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邈:“……”
“沒事兒就出去,彆在這兒礙事兒!”鬱甜開始轟人,她一看季和邈這小子就想揍他。
季和邈想了想,不知道自己應該乾嘛,於是不知道從哪兒搬來了一個凳子,就坐在那看她剝蝦。
鬱甜看他那副悠閒的模樣礙眼,乾脆掏出手機扔給了他:“幫我錄。”
曲蓉蓉前兩天找她要素材呢,正好。
季和邈接過手機,猜到她可能又是為了發視頻了,打開錄像功能,對準了鬱甜,但是滿臉都寫著不信:“你能行嗎?”
鬱甜剝完蝦又切了香菇胡蘿卜丁,找廚師要了一小碗青豆。
“我怎麼不行,熬粥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不行?你瞧不起誰呀?”
“那更不行了吧,我覺得你的粉絲都是想看你翻車的。”
鬱甜沉著臉把蝦頭倒進油鍋,舉著鏟子就想扇他:“信不信我把你也摁鍋裡?”
季和邈翹著二郎腿,舉著手機跟著她的移動挪胳膊,聽了這話,就挑眉:“怎麼,現在已經容不下說真話的人了嗎?”
鬱甜:“……”
*
季和風睡了一小會兒,但是因平時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心裡裝著事情,他這一覺睡得不太舒服,昏昏沉沉的,聽見了大門處的動靜。
然後一個有些涼的手就貼上了他的額頭:“怎麼還這麼熱,明明吃了藥呀!”
鬱甜滿臉擔憂,季和邈握著溫槍,對準他大哥,“滴”的一聲,三十八度八。
“叫醫生來看看吧!”
“早晨就來看過了。”季和風出聲。
否則季和邈也不會知道他發燒的事情。
“那怎麼辦呀……”鬱甜皺著眉,掃了一眼靠坐在床上的的季和風,拉過椅子坐在了床邊,端著粥碗說,“把粥喝了再睡一會兒吧。”
“哪裡的粥?”季和風以前喝過家裡的廚子做的粥,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鬱甜一臉理所當然:“我做的呀,王師傅說你早飯都沒吃呢,現在都中午了,病號不能空著肚子。”
季和風看了鬱甜一眼,沒說話,但是卻伸出了手。
沒想到,鬱甜卻縮了回去,一臉躍躍欲試:“我喂你吧,你還有力氣嗎?”
季和風:“……”
“好嘛好嘛,知道了,”鬱甜把碗遞了過去,又問,“季哥哥,我們在這會吵到你嗎?”
季和風說:“不會。”
熱乎乎的粥順著喉管滑進胃中,鮮香的味道令他有些昏沉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發冷的身體似乎都暖了起來。
鬱甜得了季和風的準話,笑著扯了扯季和邈,兩個人在大床不遠處的一塊小地毯上,小地毯旁有個黑色的小桌子,小桌子與房間的整體格調大致相同,是用來放鬆的,但是看得出它的主人從沒正確使用過,因為桌子上隻有一個文件夾。
鬱甜隨手把文件夾扔到了抽屜裡,然後招呼季和邈吃點心,還順便放了個電影,特彆的不見外。
她知道季和風喜靜,電影的聲音都調小了。
季和風的房間中從沒進來過第二個人,就連潘連珍都沒有,他把空掉的粥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看了一眼不遠處湊在一起對著電腦屏幕小聲嘀嘀咕咕的兩個人。
季和邈似乎被鬱甜給氣著了,但還不敢大聲的吼,就凶神惡煞的看著對方。
鬱甜就沒那麼客氣了,抬手就一爪子糊在了對方的腦殼上。
他轉回頭,唇角無意識的扯起。
一個多小時的電影放完,鬱甜關掉電腦,轉頭去瞧季和風,對方似乎是睡著了。
她悄悄走上前,仔細的看著季和風的睡顏。
這人平時總是很嚴肅,那雙眼睛像鋒利的刀,看誰都帶著疏離和防備,這會兒閉著眼,頭發都乖乖的貼在臉側,季和風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溫和。
隻是,他的眉頭依然皺著。
鬱甜輕輕用手貼了一下對方的臉,用口型示意季和邈:“好像退燒了。”
季和邈放下了心,端著空碗離開了房間。
鬱甜跪在地毯上,趴在床邊,近距離觀賞帥哥的睡顏,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悄悄看向季和風隨意放在被子上的右手,果然,她那天沒看錯。
骨乾又有些病態蒼白的手腕掛著一條黑金的手工編織手繩,隱在衣袖裡,露出了一點醒目的紅。
鬱甜悄悄直起了身子,像做賊一樣看了眼門的方向。
很好,季和邈沒回來。
她直起了身子,伸手,想扯起季和風的衣袖,看看那到底是不是紋身。她在左邊,床又很大,鬱甜有些迫不及待,所以懶得站起來繞過去,就這麼彎著身子,姿勢浮誇的朝對麵探去。
挺不可思議的,但她覺得季和風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紋身。
緊閉著眼的季和風就像是有所覺一樣,警惕的攥住了對方的手。
事實上,季和風現在深陷夢中,他夢見那一世被火活活燒死的場景,滿眼的火紅,濃重的黑煙,刺鼻的焦糊味。
忽然,上方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