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稻身為劉氏集團的高層, 忙得連公司的年會都沒空參加，更不用說這些引爆微博的公司八卦了。
所以聽到顧舒窈這話, 電話那頭的秦稻頓時就懵了：“什麼忐忑？”
知道自家姐姐是工作忙沒空關注這些, 所以顧舒窈很有耐心地將這位忐忑小夥的事情給秦稻說了一遍，然後再次強調：“姐，我想要你們公司這個人。”
聽完顧舒窈的科普, 秦稻弄明白了。
“哦，你說的是經管部新來的管培生艾敬吧？他不行。”
秦稻當即就直接拒絕了顧舒窈的要求。
依著自己對秦稻脾氣的了解，顧舒窈一開始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所以秦稻的拒絕，在她的預料之中。
也不跳腳。
“姐姐，咱們劉氏這麼大的名氣，想要管培生你再招就是了！隻要你們開放head t，管培生不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麼？！但是你們這個忐忑小哥，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音樂天才啊！手機的現場收音效果這麼差，他都唱得比錄音棚好上一百倍！姐！你怎麼忍心這樣一顆明珠被埋沒在碌碌無為的崗位上麵呢？！你還是放了他, 讓我來吧！”
顧舒窈對秦稻殷殷勸誘道。
“不行。”秦稻油鹽不進, “這個艾敬，剛剛拍了我們集團今年的形象宣傳片，不能走。要走，也得等來年我們拍了新的宣傳片之後才能讓他走。”
和秦稻這幾次過招，顧舒窈早就摸透了她的套路，於是不廢話直切重點：“那姐你讓經管部給算算，這次拍宣傳片花了多少錢。我加20%的錢, 給咱們劉氏重新拍一次宣傳片。”
“不行。”
秦稻仍是拒絕。
顧舒窈想了想，咬牙加價：“加30%！”
“拒絕。”
“50%！！”說出這個讓人肉疼的數字之後，顧舒窈坐不住了，“姐！你差不多得了啊！不帶這樣宰你的親妹妹的啊！你這些狠毒的手段，用在你的商業對手身上好不好？！”
大概是顧舒窈的抱怨起了作用，秦稻不和她繞圈子了。
“我不要你還我拍攝宣傳片的損失。”秦稻沉靜道，“我要抽成。”
顧舒窈的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愣了一愣：“什麼抽成？”
“就是你的工作室簽下艾敬之後，他給你工作室產生的利潤的抽成。”說到這裡，秦稻頓了頓，說了一個數，“我要10個點。”
“10個點！”顧舒窈的聲音都拔高了，”姐，你這是在搶劫！“
“不，我這叫坐地起價。”秦稻很友善地糾正了一下妹妹的錯誤，“你不是說無奸不商嗎？你姐我就是乾這行的，你在問我要人之前，就沒想過會得到什麼結果嗎？”
顧舒窈嘴角抽了抽。
結果她肯定預想過的啊！她都做好答應秦稻各種屈辱的不平等條約的心理準備了！
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姐姐秦稻竟然玩這麼大！居然直接問她要抽成！
簡直空手套白狼本狼人了！
在顧舒窈腹誹秦稻的時候，等不到她回複的秦稻開口道：“同不同意？不同意我掛電話了，今天一天會，沒空和你討價還價。”
“同意同意！”顧舒窈趕緊滿口應下來，“姐你每次開出來的條件，我有哪次不同意的嘛！”
這回，秦稻終於笑了：“算你上道。”
說完，秦稻又頓了一頓，補充：“不過，這事我說了不算，也得看艾敬他自己願不願意。”
“我知道的！我們劉氏又不是買賣人口，肯定是要按照法律法規和他簽合同的啊！”
執法守法好公民顧舒窈回答到。
“那好，我一會兒讓鄧琳把艾敬的個人簡曆整理好發給你。有什麼需要我們這邊配合的你直接和鄧琳說。”
“嗯嗯，我知道的，謝謝姐姐~”
“沒什麼好謝的。記得我們剛剛說好的，10個點。”
“好啦好啦！姐你好煩！眼睛裡就隻有錢！奸商！冷血！”
“真想罵我，回頭就撿重點的做個PPT來我看，我現在忙，沒空聽你囉嗦，掛了。”
說完這句，秦稻把電話給掛了。
聽到電話裡傳來忙音，顧舒窈又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奸商！”，然後手機“叮——”的一聲，進消息了。
是秦稻的秘書鄧琳發過來的：【朱小姐，艾敬個人的簡曆和相關資料已經發送至你的郵箱，請查收。】
看到鄧琳的這條信息，顧舒窈頓時精神一振。
給鄧琳回複了一條感謝的信息，顧舒窈馬上問自己的助理要了筆記本，打開，登錄了自己的郵箱。
下載了艾敬的簡曆，顧舒窈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不由感歎——好一個優秀的小夥子！
艾敬畢業於國內TOP10的高校，研究生是拿了全額獎學金，在美帝的常青藤聯盟高校讀的。
去年8月，學成歸國的艾敬打敗了三萬餘名競爭者，成了劉氏集團一年一招的三位管理培訓生中的一員。
可真真是萬裡挑一的優秀。
除開這些，簡曆還附了艾敬讀書這些年來在校期間的各種成績。
什麼全國奧林匹克競賽冠軍、什麼國際大學生辯論賽最佳辯手……每一項都優異到令人驚歎。
花了半個小時一項一項地看完艾敬的簡曆，顧舒窈不由得認真起來。
