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這時, 朱夫人那兒有了新進展。對方借管事之口,表示願意叫陸寒舟認回陸家,並讓他跟在這位姓陸名乾的管事身後去檢測血統, 確認無誤後陸寒舟便會真正成為蓬萊山陸家之人。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 薛歡歡心裡本該萬分激動。
畢竟她辛苦努力這麼久, 終於得償所願, 讓陸寒舟遵循劇情回歸陸家。認過親, 距離陸寒舟成為陸家家主還遠嗎?
可隻要一想到洛央毫不遲疑拒絕了白家的求親,薛歡歡的心裡就有些不得勁。
她以後就算真的成為陸家主母又如何, 根本就不能像她想象中那般,俯視洛央。
因為對方早已依靠自己的實力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她就是把這個陸家主母當出花兒來, 恐怕也不能對洛央如何, 更遑論報複她先前的陷害算計。
想到這裡, 薛歡歡的心中一陣憋悶。
一邊憋屈薛歡歡一邊緊跟在陸寒舟身後,剛行至一處清幽彆院,薛歡歡便被那位陸管事伸手擋住去路, 對方神情溫和而不失威嚴,“前方陸家重地,還請姑娘留步。”
聽見他的話, 薛歡歡立刻向陸寒舟看去,男子衝她微一點頭。
這時薛歡歡才後知後覺地想起, 陸家檢測血統的法器定能檢出陸寒舟體內的情鐘之蠱,到時……
薛歡歡心裡發慌,上前一步用力抓住陸寒舟的手臂,“寒舟哥哥就不能帶我一起去嗎?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害怕……”
聞言, 陸寒舟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名陸管事就已接過話頭,“薛姑娘,你腳下踏著的是我陸家的土地,整個黃泉海再沒有哪兒比這裡更安全,你根本不用擔憂你個人的安危。若是連個人都護不住,蓬萊山才會叫人笑掉大牙。”
聽他這麼說,薛歡歡臉皮一緊,又想了個借口,“我隻是,隻是不想跟寒舟哥哥分開……”
“沒事的歡歡,陸管事說檢測血統就跟檢測靈根一樣,花費不了多少時間,我很快就會回來。”陸寒舟低頭在薛歡歡額頭印上一吻。
沒辦法,薛歡歡隻好伸手抱住他的腰,“好,我會在這裡乖乖等寒舟哥哥你回來。還有就是,不管我做了什麼,我都希望寒舟哥哥能記得,我是因為愛你。這個世界,我隻有你了。”
薛歡歡緊緊盯著陸寒舟的眼,抓著他衣裳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指尖開始泛白。
感受到心上人的忐忑不安,陸寒舟雖然疑惑,但還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一定記得。”
隨著陸管事走進彆院的陸寒舟,聽從指示滴了滴血進到一顆珠子裡。
很快便從陸管事的口中得知他確實是陸家血脈,隻是……
“隻是?”陸寒舟蹙眉問道。
“隻是寒舟少爺您的血中好似檢測到一種蠱毒……”
“蠱毒?”陸寒舟難以置信。
“是。我確信就是蠱毒,還是出自西靈州西苗城的情鐘之蠱。此蠱會叫中毒之人對清醒過來後見到的第一人,情根深種。”
聽見這番話,陸寒舟仿佛被人在後腦用力敲了一記悶棍,直敲得他頭暈眼花。
“如若在中蠱之前,我就已經有了心上人呢?”陸寒舟聲音飄忽地問道。
陸管事眼神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忘得一乾二淨,蠱名情鐘,自是要專注一人。”
陸寒舟臉色刷的白了下來,身子也晃動了動。
“那麼這情鐘之蠱可有解蠱之法?”許久,陸寒舟才看向陸管事的眼,艱難開口問道。
“有,僅需一枚清心丹即可。本來寒舟少爺您認回陸家之後是有丹藥等補償,可若是您選擇清心丹,那其他補償……”陸管事欲言又止。
“其他補償我都不要了,請給我一顆清心丹。”陸寒舟毫不猶豫下定決心。
明明說時間很短的,可為什麼到現在陸寒舟還不出來?
薛歡歡心急如焚,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等待身審判的罪犯,不知道什麼時候頭頂的鍘刀就會落下。
又等了一會兒,薛歡歡沒等來陸寒舟卻等來了那位陸乾管事。
“陸管事,寒舟哥哥呢?”薛歡歡趕緊迎了上去。
“寒舟少爺已經從後門離開。”明知眼前的女子做了什麼,陸管事依舊態度溫和。
“從……後門離開……”薛歡歡怔怔地重複了句,便瘋狂地追了出去。
可等出了陸家彆苑,她才反應過來,想要在黃泉海尋找一個陸寒舟,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
等等,她想她知道現在陸寒舟會去哪裡。
薛歡歡眼神微凝,便立刻選定一個方向,快步趕去。
與此同時,朱夫人、陸妄言等人也從陸管事口中得知,陸寒舟是中了情鐘之蠱,才會棄洛央而選薛歡歡。
“那薛姓女子,手段竟如此卑劣?”拂柳滿眼詫異。
彆說拂柳詫異,就連陸妄言與蕭柔也不可思議地互相對視了眼。
後來離開朱夫人的院子時,蕭柔還在感慨,“聽說那時你那個弟弟身中奇毒,是洛女修吊著他一條命,才讓他有了獲救的機會,沒曾想……”
“情鐘之蠱雖厲害,可隻要你用情夠深,還是能很快掙脫束縛。很明顯,陸寒舟對洛女修的情愫並沒有那麼深厚,何況那位薛姓女子確實生的貌美如花,焉知他不是在自我放任?”陸妄言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