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焦陽居然秒回了, 顧舒窈愣了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電腦的右下角。
周三上午3：17。
這都淩晨三點鐘了, 焦陽怎麼還沒睡？！
顧舒窈滿腦子問號, 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輸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焦陽：【嘿嘿，好像喝了咖啡，有點精神。】
看到焦陽發回來的這條消息, 顧舒窈：“…………”
小夥子，你這個反應，好像不太對頭啊。
說好的年輕就算喝再多咖啡都能躺平就睡著呢？！
過了一分鐘, 等不到顧舒窈回複的焦陽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怎麼了？你明天想要做什麼？要我陪你一起嗎？】
顧舒窈：【嗯，我在網上找了幾個調查公司，想明天到現場去看看……有些事我想查一下。】
焦陽：【什麼調查公司啊！我們村裡超多這種的！明天你來，我帶你去找人！】
顧舒窈：【？？？】
焦陽：【這種民間組織當然是村裡的人最靠譜了！我聽我媽說，她那些小姐妹，都是靠村裡的私人偵探抓住老公出軌的證據，讓老公淨身出戶滾蛋的~！】
顧舒窈：【=。=】
焦陽：【怎麼樣？有沒有一點點心動？要不要我明天先帶你認識一下我們這邊的高人, 然後再去看看你找的調查公司？】
顧舒窈：【……行。】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 時間走到了三點半。
精神了一整天的顧舒窈終於有了一些困意。
像是和顧舒窈心有靈犀一般，焦陽新的消息發過來，正好是勸她去睡覺的：【好啦，也很晚了，你趕快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你醒了給我發消息~】
看到焦陽的這條回複，顧舒窈忍不住嘴角上揚。
【那……晚安啦。】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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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焦陽的這一句【晚安】帶來的魔力，顧舒窈這天晚上睡得很好,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十點鐘醒來，顧舒窈先是給焦陽發消息說了一聲，然後洗漱更衣吃早飯，十點半的時候出了門。
這一次顧舒窈趕時間，就沒有搭乘地鐵和公交，是打了一輛專車過去的。
仍是在那個熟悉的巷口，顧舒窈看到焦陽穿著一身的國牌，背對著她，站在那淩亂的電線下麵等她。
像是察覺到顧舒窈的視線一般，焦陽突然間轉過身來。
焦陽在看到顧舒窈的瞬間愣了愣，然後咧嘴一笑，抬起手來衝顧舒窈揮了一揮：“青鯉~這邊這邊~”
被焦陽的笑容感染到，顧舒窈不由得也跟著他笑了起來，小跑迎了上去。
在顧舒窈跑到自己跟前的時候，焦陽忍不住伸出手來在她包包上的熊公仔上捏了捏，對她說：“來，我帶你去認識達叔~”
————
在焦陽的引薦之下，顧舒窈認識了萬華村裡大名鼎鼎的達叔和春姨。
關於這二位的神話傳說，顧舒窈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聽焦陽在微信裡說過了。焦陽話多，將他們兩人的本領吹得是天花亂墜，簡直就是中國的柯南道爾和阿加莎。
但是柯南道爾和阿加莎是寫的啊……
顧舒窈尋思著，卻沒有把這個想法給焦陽說出來。
大概是有焦陽給的這些光環加持，顧舒窈瞧著這兩位大神，也覺得他們很有“大隱隱於市”的風範。
反正沈家錢多，顧舒窈心想著多個路子也多個辦法，便將自己想要調查的事情委托給了他們二人。
等顧舒窈和焦陽一起從萬華村裡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
兩人都有些餓。
顧舒窈看焦陽如此熱忱地陪自己跑了一上午，便很自覺地邀請他道：“焦陽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哎呀！都這麼熟了說什麼請不請的！”焦陽衝著顧舒窈隨意地一擺手，說到，“而且你昨天不是請我喝咖啡吃蛋糕和晚飯了嗎？！這頓該我了！”
說到這兒，焦陽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對顧舒窈道：“對了，要不我請你去吃我賣的燒鵝飯吧~！”
焦陽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顧舒窈也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當即便笑著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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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焦陽帶顧舒窈來到全S市唯一一家被評為米X林五星的酒家董記燒鵝時，顧舒窈感覺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呃……董記是你媽媽開的？”
焦陽很坦率地應了：“對啊！”
顧舒窈：“…………”
什麼鬼？！她以為出身萬華村的焦陽應該會帶她到路邊的小鋪子吃燒鵝飯的，結果他和她說董記燒鵝是他家開的？？
