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兩個都沒事可做,那就幫我寫作文吧。”
“阿邈啊,”鬱甜一臉的痛心疾首,“明明是個傲嬌鬼來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季和邈揚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鬱甜:“你再罵??”
季和風已經很久沒關注過季和邈的學習情況了,季和邈這孩子自從不叛逆之後終於不打老師了,本來底子就好,在高水平的老師的輔導下,他的成績一直都挺穩定的。
就除了語文,尤其是作文。
笑死,看圖寫話都費勁,還寫作文。
季和風拿起了練習冊,大致掃了一眼作文材料,大致就是要寫一個與“感動”相關的話題。
“這還不簡單啊,就沒有什麼讓你感動的事嗎?”鬱甜已經記不清上次自己寫作文是猴年馬月了,印象中她也不太擅長寫作文這回事兒,她高中那會兒……
她高中那會兒……
高中那會兒……
咦?
她高中那會兒怎麼著來著?
鬱甜放下了季和邈的練習冊,開始努力回想,但是她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想不起來自己高中時候的事情了。
“怎麼了?”
見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季和風開口詢問:“不舒服?”
鬱甜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後伸手,又拿起了練習冊,看了一眼。
“乾嘛?”季和邈也覺得她有些奇怪。
鬱甜對著那充滿青春氣息的高中練習冊研究了一會兒,還是想不起來與自己曾待在現實世界中的任何事情。
怎麼著來著……她就來到了管理局,那個時候她好像要完成一件事情,既然是要完成一件事情,那她肯定記得自己為什麼會來到管理局,那是什麼時候開始忘記的呢……
鬱甜一個一個的回憶著她走過的世界,就算是第一個世界,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但她就是不記得自己以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啊……
怎麼會這樣。
經曆得太多,所以並沒有刻意回頭看,但是猛然一回頭,怎麼走過的路卻被蒙上了一層濃霧呢?
“喂!你們到底會不會寫!”
見兩個人都沒打算幫他出謀劃策,季和邈不爽了,抽出了自己的練習冊。
但是季和風卻依然盯著鬱甜看。
鬱甜抬頭,正好跟季和風對視。
媽噠!男菩薩怎麼會這麼敏銳,她稍微有一點兒不對勁兒都能被發現!!
鬱甜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於是她隻能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思緒,拿起了手機,一臉真誠的對季和邈說:“我給你找幾個範文。”
季和邈:“……”
這麼著我用你啊:)。
鬱甜隻能想辦法萌混過關,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拋掉了剛才的心思,開始跟季和邈插科打諢,季和邈被她逗炸毛了,自己梗著脖子跑了。
為了打發接下來的時間不被看出心事,鬱甜不停地給自己找事乾,她還纏著季和風去書房溜了一圈,參觀了一下他的藏書。
但是季和風的書大多都是經濟政治相關,或者高深的名著原文書,沒一個是她感興趣的,直到她蹲下來,看見下麵書架的一排排書籍,才顯出一些驚訝的神色。
“季哥哥,你居然會看這種書?”
季和風也跟著她蹲了下來,望向那一排排書:“嗯,但是已經很久都沒看過了。”
下排的書雜七雜八,什麼黑洞理論、天體物理、硬核科幻、幻想宇宙,甚至還有不少推理類書籍。
鬱甜一一看過去,這才想起來:“這麼一想也對哦,那個地下室就全都是星星呢……”
那也不對啊,天文愛好者不都是買望遠鏡往上看嗎,誰裝修一個地下室往下看啊。
鬱甜看完書架,又讓季和風陪著她去參觀了潘連珍收藏的那些畫,全都出自名家之手,甚至有兩副價值數十億的、堪稱古董級彆的畫作。
然後,她接到一個電話,她明天要參加的一時尚頒獎典禮要穿的禮服終於到了,謝鳴那邊問她現在送過去試穿一下,還是第二天提前來工作室再試,畢竟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但是鬱甜卻想現在就看看那件禮服。
一直以來,她的形象都是鬼馬小甜妹,這次她想突破一下,走一走辣妹路線,那條裙子可是她千挑萬選好不容易才定到的,她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試試了!
掛掉電話,季和風疑惑的問她:“這不是已經挑好了嗎?”
“啊呀,”鬱甜壞笑著說,“這是我工作要穿的,人家想挑一挑出席訂婚典禮的衣服嘛。”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這件“正事”了,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將手機扔給了季和風:“季哥哥,你看看喜歡哪一套。”
季和風一看,全都是帶了點兒小心機的情侶裝。
他微微傾身,湊近了鬱甜:“甜甜,我轉正了嗎?”
鬱甜後退一步:“達咩!”
她還沒使喚夠呢!
“也對,”季和風開始反思,“我從沒表過白,這不是很讓你為難嗎,不表白怎麼穿情侶裝呢?”
鬱甜伸爪子,特彆夠義氣的拍了拍他們家男菩薩的肩膀:“我不介意非法耍流氓。”
“甜甜,你回頭,看見這幅畫了嗎?”