這樣優秀的小夥子，隻怕誌不在娛樂圈啊……
雖然心中有這樣的擔憂，但是顧舒窈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試一試！
於是乎，在忙完一整天的工作後，顧舒窈回到家，馬上就照著艾敬簡曆上麵給出的聯係方式，撥通了他的電話。
————
在顧舒窈反複地思考著該如何開口和艾敬打招呼的時候，艾敬沒有接電話。
聽到電話裡傳來客服機械的女聲，提示“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時候，顧舒窈愣了愣，重撥。
還是沒有人接。
該不會是把我當成騷擾電話了吧？
顧舒窈看著手機屏幕上艾敬電話那一長串數字，沉思。
可就在顧舒窈思考著對策的時候，她手機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正在想事情的顧舒窈被手機鈴聲嚇了一跳，趕緊把電話接起來。
“你好？”
顧舒窈開口問。
“你好，請問剛剛是哪裡打我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極為好聽的男人的聲音，低沉，卻帶著婉轉的溫柔。
這好聽的聲音讓顧舒窈有片刻的失神，但她馬上就回過神來了：“啊！請問你是艾敬先生嗎？”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朱禾。”顧舒窈自報家門之後，像是怕艾敬不知道朱禾是誰一樣，趕緊解釋，“唔，就是那個混演藝圈的混有稍微一點點名氣的朱禾……前幾個月和XM公司解約鬨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朱禾。”
“我知道。假唱的那個吧。”
艾敬補充道。
聽到艾敬這句話，顧舒窈頓時有些汗顏：“那都是我年少無知的時候翻下的錯誤了，我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改正了。”
電話那頭的艾敬突然笑了一聲，嘟噥了一句：“現在騙子的劇本都搞得這麼花裡胡哨了嗎？”
艾敬吐槽的這句話，顧舒窈沒有聽得很真切，便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沒什麼。”艾敬將這個話題略過，反問顧舒窈，“請問朱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到艾敬主動cue了正題，顧舒窈忙打起精神來，和他說：“是這樣的艾先生，我看到了你在劉氏集團年會上唱的《忐忑》的視頻，想要和你合作，邀請你加入我們朱禾工作室，在演藝圈一同發展，你意下如何呢？”
顧舒窈這話又再一次成功地把艾敬惹笑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艾敬低沉的笑聲，顧舒窈有些茫然：“呃……我是哪裡說得不明白或者說得不好的嗎？”
“沒有，你說得很明白。”艾敬笑著回答顧舒窈，“我隻是沒想到，你們騙子騙人都騙到娛樂圈去了？圓得回來嗎？”
顧舒窈：“嘎？”
艾敬：“上次有個說自己是XM公司前音樂總監的人，叫莫名其妙還是莫衷一是的，也是說看中了我的音樂天賦，想要簽約我做他的藝人，然後捧紅我……你們能不能演得更假一些？！”
顧舒窈算是聽明白了，這個艾敬，把她當成騙子了。
“但是艾先生，我真的是朱禾，我真的不是騙子！”
顧舒窈才解釋了這麼一句，電話就“啪”地一聲讓艾敬給掛斷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令人猝不及防的忙音，顧舒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囧然。
現在的年輕人防備心都這麼強的嗎？
如是想著，顧舒窈再一次撥通了艾敬的電話。
卻沒想到直接是一連串的忙音了。
顧舒窈：=。=
艾敬把她給拉黑了。
————
麵對著艾敬這打不通的電話號碼，顧舒窈正尋思著要不要給他發個郵件，拍個邀請他加入自己工作室的視頻以證清白，卻突然間回憶起剛剛艾敬話裡的一個重點！
剛剛艾敬說了什麼來著？
他說之前有個XM公司的前音樂總監找過他，想要簽他做藝人的？！
那個人還姓莫？！
想到這兒，顧舒窈用腳猜都猜得到，這個姓莫的，一定就是莫銘那個辣雞！
我屮艸芔茻！莫銘你一天到晚地想陰我也就算了，這還來和我搶上人了？！
想到莫銘，顧舒窈就氣不打一處來！
時間緊急，她一定要比莫銘動作更快地把艾敬搞定！
如是想著，顧舒窈當機立斷，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電話：“阿鍇，你幫我把明天的工作都給推一下，然後定明天早上最早的去B市的飛機，我明天要去B市辦一件重要的事情！”
安排好自己次日的行程，顧舒窈想了想，打開手機，拍了一條小視頻，然後上傳到自己的微博，編輯好內容，發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