焦陽直接無視了顧舒窈臉上的複雜表情，推著她進店裡去：“你彆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這是我媽開的又不是我開的……哎呀走啦！進去點菜吃，我都快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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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董記的服務員都認識焦陽。每個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都躬身行禮。
顧舒窈跟著輕車熟路的焦陽走過富麗堂皇的大堂，然後在小包間落座，期間已經用手機把董記燒鵝的曆史看完了。
再想到昨天焦陽和沈耀臣說自己媽媽是賣燒鵝飯的，顧舒窈頓時心情有些微妙。
董記燒鵝的創始人董月娥女士是靠賣燒鵝飯起步，然後不斷擴張，最終發展成為S市餐飲業的標杆的。
所以焦陽他媽媽是買燒鵝飯的，這話倒也沒錯……
默默地把手機收起來，顧舒窈想了一下，還是問了焦陽一聲：“那你爸爸開的水果店叫什麼？”
“焦果園。”
焦陽回答。
顧舒窈：“…………”
原來全國最大的高端水果鏈鎖專賣店，是焦陽爸爸開的……
驚訝之餘，顧舒窈再一細想，也覺得不足為奇了。
並不奇怪。
能進戈登斯敦中學讀書的學生家裡都是家底豐厚的，焦陽還是轉學過來的，家庭能差到哪裡去？
是沈青鯉的父親沈耀臣狗眼看人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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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記燒鵝吃了一頓美味的午飯，顧舒窈從自己隨身背著的包包裡拿出小冊子，翻看昨晚上她記錄的那三家調查公司的信息。
看到顧舒窈拿起手機開始撥號，焦陽湊過來看了一眼，明白了：“……你還要去找這些調查公司啊？”
顧舒窈對著焦陽點點頭：“嗯，多找幾家總是沒錯的。”
焦陽也沒多想，顧舒窈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當即便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
顧舒窈衝焦陽笑了笑，按下通話鍵。
對麵的人迅速地接起了電話：“喂您好，這邊是百查公司，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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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個下午，顧舒窈將自己想要調查的東西又委托給了這三家公司。
一切暫告一段落，跟著顧舒窈跑了一整天的焦陽沒忍住，問顧舒窈道：“青鯉……你為什麼要調查這個白茉？”
“我不喜歡她。我希望她能從我家滾出去。”
顧舒窈坦誠且平靜地回答了焦陽的這個問題。
焦陽沒有馬上接顧舒窈這話。
顧舒窈不由得看向他，問：“焦陽，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近人情？你會不會像我身邊的所有人那樣勸我，勸我為了這個家，聽從我父親的安排，接納白茉？”
聽到顧舒窈這個問題，焦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回看向她：“青鯉，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是這樣的人嗎？！”
用兩個反問句表達了自己的立場，焦陽才正式回答顧舒窈的問題：“青鯉，我們是朋友。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麼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你。你希望白茉從你家滾出去，那我就站在你這邊，幫你把她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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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這赤誠的感情令顧舒窈動容。
沉默良久，顧舒窈才開口，對焦陽說了一句“謝謝你。”
大男孩焦陽頓時就不好意思了。
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胡亂地客套了一番，焦陽最後緩緩地收了笑，很認真地看著顧舒窈的眼睛，說：“青鯉，你彆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有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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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調查結果，顧舒窈給出了很高的傭金。
高投入，自然能有高回報。
才過去三天，那三家調查公司都出調查結果了。
以防萬一，顧舒窈留的是焦陽家的地址，讓他們把調查結果寄到焦陽家那裡的。
兩人約在董記燒鵝碰頭。
焦陽是個很有界限感的人，這三份調查報告他都沒有拆開，是原封不動地交到顧舒窈手裡的。
拿到報告，顧舒窈當即就拆開來看了。
三家公司的調查結果大同小異——根據白茉的產檢報告顯示，她懷的這個孩子患有唐氏綜合征，應該立即終止妊娠。
這個結果印證了顧舒窈的猜想。
像白茉這種想要憑著孩子在沈家站穩腳跟的人，怎麼會在自己懷孕的時候故意激怒沈青鯉，還假裝跌下樓梯流產陷害沈青鯉？！
她敢這麼做，那一定是這個孩子有問題！
顧舒窈忍不住冷笑。
白茉啊白茉，你還真的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連自己活不成的孩子都要算計，用來陷害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