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八】(1 / 2)

聽到顧舒窈這話,塗姣的臉色白了一白,笑得很勉強:“這又何必有勞貴妃娘娘大駕……此時交由我同德妃姐姐來處理便是……”

聞言,顧舒窈不屑地笑了笑:“要不是你和德妃無能,本宮又怎麼會親自出馬?”

說完這句,顧舒窈即刻下令:“晚晴!傳本宮的令下去,將今日所有在後花園的人統統傳到景陽宮來!另外,傳召太醫院原判齊誌揚、內務總管李德生,命他們將這一個月來熙嬪的醫案同整個後宮上下取物記錄一同帶過來!還有……”

顧舒窈一口氣吩咐了這許多任務,晚晴得令,立刻下去安排。

目送了晚晴出去,顧舒窈方才在歸念梅床邊坐下。

扭頭看了一眼歸念梅,顧舒窈在她盈盈的淚光之中,和聲同她道:“熙嬪你放心,這次,本宮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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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顧舒窈手裡沒有實權,但是她是貴妃,身後又靠著席家這老大的靠山,宮裡的人不敢不聽她的差遣。

不一會兒,顧舒窈安排下去的事情就都齊了。

今日所有去了後花園的妃嬪、宮女太監們統統都來到了景陽宮裡,聽顧舒窈下一步的吩咐。

作為來自現代的人,顧舒窈看過許多宮鬥宅鬥、電視劇,深知後宮女子為了爭寵用的那些手段,先從歸念梅的醫案入手,查看她每日喝的安胎藥方子,然後再查看這一個月裡宮裡各個妃嬪在太醫院和內務府領用的東西,細細追查,當日便從這些記錄當中查到了蛛絲馬跡!

將手中的冊子往德妃麵前一捅,顧舒窈厲聲質問她道:“德妃!你這一個月裡從太醫院領取了不少的紅花和麝香,是要做什麼?!”

被顧舒窈這麼一嗬斥,德妃眼神有些閃躲,但仍故作鎮定道:“回貴妃娘娘的話,臣妾這幾個月來小日子都不準時,淅淅瀝瀝的也總是不連貫……臣妾聽聞紅花和麝香有活血化瘀之效,對痛經有幫助……所以就尋太醫要了些兒。”

“你要的可不止一些兒呢!”顧舒窈冷冷一笑,然後拿起冊子,讀起上麵的記錄來,“六月初七,永和宮領用紅花七錢、麝香五錢;六月初九,永和宮領用紅花九錢、麝香八錢……”

永和宮乃是德妃的居所,能以永和宮之名義領藥的,也隻有一宮之主德妃了。

隨口念了幾條記錄,顧舒窈猛地一下將冊子摔在地上:“你這前前後後的領了快大半斤的紅花和麝香了!你敢說你沒有不良居心?!”

德妃被顧舒窈這話說得一噎,好半響才擠出了一句話:“臣妾冤枉!”

這時候,一旁的塗姣出來替德妃說話了:“貴妃娘娘,永和宮裡也不僅僅是住了德妃姐姐一個人,還有王貴人和鄧答應。興許這半斤裡,有好幾兩是她們領用的呢?”

塗姣這話把德妃給點醒了。

忙不迭地點著頭,德妃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這些紅花麝香也不止臣妾一個人用,王貴人和鄧答應都有一起用的!”

顧舒窈當場就被逗笑了:“你們永和宮風水還真的是奇特噢~~一整個宮的人都月經不調的?這紅花和麝香,可是後宮之人人人避之不及的,你們可好,還要了這麼多!不明白的還以為你們要拿去煮飯吃呢!”

“貴妃、貴妃娘娘您說笑了……”德妃乾巴巴地回了顧舒窈這麼一句,馬上看向王貴人和鄧答應:“你們倆還不出來替本宮解釋一下!”

