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條她曾經愛而不得的項鏈,施可嵐今天第一次感到了憤怒,那感覺就像,曾以為本該是自己的東西,現在卻落到了彆人的手裡,還是自己曾經不待見的人。
鬱甜看見施可嵐那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笑得特彆甜,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故意眨了眨眼:“啊,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長得比較招人喜歡唄。”
可以說是相當不要臉了。
施可嵐看見那輕飄飄的表情,隻覺火一股一股的往上冒,她冷哼一聲,忽然不屑道:“這算什麼,不過是我不稀罕的東西罷了。”
鬱甜特彆讚同的點頭:“拉到八百萬投資才是最要緊的事,一條幾千萬的項鏈算什麼。”
“你……”
施可嵐心中的怒火原本已經被壓了下來,但是聽見鬱甜這輕飄飄的話,馬上就蚌埠住了。
“嵐嵐,怎麼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是丁思銘。
丁思銘的眼中帶著不太明顯的挫敗,顯然,第一次進入這種場合,一切並沒有他原本設想的那麼順利。
他原本看中的幾個投資人對他的項目全都興趣缺缺,每次都是稍微聊幾句就尋個由頭離開,甚至都不考慮給他留下幾分麵子。
丁思銘雖不如這會場中的名流,但他從小也是天之驕子,是被人捧著一路走到現在的,如此巨大的落差讓他有些不好受。
聽見自己男友的聲音,施可嵐下意識的回頭,剛才的怒火化成了委屈。
鬱甜順手捏起了桌子上的一碟點心,一邊吃一邊打量丁思銘。
臉是好的,但是沒有季和風那樣極品;個子是高的,但是身材不如男菩薩那麼普度眾生;能力麼……看這表情就知道了。
施可嵐是不是瞎了?還是應了那句老話,情人眼裡出西施?
“怎麼了?”丁思銘這才發現女友的表情也不太對,似乎是被氣到了。
施可嵐看了一眼鬱甜,表情不言而喻。
丁思銘有些尷尬,但是剛才他也看見了,徐海對鬱甜的態度十分親熱,徐海是他最渴望的投資商,在不清楚鬱甜的身份之前,他不太敢在這裡得罪人。
看見他臉上猶豫的表情,施可嵐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她掙脫了丁思銘的懷抱,然後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願意陪丁思銘吃苦是一方麵,但是她到底是個大家出身的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鬱甜給她臉色也就算了,一向順著自己的男友居然在這女人麵前表現得這麼窩囊,她的臉往哪兒擱?
施可嵐氣衝衝的走到門口,看見了季和風,季和風剛與一合作夥伴碰了杯,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檳。
施可嵐衝到他的麵前,甚至沒去管此時還有其他的外人在場,她委屈的問:“為什麼?”
季和風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眼中帶著不解。
施可嵐咬了咬唇,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這算什麼,她都這樣問了,他還在裝傻嗎,以前的季和風是不會讓她受這種委屈的,隻要她皺一皺眉,對方就立馬會知道自己到底在為什麼生氣。
“你在生我的氣,跟我賭氣嗎?所以才把東西送給她了,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我以為咱們還能和以前一樣……算我看錯人了!”
對上對方溫柔的那雙眼,施可嵐忽然就說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當周圍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她在季家的宴會上,指責季家的主人。
她幾乎是慌不擇路的跑出了宴會廳大門,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要對季和風說那麼莫名其妙的話,也因為……丟人。
“小嵐!”
丁思銘慢了一步,並沒聽清施可嵐到底跟季和風說了什麼,但是施可嵐這樣不管不顧就離開的行為,讓他有些懊惱。
他今天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呢!
鬱甜把人給氣跑了,還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讚,現在像她這樣敬業的配角可不多了。
鬱甜也喝了一口香檳,冷靜分析了一下現在的狀況。
若真如施可嵐所說,這項鏈還有某種意義,那麼依照季和風的性格,是不應該如此輕易送人的。
真是因為與施可嵐賭氣嗎,氣她已經有了男朋友。
季和風不像這樣的人啊。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向季和風,季和風還盯著門口,似乎有些悵然若失。
鬱甜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檳,邁著輕快的步子,朝她的男菩薩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