彆說丁寰,就連潯霞宗、薛天照,甚至是中靈州、蓬萊山那些人,誰又真正將凡人放在了眼裡。
凡人皆螻蟻,這是所有修士的認知。
這樣的認知一日不打破,洛央就永遠在拆東牆補西牆,還是那種憋憋屈屈,偷偷摸摸地補,而且說不定補著補著天道又被凡人的怨念黑化成魔,整個世界都得給祂陪葬,洛央直接做白工。
所以洛央想直接乾票大的。
據說修士們踏上修真路後,生育力低到令人發指,各宗門弟子全都需要從凡人裡選拔。
如果她能將所有的凡人聯合起來,給這些修士們來個釜底抽薪呢?
還有就是,滄元大陸的靈氣從不是可再生資源,否則這些與天爭命的修士也不必無所不用其極地爭奪各項資源。隨著此方天道的沒落,滄元大陸的靈氣也在日漸枯竭。如若有人穿到萬年之前,必會知曉何為化神遍地走,元嬰不如狗。
現在呢,靈氣枯竭到連元嬰真君都能成為一方巨擘。其實就算劇情裡的天道沒有黑化成魔,這方世界也早晚會淪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位麵,將再不會有人能夠修煉。
如果這種時候出現了一種新的修煉體係呢?
一個需要依賴凡人的新的修煉體係,靈氣會枯竭,可人的信仰卻是無窮的。
至於凡人們,沒有靈根修煉又如何,天道既然願意傳下天一道法,那就證明在祂心裡,是承認凡人的信力之能的。
麵對那些大能修士,一個凡人如螻蟻,一個凡人的信力也是有限的,可千千萬萬的螻蟻聚集到一起呢?
是否可以將天捅破?
洛央還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