被一宮主位如此吆喝,王貴人和鄧答應哪裡敢不從,各自起身,朝顧舒窈跪下:“回娘娘的話,這些紅花和麝香,嬪妾都有用。”

從德妃這一係列令人窒息的操作當中,顧舒窈已經基本確定歸念梅的流產和她脫不了乾係了。

顧舒窈也不現場駁斥她,隻等晚晴處理好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再做下一步動作。

不一會兒,晚晴回來了。

對著顧舒窈行了個禮,晚晴朗聲稟報道:“回娘娘的話,熙嬪今天和昨天喝的安胎藥的藥渣都查過了,確有紅花和麝香在裡麵。”

頓了頓,晚晴又道:“德妃娘娘的貓兒雪球,奴婢也細細地檢查過了。奴婢發現它的毛上沾有一些銀色的粉末,便弄下來讓齊太醫看了。齊太醫說,這是一種能讓動物發狂的粉末,應當是從西域進來的。”

顧舒窈一聽,笑了:“哎呀,怎麼這麼巧呢德妃?你爹爹是河西節度使,沒少給你捎帶西域的新奇玩意兒吧?”

都到這個份上了,德妃仍在嘴硬:“西域的東西,可未必就是我的!”

這時候,歸念梅身邊的大宮女香玉確認了貴妃的確是在給自家主子出頭,突然喚了一聲“貴妃娘娘您可要為我們家主子做主呐!”,撲到顧舒窈腳邊跪下了:“娘娘!方才在後花園裡,奴婢瞧得真切,這貓兒雪球雖然撲到了咱們家主子身上,但是主子也不過是晃了晃,並沒有倒下……是、是德妃娘娘推了主子一把,主子這才摔到湖裡去的!”

“哦?”

顧舒窈挑了挑眉毛。

德妃聞言勃然大怒:“血口噴人!你是哪裡的奴才!居然敢汙蔑本宮!”

香玉既然豁出去了,乾脆就把事情全都說出來了:“而且一開始我們主子並不想到湖邊去賞荷花的,是德妃娘娘非拽著我們家主子去的!”

“哪又如何?!是我叫你家主子去湖邊賞荷花了,那能證明是我把她給推下去的嗎?”

德妃理直氣壯。

顧舒窈就任由著德妃叫囂,淡然地飲著茶,偶爾還瞧上塗姣兩眼。

在顧舒窈看來,塗姣的態度很是令人玩味。

塗姣在德妃的協助下打理六宮事務,每一日都要同德妃有接觸,顧舒窈不信她今日猜不到德妃是罪魁禍首。

在德妃同香玉對質的時候,其他個妃嬪則吃著點心喝著茶,樂滋滋地看著好戲。

殿裡正吵得熱鬨,晚晴又帶著最新的消息回來了。

朝顧舒窈行以一禮,晚晴命自己身後跟著的兩個宮女上前來,將托盤中的事物呈給顧舒窈看:“娘娘,這是從永和宮搜出來的迷藥同人偶。”

聽到這話,德妃當場就炸了:“席簪纓!你居然敢搜我的永和宮!”

“我為何不敢?”顧舒窈目光森冷地看向德妃,“張瑤,你彆以為你手上有點協理六宮的權利,你就是盤菜了!在這宮裡,我是貴妃你是妃,我比你大!”

“你——!”

說不過顧舒窈,德妃隻能轉頭向塗姣求助:“儀妃妹妹!你看看她!她有什麼權利搜我的永和宮!”

塗姣不過是個知府之女,哪裡敢和席家女兒叫板,當場就做了縮頭烏龜,假裝沒聽到德妃這話。

看到德妃cue塗姣,顧舒窈笑了笑,也cue塗姣:“儀妃,剛剛你也聽到了,德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呼我的名諱,是不是該罰?”

一邊是德妃,一邊是貴妃,塗姣被她二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支支吾吾老半天地答不上話來。

顧舒窈知道這時候自己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也就不揪著塗姣為難她了,而是拿過小宮女托盤上的東西來看。

這是三個紮滿了針的布人偶和一包藥粉。

在顧舒窈查看東西的時候,晚晴在一旁解說:“娘娘,這包藥粉奴婢讓太醫看了,同奴婢從雪球身上弄下來的藥粉是一樣。而這三個人偶上麵,各自貼著娘娘您還有儀妃娘娘、熙嬪的生辰八字。當是用了巫蠱之術。”