鬱甜順著他的話下意識的回頭,入眼就是一副以紅黑等暗色為主調的油畫,畫的內容很抽象,但卻依稀看出,是一個男人正在地獄中承受酷刑。
鬱甜不太懂如何欣賞這些藝術,但大概是因為畫家的技藝過於精湛,甚至不用刻意了解,她就能感受到那股撲麵的窒息。
但奇怪的是,這個將死之人卻眼中帶著光,臉上撒滿了希望。
“以前我看不懂這幅畫,”季和風好聽又平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總覺得極刑中的人不該是這種愚蠢的表情。”
無望的苦難之中,要麼心如死水,要麼就是在扭曲的恨意中踽踽獨行,什麼樣的蠢人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是現在,我懂他了。”
他不需要去了解這幅畫的作者是何身份,經曆過什麼,又因什麼而充滿希望。
但是某種程度上,他們一樣。
鬱甜聽著季和風低沉又帶著某種情緒的話,眼睛盯著那無邊地獄。
忽然,她的手被握住了。
她一轉頭,就對上了季和風那雙藏著洶湧愛意的眸。
“我懂他了,因為我愛上一個人。”
“鬱甜,我愛你。”
你是我末日苦海中的未來方舟;黑暗迷城裡的唯一曙光;荊棘之路上的花與希望。
隻能是你。
第一次,他想活著,不帶任何扭曲的勝負之欲,不怨恨任何命運的法則。每天晨起都是新的希望,歲月流轉,日月更迭,他希望能拉住一個人,讓她始終都能待在自己身旁。
鬱甜在那一瞬間,嘗到了失重的感覺。
她覺得天旋地轉,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一隻手被季和風溫度微低的大手拉著,另一隻手卻忽然拽住了他的領帶,將他拉近,然後吻上了他的唇。
一吻即離,她拔腿就跑,也不看對方的表情,跑到外麵,吸著涼涼的夜風,大口喘氣。
她的腦子有些空,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電話就打了過來。
謝鳴派來送禮服的人到了。
鬱甜在門口拿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慢慢吞吞的朝前挪。
她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捂住了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
季家再大,她挪了半天,還是挪到了獨棟彆墅大門外。
鬱甜腦中忽然又想起了季和風剛才的眼神,以及……那炙熱的話語。
她可以直接跑掉的,乾脆回家。
但是她猶豫了。
季和風正靠在門邊,等著她。
鬱甜蹭了過去,試探性開口:“季哥哥,你看我試衣服嗎?”
“嗯。”季和風打開了門,然後示意她進去。
小兔子慢慢吞吞的,挪啊挪,挪啊挪,還是挪進了大灰狼的窩。
頭發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洗掉吹乾,她對著鏡子瞧了瞧,挺滿意這個顏色,特彆顯白。
打量完自己的頭發,她才拿出那件裙子。
這件綠色的小裙子後背是珍珠的交叉綁帶設計,露出一大片漂亮的背,後麵包裹住挺翹的臀,前麵深v開口,垂墜感十足,還有配套的兩個金屬臂釧,總之就是非常辣妹。
配上她剛染的頭發,就是自己都要愛上自己那種程度。
鬱甜被自己的美貌折服了,對著鏡子轉了好幾圈,然後給曲蓉蓉拍了張照。
曲蓉蓉立馬予以肯定,並建議到時候後背可以貼一個黑色的蝴蝶紋身。
鬱甜表示對方很有眼光。
這才放下手機,又衝去了季和風的房間。
隻是,季和風一打開房門,看見這樣的鬱甜,眼神一瞬間變得深邃又危險。
鬱甜就是來使壞的,但她沒想到機智如她,壞事乾多了有一天也會翻車。
她還未開口說一句話,就被季和風一把拉進了門。
“你明天要穿這個?”
鬱甜爪子抵著她家季哥哥的胸膛,點了點頭:“好看嗎?”
季和風扣著她的腰,端詳良久,然後像是歎息一般,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彆怪我,這次也是你先送上來的。”
鬱甜還沒明白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然後她就被吻住了。
酥麻的感覺過遍全身,她身子都軟了下來。
雖然沒有明確回應,但是鬱甜倒是對自己非常誠實,她喜歡這個吻。
於是她抓住了男人的衣服,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
季和風向前一步,將她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裡,吻由淺入深,炙熱霸道,他變得不像往常那樣,優雅、溫柔。
鬱甜溺斃在這樣令人戰栗的快感之中,然後,季和風的手慢慢往下,撫上了她光裸的背。
那雙手就像帶著魔力一般,讓人無力招架,他慢慢往上,撫著她後腰的曲線,與此同時,吻也慢慢向下而去。
鬱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忽然,整個人被翻轉,那炙熱的吻由鎖骨轉向光滑細膩的後背。
然後,她被季和風以這樣的姿勢抱著,他的心臟貼著她的背,有力的跳動著,溫熱,瘋狂。
季和風從後麵抱著她,聲音在她耳邊溫柔響起。
溫柔中,帶了點兒彆樣的笑意。
“甜甜,你明天可能得換件衣服了。”
鬱甜腦中白光乍過,忽然清醒,立馬推開男人,狂奔回自己房中的穿衣鏡前。
隻見,那精致的鎖骨,光滑的後背上。
被落下了一串一串的……
草莓印。
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